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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大家能点一下右上角的“红心”,举手之劳。

您的支持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人物表苏雪舫娇憨,(母)舒情。

祁语嫣吝啬,(母)季娃娃。

董冰倩短发阴险,严校长卑鄙好色米宝儿(四十一岁)慵懒。

周子露变态。

骆秀仪大家闺秀(母郭芸儿)李蕾蕾高傲萱萱干练,王惜惜放荡。

秦乐瑶(琴姨)本文第一大美人,性格矛盾,贪慕虚荣。

妖艳男子绝美,是羊歇雨师姐。

羊歇雨智商很高,情商很低,很野性。

楔子人的不幸似乎总伴随着风雨交加。

九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海宁市地铁站前上演了凄凉的一幕,一位小孩跪倒在地铁站口,双手抱着一位美貌妇人的双腿拼命呼喊:

“妈妈别走,你别走。”

美貌妇人强忍着眼泪,硬起心肠道:

“结衣,你别怪妈妈,要怪就怪你没出息的爸爸。对不起结衣,妈妈必须要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等妈妈安顿好了再回来接你,外面下着大雨呐,你别乱跑,姑姑正赶过来接你回家。”

说完,美貌妇人狠心推开小孩,独自走进地铁站,惹得路人纷纷测目,小孩悲伤顿足,凄厉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地铁站。

“妈妈,妈妈回来,妈妈回来……呜。”

终于,悲伤过度的小孩在他母亲背影消失的瞬间昏厥在地。

一位老者拨开围观的人群,给小孩掐捏人中,不一会,小孩悠悠醒来,只是醒来后又哭喊着母亲。

第01章花美男当身穿紧身竖纹白衬衣,齐膝黑筒裙,黑色高跟鞋的羊歇雨走进教室的一瞬间,教室里静得令人窒息,所有同学都注视着这位既陌生又美丽的女人,大家心里不禁问,难道她就是严校长所说的语文代课老师?

“同学们好,我叫羊歇雨,嗯,绵羊的羊,歇息的歇,下雨的雨,我就是你们的代课老师。你们的周老师因为身体不舒服,暂时休息一个星期左右,在周老师休息的这段时间里,由我来代她的语文课。”

站在教室的讲台前,羊歇雨柔和的声音像一缕温暖的春风吹进同学们的心里,她转过身去,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她的大名,笔迹清秀端庄。

“羊老师好……”

羊歇雨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这张标准的瓜子脸清秀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头瀑布般的乌黑长发随着修长的双腿来回踱步而无风自动,灵动的大眼睛似乎要问高3五班的同学:我漂亮吗?答案全写在了同学们的脸上,大家都被羊歇雨的美貌所震撼,虽然她的名字古怪了点,但丝毫没有影响同学们对她的评价。

米结衣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羊歇雨,已然觉得这名字朗朗上口,韵味无穷,简直名如其人,充满了吸引与想象,不知为何,再默念一遍羊歇雨三个字后,米结衣的脸微微发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在此之前,没有一个女人能令米结衣脸红,更没有一个女人的名字能让米结衣重复默念,虽然班上美女如云,虽然学校里佳丽遍地,但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吸引米结衣的注意。

“请同学们翻到第十页。”

羊歇雨没有跟同学们唠叨更多的闲话,她很快进入老师的角色,她不想在仅有的七天代课时间里砸了周子露的面子,毕竟是周子露在严校长面前极力举荐羊歇雨做代课老师。

米结衣在恍惚走神,羊歇雨在讲台上说些什么,他几乎听不进脑海,他只是怔怔发呆,早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子照射在他俊美的脸上,给他陡增了几分朝气,也多添了一丝娇柔,他朗目星眸里全是羊歇雨影子,高挺的鼻子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上翘,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长直线,他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大家念一遍这篇文章。”

