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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照壁,如兰推开面前的一扇绣门,叶天龙迷迷糊糊的和于凤舞踏进了这间充满药香的房间。

异香入鼻,叶天龙顿时精神一振,看清房间里的事物后,他再度震惊了。

门已经在他的身后关上了,房间里案几上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中,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烧的是叶天龙不知道的一种香料,但他知道这肯定是极其名贵的香料,因为这等清雅韵深的气息绝非市面上那些名贵檀香可比。

在叶天龙前面一个斜依靠在低低的软榻上的一个女子就是让他震惊的原因。

这是一个眉目如画,清丽难言的女子。

纵使叶天龙见过许多绝色,而且他现在身边的于凤舞更是堪称艳绝天下,但眼前这个女子还是让他产生出一种无比的怜爱之情。

这个女子的身材消瘦苗条,雪玉的肌肤好似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云水般的披散在她的窄窄香肩上,下半身则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

在黑发的映衬下,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美得让人心碎。

这女子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先望了一下于凤舞,然后就直视着叶天龙,那种大胆无忌让眼前素以色胆包天著称的男人都为之吃惊。

明亮的眼神没有于凤舞那般锐利得可以看透别人的心,但却另有一股让人难以抵挡的力量。

形状极美的菱形嘴角慢慢泛起了一丝的笑意,叶天龙注意到她的嘴唇也是近乎苍白的颜色。

“他就是让你一直记挂的男人吗,好像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出色?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他去闯那“七绝镇阴阵”,值得吗?”

于凤舞笑了笑,柔声道:

“是的,晨月。在我看来,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这就足够了。”

晨月无语地望着叶天龙,眼中渐渐现出一丝奇色,突然道:

“也多亏了他,我们姐妹还可以再见上一面。不过这些年不见,你的功夫好了许多,居然可以轻松地破掉了那禁制。”

于凤舞道:

“是啊,听到他们说你活不过这个月了,我真的吓了一大跳,所以我才下决心将那个保护你的禁制除掉。”

晨月微微出了一口气,毫无血色的俏脸上现出恍惚的神情,缓缓地说道:

“整整四年了,那东西让我多活了四年,但也使我痛苦了整整四年。”

于凤舞也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寸步不离这样一个地方已经是非常难受了,而且还要忍受阴魔噬心的折磨,对于你来说,真是难以想像。”

晨月自我嘲笑了一声,道:

“因为要活命啊,有什么办法?”

她们两个人的对话让身边的男人是听得满头雾水,只有看的份。

晨月好似看穿了他的心事,就对叶天龙说道:

“以后让凤舞再告诉你,你就会明白的,现在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

于凤舞轻轻推了叶天龙一下,示意叶天龙走到晨月的跟前。

晨月伸出了一只雪白的纤手,近乎透明的玉指搭上了叶天龙的脉门。

从动作上看来,她是个没有功夫的女子,叶天龙不禁心中暗暗称奇,于凤舞为什么对她抱有那么大的信心呢?冰凉的玉指透出一丝寒气,让叶天龙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个病美人真的是性命不长,因为没有人的气息像她这般,这是接近死亡的感觉。

但对于这个女子为何对自己的死亡毫无顾虑,而且如果真的如于凤舞所说的那样,她也应该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医治好。

半晌,晨月的眼睛中突然神光突现,对于凤舞说道:

“你和我说的一点没错,果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这太神奇了!”

于凤舞微笑道:

“是的,那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很难让人相信的。”

晨月心情似乎有些激动,大喘了一口气后,才道:

“凤舞,把那盒银针拿给我。”

从于凤舞的手中接过银针,深有体会的男人不禁心神一惊,一脸的苦相道:

“又要打针吗?”