羊歇雨刚交代完,教室里便响起了朗朗读书声,她终于有时间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毕竟以前从未做过老师,虽然她是师范学院的尖子,但毕业后一直放纵自己的懒惰,反正不用上班也不愁吃穿,除了家境富裕外,众多的爱慕者都争先恐后给她献殷勤,昂贵的礼物几乎堆满了家里的小香闺,如果缺钱,她只需从礼物中拿出一只“刁舵”以半价转手就有三十万的花消入袋,何必辛辛苦苦地去吃粉笔灰,却换来微不足道的薪水。

其实,做老师一直是羊歇雨的理想,站在讲台上,她有一种难言的满足,在未来的一个星期里,她既可以体验做老师的乐趣,又要达到一个难以启齿的目的。

“子露说得不错,这里到处是小帅哥,四排C位的庄俦浓眉大眼,三排F位的邓海龙笑容迷人,二排G位的单文举气质犹佳。”

喃喃自语的羊歇雨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讲台上的学生考勤表,一边用灵动的大眼睛搜寻印象深刻的男生,突然,一个奇怪的名字跃入她的眼帘,她疑神细看,心里默念了三遍:米结衣,米结衣,米结衣。

米结衣是谁?顺着学生考勤表上显示的位置,羊歇雨在第一排L位上找到了米结衣,眼光落到米结衣脸上的一刹那,羊歇雨的心猛跳了几下,她赶紧把目光转移,可没过三秒钟,她又再次将目光对准了米结衣,天啊,他是男生还是女生?考勤表上明明写着是男生,可他看起来就像女孩,不但相貌像女孩,连娇柔的气质,连安静的神态都宛如一位含苞待放的少女,只不过他头发短了点而已。

羊歇雨很意外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竟然有这么一位花美男,他连名字都像女人。

羊歇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犹豫一会,终于迈开脚步走向正朗朗读书的同学,她想借此观察米结衣到底是男还是女。

“她走过来了,她为什么看我,是因为我没念课文吗?”

米结衣赶紧垂下眼帘,刚把课文翻到第十页,眼睛的余光已捕捉到黑裙子的影子,鼻子闻到一股不知名的幽香,他瞥一眼黑裙子下缓缓走来的黑色高跟鞋,发现鞋面露出的两排晶莹玉趾上涂着点点黛蓝。

他有些兴奋,却因为黑色高跟鞋在原地打转而变得异常紧张,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他很矛盾,既希望高跟鞋离开,又希望高跟鞋就停在身边。

终于,高跟鞋离开了,米结衣默默注视着那翘翘的后臀松了一口气,他仰起了俊美的脸,没想到羊歇雨突然拧转身……四目交接,米结衣忽然全身一颤,一股热流从脊椎传来,闪电般通过睾丸从海绵体冲出来,黏呼呼的液体湿了裤裆。

“咦,他怎么了,脸色为什么突然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羊歇雨奇怪地看着米结衣,她发现米结衣在哆嗦,心里不禁冷笑:

“哼,原来是偷看我的屁股,想看又怕,真是胆小鬼。”

羊歇雨暗暗摇头,以为米结衣胆小如鼠。

这不奇怪,像女人的男人多半懦弱。

如果羊歇雨真认定米结衣胆小懦弱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表面柔弱,内心刚强,他花美男的外表既掩盖了他的强势,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烦扰,很多女生以为他善良可欺,都主动接近他,指使他,命令他,甚至非礼他。

起初米结衣很不适应,不过,他很快就意识这些主动接近他的女生并无恶意,她们只不过想引起米结衣的注意,不管怎样,即便示爱不成功,也能在米结衣身上找到欺负人的快感。

米结衣很懒,像女人一样懒,懒得争斗,懒得说话,就算被女生欺负了也懒得反抗,如果心情好,如果欺负他的女生可爱,米结衣会默默地承受,如果欺负他的女生面目可憎,他会选择冷漠离开,如果遇到女生示爱,他会毫不犹豫拒绝,所以,高中的三年里,米结衣这位俊美之极的男生居然没有多少花边新闻,校园只流传他很“娘”都以为他只喜欢男生,讨厌女生。

有了这个传闻,男生们很自然躲开米结衣,他没有亲近的同学,没有朋友,他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孤僻,校园里有一片竹林,很多人都看到过米结衣孤单的身影被竹林淹没。

“又有谁能懂我,又有谁能打动我的心,难道普天之下都是庸脂俗粉?”

没见到羊歇雨之前,米结衣时常会发出悠悠的感叹,他只觉得世间的女子除了自己的亲姑姑外都是庸脂俗粉。

学校里确实佳丽遍地,二班的董冰倩,六班的骆秀仪,都是学校的极品美女,尤其是本班的祁语嫣,苏雪舫更是公认的校花级人物。

可这些女生都无法得到米结衣青睐,偏偏这些女生都被米结衣俊美的外表,独特的阴柔以及孤僻的气质所吸引,就算被米结衣拒绝了很多次,小美女们仍痴心不改。

“米结衣同学。”

“到。”

米结衣吓了一跳。

羊歇雨又回到米结衣身边:

“请你很有感情地朗诵文章的最后两段。”

米结衣缓缓站起来,在全班同学的目光注视下摇了摇头:

“我不念。”

羊歇雨一愣,微愠: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感情。”

米结衣冷漠地看向窗外,目光所及之处恰是那一片常去的小竹林。

……今晚仍然属于“爱巢”酒吧开业十周年庆典的日子,所有VIP尊贵会员仍可以享受一次三折消费。

羊歇雨是“爱巢”的常客,这间名声遐迩的酒吧一直是羊歇雨的快乐之源,这里有最迷幻的灯光,最动人旋律,更重要的是,这里几乎是全市美女的聚集地。

在“爱巢”与别的美女争香斗艳最能令羊歇雨血脉贲张,只要踏进“爱巢”羊歇雨就充满了激情。

可今晚,羊歇雨的情绪并不高,她拒绝了很多男人的邀请,选择了一个角落位置自斟自饮,没有加冰,她手中的MARTINI比较浓烈,只喝了小半杯,羊歇雨就觉得两颊发烫,身体发热,似乎兴奋的细胞已将委靡的情绪一扫而光。

她脱下了外衣,露出了性感的吊带小背心,圆润的香肩上,一条勒痕在迷幻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她伸出尖尖手指,松了松因为胸脯过于沉甸而造成吊带对肩膀的压迫,没想香肩柔滑,那吊带竟意外滑落,她一声惊呼,仓促间只能双臂横抱在胸,堪堪避免了一次春光乍泄。

“咯咯,真可惜,这么喷血的美景要是让赵承一看到,估计他又要在你面前跪下来了。”

一位妙龄的时髦女郎突然出现在羊歇雨身边,见到羊歇雨的窘样,她笑得弯下了腰。

“周子露,请你别再跟我提这个人。”

羊歇雨拉上了吊带,愤怒的气息加重了胸前的沉甸感,原来这位突然而至的妙龄女郎就是高3五班的语文老师周子露,她也是羊歇雨的“死党”三天前,羊歇雨意外地提出了想去周子露所在的学校做代课老师,体验一下做老师的乐趣,条件是送出一条LEE新款牛孜裤给周子露,代课时间为一星期。

周子露无法拒绝,LEE新款可不便宜,何况有人代课,她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个星期,这样的好事又岂能错过,反正这事情一点都不难办,她只需向严校长撒个娇,说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就轻松搞定。

见羊歇雨发怒,周子露撇了撇嘴,端起了一杯MARTINI,嘴上有些酸溜溜:

“哎,真不懂你心里想些什么,人家赵公子有钱有势,才貌双全,与你年龄又般配,对你又死心塌地,你还挑什么,我可告诉你喔,再过几天,你就二十六大寿了,时光荏苒,青春易老,别到时候到处找后悔药吃。”

周子露所说的赵公子叫赵承一,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

“我说过一百遍了,绝不后悔。”

羊歇雨猛拍了一把桌子。

周子露很不已为然:

“羊歇雨,你现实点好不好,如今这年代哪里还有适合你的处男,除非你找那些读书的学生,说不准现在连中学生也难觅到处男,你总不会对小学生感兴趣吧。”

话音未落,羊歇雨甩甩长发,吃吃笑道:

“我敢肯定米结衣就是处男。”

“噗。”

一小口MARTINI还没有咽进嗓子就喷了出来,周子露瞪大了眼睛:

“你……你求我让你去代课几天就……就是为了要找处男?”