于凤舞不禁莞尔一笑道:

“她不会像龙小妹那样的,放心好了。”

晨月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从盒子中拿起了银针飞快的在叶天龙的身上连下了七针。

然后又是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道:

“凤舞,帮我将这两针下在他的后面。”

于凤舞担心地望了晨月一眼,道:

“你不要紧吧,不如先休息一下。”

说着,她还是按照晨月的要求,在叶天龙的背后下了两针。

晨月双手各捻着一支银针,仔细察看叶天龙身上的情况,一边有些心神不定地说道:

“这可是我第一次亲自出手医治病人,哪里可以休息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天龙更是一惊,心想自己居然是这个病美人的第一个试验品,那不是大大的不妙。

他望了望身边的于凤舞,眼中的意思似乎在说,

“凤舞啊,凤舞,你可把我害苦了!”

于凤舞点头一笑,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房间中的安静气氛不到片刻就完全变了样子。

晨月倏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用一种极不相信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直勾勾的样子让心神不定的男人不禁以为是自己哪个地方出错了。

房间外的如兰,在前面的柳琴儿和玉珠听个真切,都涌进了这间房间,众人脸上神情各异地望着失态的病美人。

其中于凤舞和如兰是大为惊讶,因为她们知道让这个无所不知而又看破一切的女人如此吃惊好像是从来没有过。

而柳琴儿和玉珠则是惊惧有之。

镇定下来的晨月望着眼前的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连忙收拾起失态的表情,道:

“没什么,没什么,请大家不要惊慌。”

性急的柳琴儿问道:

“是不是他的情况很糟糕?”

晨月摇摇头,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芳心,道:

“不是,他的情况很好,要恢复内力并不难。”

此言一出,除了如兰,其他人均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本来被吓得不轻的男人也把提到嗓子眼上的大石头落到了肚子里。

如兰离开房间后,晨月招呼大家坐下来,望着眼前满脸好奇的众人,她突然将盖在自己下半身的薄锦被掀开,众人一见,不禁震动不已。

晨月只穿着一件中衣,用上好的丝绸所制的裤管只到膝盖上方,膝盖以下的部位尽都裸露着。

但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双小腿和双脚太过纤细了,简直是皮包着骨头而已,病态的苍白让人不忍一睹。

素来懂得欣赏美女的男人不禁在心中慨叹,看这晨月的上身和面容都是绝色之姿,但这脚根本就不该长在这里,按照他的说法,这双脚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的脚了。

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中,晨月黯然一笑道:

“你们是不是很吃惊啊?”

心地善良的柳琴儿连忙出声安慰道:

“哪里,这些只是皮毛之相而已,不必太过在意了!”

晨月摇头笑道:

“别说你们,连我自己都讨厌这个样子啊!”

于凤舞叹息道:

“晨月,我记得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说是因为那病发作所至?”

晨月重新将薄被盖好,应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自己的大限已到,再过半个月,我就会全身萎缩成小腿的模样,气血阴干而死。”

叶天龙虽然不明白晨月为什么不谈自己的内伤,转而说起她的事情,但看到如此的场面,也让他感到心酸,红颜薄命,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却是马上要遭到这么大的厄运,命运对她也太残酷了!他不禁追问道:

“难道说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吗?”

于凤舞望了他一眼道:

“天龙有所不知,晨月她是大陆最著名的商号“玉鸣阁”的唯一继承人,拥有的资财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绝不为过,什么样的药材弄不到,而且她天资聪明,就才学而言,可在大陆称为一绝,连我的师傅也称道不已,可是她对自己的病也没有办法,这么多年来,一直只能呆在这间特制的“玉真白屋”里,无法外出半步。

”叶天龙心惊不已,

“玉鸣阁”可是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大商号,世代专营玉石珠宝生意,在大陆各大都市均设立有分号,大陆诸国的权贵们都和他们有业务来往,在各国都有相当广的人脉关系,是大陆上少有的几个地位超然的世家之一。

而且于凤舞还说晨月的才学让她的师傅都称道,那还了得?晨月连忙谦虚道:

“凤舞太夸奖了,我哪里当得起啊!”