羊歇雨只笑不语,又甩了甩长发,随着酒吧里的音乐节拍扭动曼妙的身体,她的腰很细很软,仿佛两只手掌就能合拢。

“羊歇雨,你疯了。”

周子露尖叫。

第02章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羊歇雨轻蔑一笑,抬起了尖尖的下巴:

“没疯,很正常,我无法忍受我的第一次给那些臭男人,我要坚定我的信念,我的处子身就只能给处男,我的第一个男人必须是童贞,他年纪比我小无所谓,即便我们不能白头偕老,我也不后悔。”

这是周子露听到过最匪夷所思的谬论,以前偶尔听羊歇雨提及寻找童贞的话,都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却是真的。

“噢,我的天啊,你是九头牛都拉不回了,现在你告诉我,米结衣怎么就一定是处男?”

“凭感觉。”

羊歇雨诡异地笑了笑,她清楚的记得米结衣从课椅站起来时,裤裆隆起了一个小山包。

周子露越发着急:

“他喜欢你吗?”

羊歇雨微微点头:

“凭感觉,他喜欢我。”

周子露忍不住嘲笑:

“我听说米结衣是个变态,他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你看他的样子,哪点像男人?我连他的喉结在哪都没看见。”

羊歇雨很自信道:

“他才十七岁,或许发育晚了点,过两年一定有喉结。”

周子露着急坏了,她断定羊歇雨已经走火入魔:

“你就算要在我们学校找处男也应该找单文举,庄俦之类的,为什么偏偏要找不男不女的米结衣?不行,你不能找米结衣,我不能让好朋友走错路,选错男人。”

“九头牛太少了,九十九头牛也不能阻止我的决定。”

羊歇雨从小倔强,她认定要做的事情,九百九十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半瞎老头说的话已经烙记在羊歇雨心里,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羊歇雨。”

羊歇雨淡淡道:

“约你出来,不是要你吼我,你如果真是我的好朋友,就告诉我米结衣的情况。”

喝下一口MARTINI,羊歇雨懒洋洋地依偎在周子露怀里,听周子露娓娓道来。

“米结衣五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从七岁开始谁都不跟,就跟她姑姑生活,是他姑姑把他养大,他姑姑没孩子,丈夫很早以前就死了,留给她一大笔遗产,所以,就当米结衣是自己的孩子。我见过他姑姑,她样子有点像你,也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她很宠爱米结衣,或许是他姑姑过于宠爱米结衣的缘故,米结衣看起来有点娘娘腔,有时候穿的衣服很中性,不认识他的人,第一眼都觉得他是女人。”

羊歇雨歪着脑子回忆道:

“他的眼睛很迷人,比你的眼睛还好看,他的鼻子高挺而秀气,他的嘴唇很薄,他的皮肤好像比我还细腻,他白得很健康,就是有点瘦。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对不对?”

周子露诧异道:

“你才上课一天,怎么都知道?别跟我说又是直觉。羊歇雨狡黠道:

“这次不是直觉,是准确判断,我故意点名叫米结衣朗诵课文,班上的女同学都看着他,很多女同学的眼里都流露出兴奋和期盼,这是女孩对异性崇拜的目光。”

周子露问:

“他读课文了?”

羊歇雨脸色微寒:

“气死我了,他居然不读,连睬都不睬我。”

“他说什么了?”

周子露暗暗欣喜,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神采。

羊歇雨撅着小嘴:

“他说没有感情朗读。”

说完,与周子露一起哈哈大笑。

“他跑不出我手心。”

羊歇雨又喝下了一口MARTINI,仍然不加冰,她身体热得发烫,她的大眼睛里有火一样的东西。

周子露瞅准时机,乘机敲一笔:

“我今天逛街看中了一只手袋,只可惜囊中羞涩,如果你羊歇雨能赞助一下,我会很开心。”

羊歇雨可没醉,她眨眨眼,吃惊道:

“莫名其妙,找我赞助干什么,你姿色上乘,找一条大水鱼帮你买单应该不难。”

“我明天就回去复课。”

周子露远眺狂舞的人群,脸不红,心不跳。

“你……什么牌子?”

羊歇雨有发飚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

周子露暗暗好笑,得意之色全在脸上:

“好像是意大利牌子。”

“我有一只LV,明天送给你。”

羊歇雨笑眯眯的,其实她很想一拳打烂周子露的鼻子。

“我还要看看是什么款式。”

“周子露。”

……“姑姑,你累么?”

六月的天气有点热,洗澡后的米结衣却穿上一条长长的睡裤,穿上了一件长长的睡衣。

相反,卷缩在沙发上的米宝儿穿得很清凉,薄薄的睡衣里若隐若现,丰腴浑圆之处只横挂着一条很小的半透明蕾丝内裤,裸露的双腿懒懒地曲叠在一起,妙处的乌黑时隐时现,她根本不在乎米结衣就在身边。

米宝儿不是小孩,而是一位风韵芳菲的女人,她是米结衣的亲姑姑。

虽然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体,看起来就像一位刚成熟的女人,又懒又乖的宝宝,她雪白的肌肤与米结衣一脉相承,都很柔滑,都很健康。

“不累。”

米宝儿的声音既软又糯,很有磁性。

米结衣走过去,坐在米宝儿的身边:

“累的话我帮你按摩。”

米宝儿瞄了一眼米结衣秀气的手掌,微微意外,平日里一言不吭的他居然主动说话,主动要求帮按摩,他还脸红了。

米宝儿眨了眨迷人的双眼,懒洋洋问:

“结衣,你今天怎么了?”

“没呀。”

米结衣略显忐忑,俊美的脸更红了。

米宝儿抿嘴轻笑,悄悄用润滑的膝盖顶了顶米结衣:

“我是你姑姑,你骗不了我,快说,有什么开心的事?”

米结衣想了半天,终于结结巴巴道:

“我……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犹如听到了石破天惊的消息,米宝儿触电般从沙发上坐起来,睁大了迷人的眼睛:

“真的么?太好了,她是谁?”

“我不想说。”

米结衣更慌张了。

“苏雪舫?”

米宝儿急问。

米结衣柔柔地摇了摇头。

米宝儿又追问:

“祁语嫣?”

米结衣依然摇头。

米宝儿狐疑地看着不安的米结衣,突然眼前一亮,拉着米结衣的手臂道:

“你说的是女人,不是女生,难道不是你学校的女孩?”

米结衣笑了,笑得很灿烂,笑得很神迷,仿佛羊歇雨就站在他眼前。

着急的米宝儿忍不住嗔怪:

“笑什么,快说呀。”

这件事对米宝儿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米结衣刚生下来那会,米宝儿就对米结衣有无限的疼爱,因为米结衣长得秀气,米宝儿干脆给米结衣当成女孩来打扮,整天如花蝴蝶般,这原本只是好玩,没想米结衣越长越像女孩,性格也越来越阴柔,直到七岁那年要读书了,米结衣才脱下女孩妆,还原男儿身,只是他身上的女孩气质愈加浓烈,为此,米宝儿深深的懊悔,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让米结衣阳刚一些,无奈收效甚微。

见米结衣只笑不语,米宝儿有几分恼怒:

“不说拉倒。”

躺回沙发上,却是心有不甘。

米结衣洞悉米宝儿的心思,也不忍心让姑姑生气,扭捏了片刻,终于开口:

“姑姑,你有没有遇到过一见钟情的男人?”