于凤舞笑道:

“你就别说了,我一直都认为如果不是被这天生的顽疾所限,你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出色!”

晨月笑了笑,然后对大家说道:

“你们别听凤舞的话,她最会夸奖人了。”

她这话自然没有人会信的,于凤舞是什么样的人,在座的每个人都很清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自有它的份量。

但晨月也不再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了,她转脸望着叶天龙道:

“你的“吸精搜髓大法”是谁教你的?”

于凤舞的眼中闪过恍然的神色,也注目在叶天龙的脸上,说道:

“怪不得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原来你练的是这种功夫啊!”

柳琴儿和玉珠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那个什么“吸精搜髓大法”到底是何东西,但想来总不会是特别好的,因为这名称听起来就怪怪的。

可是那个当事人却是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望了望晨月,又看了看于凤舞,然后嘿了一声道: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什么大法,又何曾练起呢?”

晨月的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惊异道:

“你不知道自己所练的功夫叫这个名字吗?”

停了一下,又恍然道:

“也许是这个名字吧,他们会叫它作“月之神吸”,是不是这个名字啊?”

一头雾水的叶天龙还是摇了摇头,问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练的功夫凤舞是知道的啊。”

说着,他转脸望向于凤舞,道:

“那个什么大法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于凤舞的粉脸微微一红,朝晨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等晨月的眼中透出明白的神情后,才对叶天龙说道:

“我们说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功夫,我当然知道你现在的功夫是在实战中练起来的,但那个把剑法基本口诀传授于你的人有没有告诉你这门功夫的名字啊?”

叶天龙用力点头道:

“那当然啦,那个老头说叫什么“天玄剑法”,可是那玩意儿太过简单了,他又没有详细解释给我听,就叫我自己去练,所以我是想到哪里练到哪里,在和别人交手中摸索自己的功夫。

“天玄剑法?”

于凤舞和晨月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晨月大方地说道:

“我说的“吸精搜髓大法”是你和女人交欢是用的那种心法,你是不是从中得到女子的真阴之气,来融合自身的真气,得以提升全身的能量?”

此话一出,在场的女人均是俏脸飞红,纵使是心有准备的于凤舞也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个大法这样说出来有些不妥,虽则自己的床上也是很得这大法的好处。

叶天龙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感受,他想既然眼前这个清丽脱俗的女人都这么大大方方的,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又何必拘束呢?他也望着晨月清澈的眼睛,道:

“你说的很对,但有一点,那个教我这门心法的老头并没有告诉我这个名字,而只是说这是一种对我很有好处的功夫,随便取了一个名字叫“无名神功”。

我练了以后,果然大有好处,呵呵……”

叶天龙说到这里,不但笑了起来,还拿眼睛左右瞄了几下,看得众女一阵娇羞难当。

晨月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美丽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是非常英俊的那种,但也相当耐看,而且看样子和他在一起会十分有趣。

想到这里,她的芳心莫名其妙地跳了几下。

粉脸上尚有羞意的于凤舞将话题转开道:

“看来是天龙的师傅将这功夫改了名字,他应该是当年那个人吧?”

晨月收拾起自己的心情,点头道:

“没错,只有他才可能会两殿的功夫!”

然后对叶天龙说道:

“其实你练的就是“吸精搜髓大法”,不过已经被人改良过了,不然的话,和你交合的女人会被吸干的,而不是现在的双方得益。

”众人正想仔细听时,但见晨月的脸上一阵潮红,张口急速地喘息了几下,对叶天龙急道:

“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只有先简短地说一下。”

“化解你身上的数道纠缠的真气,和救我的性命是同一件事。因为你是身具“九炎神脉”的男人,所以才会发生这些奇怪的事情,但这样一来,也挽救了我的命。

只要你逆行那“吸精搜髓大法”,将身上那些真气导入我的体内,来炼化我体内的“天阴真葵”,九九八十一周天后,再将这些真气收回,就可以为你所用,而我也可以去掉折磨了我二十年的病魔。

”见叶天龙还是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晨月摇摇头,只好稍微详细地向他介绍了一番,众人也因此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当玉珠施展其“暗黑启示录”的时候,理应出现的暗黑大魔神没有附身,最后的一步那惊世天雷会落到了叶天龙的身上,被他完全吸收。

真没有想到传说中和创世天神一脉相承的“九炎神脉”居然会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自从人族出现在这个大地上,

“九炎神脉”就是一直被人不断的传咏,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据说身具“九炎神脉”的人就是创世天神预立的大地之主,他将会给这片大陆带来永久的和平。

而教给叶天龙“月之神吸”,也就是“吸精搜髓大法”的那个人也是一个大陆上的传奇人物,天资极佳的他出身于“风神之殿”,却在中年时叛变,投入了“风神之殿”的世仇“月神之殿”。

其本名不为人知道,因其身兼两家之学,故被人称为“风月真君”。

在他老年的时候,又离开了“月神之殿”,一直在大陆游历。

本来像他这样叛离的人,会受到两殿人士的无情追杀,可能是他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无论是“风神之殿”的人还是“月神之殿”的人都好像将这件事忘记了一般。

据晨月的推测,可能他也是发现了叶天龙身具的“九炎神脉”,是以才将“风神之殿”的剑法口诀和“月神之殿”的心法一齐传给他,但又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安得什么心,居然将这两门功夫改头换面了,让别人无法一眼看出脉络。

晨月雪白的俏脸上隐隐现出了血色,可能是因为激动的心情而红润起来。

她望着叶天龙肯定地说道:

“相信我,你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人的!”

众女都听得美目中异彩连连,对眼前的男人有了一个更高的期待和评价。

但是叶天龙却是听得昏头昏脑,张大嘴巴半天也合不上。

想到自己会是什么天下第一人,心中又是莫名激动,又是惊惧疑惑。

老半天,他才爆出了一句话:

“一个小小的人物哪里配得上这样的称呼?”

晨月微微一笑,望了望一边的于凤舞,突然说道:

“不介意我占用一下你们的这个小人物吧?”

于凤舞和柳琴儿,玉珠对视了一下,大方地说道:

“如果你受得了,我们欢迎你加入!”

一边的男人自是喜翻了天,治病还搭上这样一个美女,虽则这个美女有些遗憾,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尤那亚冷冷地望着面前的信使,如刀锋的眼神让这个精壮的男人不禁汗流浃背,心中直打鼓。

“我真是白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素来优雅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个中的含义让鼓足勇气前来的男人不寒而栗。

“尊贵的殿下,我方还是感到满意的!”

坐在黑暗中的一个黑衣老人用他的一贯低沉声音说话,

“至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查出他们的走向,贵属下的能力还是值得称赞的。”

“哦,先生的意思是……”

尤那亚望向黑衣老人那张如同婴儿般光滑红润的脸庞,据说这个家伙的保养是用初生男婴精血,这让他想起来就感到恶心,但为了能达成目标,也只有先忍下来了。

“我方先替殿下完成心愿,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黑衣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同划破夜空的冷电,

“殿下让你的属下按照这样的思路继续追查下去,将所有的情况全部掌握后,就可以分析出来他们的行动了。”

尤那亚的眼睛一亮,欣然道:

“先生实在是快人,我会再加派人手在他们最后的落脚点展开彻底的搜查,我就不信在帝都这个地方,有谁能逃过我的耳目追查。”

“这也是我们和殿下联手的原因,我知道现在帝都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尊贵的殿下。把目标的位置告诉我,我要亲自走一趟!”

“有先生亲自出马,相信一定会十分顺利的!”

“殿下谬赞了!”

黑衣老人的口中虽然发出了笑声,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毫无变化,似乎是在表示他并不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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