米宝儿见米结衣反问,不禁又好笑又好气:

“没有,姑姑不相信一见钟情。”

米结衣悠悠道:

“我对她一见钟情。”

米宝儿小心试探问: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米结衣点点头,柔声说:

“知道,她也喜欢我。”

“她跟你表白了?”

米宝儿忍住激动。

“没有,我只跟她说过三句话。”

米结衣笑了,笑得很纯真。

宛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米宝儿好不郁闷:

“才说过三句话,你就知道人家喜欢你?”

“感觉。”

米结衣轻轻地说。

米宝儿半信半疑,叹了叹,安慰道:

“不管怎样,只要你喜欢女人就行,你喜欢哪个女人姑姑都赞成。”

米结衣眼睛一亮,一句“如果我喜欢姑姑呢。”

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转而改口问:

“姑姑,你以为我会喜欢男人?”

米宝儿扑哧一笑,猛摇头:

“我可没这么说。”

嘴上没说,她心里却是这般想。

米结衣心思细腻如女人,早知道米宝儿为他所做的一切,感恩之情突然泛滥,

“姑姑,你放心,我很正常,我喜欢女人,尤其喜欢像姑姑这样的女人。”

“姑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女人?”

米宝儿心花怒放,从沙发上弹起,一双雪白的手臂紧紧抱着米结衣的胳膊,高耸的地方毫无顾忌地摩擦米结衣的身体,孰不知,今天的米结衣已经不是以前的米结衣,米宝儿这种有意无意的挑逗已令米结衣心猿意马。

“姑姑善良,聪明,漂亮,肉肉的。”

说到最后,米结衣悄悄看了看米宝儿的大胸脯,那里一双比水蜜桃还美的山峰。

“什么肉肉的?”

近在咫尺,米宝儿很轻易察觉到米结衣的眼神有些异样。

米结衣小声暗示:

“丰满的意思。”

米宝儿脸微红,气不打一处来:

“姑姑很多肉吗?”

米结衣平静地点点头:

“恩,尤其胸部很肉肉,很漂亮。”

“哟,你也知道姑姑的胸部好看?”

米宝儿一点儿不觉得米结衣轻佻,反而挺起了高耸浑圆的胸脯,心里在想:只要你米结衣喜欢女人,喜欢看女人的身体,我就是给你看光光也愿意,你可是我们米家的独苗,我们米家全靠你延续香火了。

米结衣脸更红了,他不知道米宝儿为什么挺起胸脯,还当着他的面托起了浑圆的山峰,看见激凸的双点,米结衣只觉得全身燥热,热血奔腾,说出的话又大胆又直接:

“好看,非常好看,姑姑以为我有同性的倾向,于是平日里故意穿很少的衣服刺激我,我为了能看姑姑的胸部,干脆假装不喜欢女人,这样,姑姑就会一直刺激我,我就能一直看下去。”

米宝儿呆住了,心如鹿撞,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这是结衣吗,他怎么突然变了,是了,他成熟了,虽然成熟得晚一点,但毕竟成熟了,他喜欢女人,喜欢女人的身体,他好像有反应了。

米宝儿的视线在米结衣隆起的裤裆上一扫而过,脸上没来由地发烫,嘴上都是怨念:

“结衣,你学坏了,居然连姑姑也戏弄。”

米结衣羞涩道:

“对不起,以后我不戏弄姑姑了,我要看就大胆看,我不再克制我的感情,那个女人也像姑姑一样,全身肉肉的。”

“小鬼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快跟姑姑说,那女人是谁?”

米宝儿惊喜交加,米结衣的话很明白,他拿“那女人”与米宝儿相提并论。

“她是我们新来的代课老师。”

这次,米结衣没有再隐瞒。

“老师?”

米宝儿大吃一惊。

……第03章灭了她小竹林依着学校的围墙而长,虽不算茂密,但有风刮来,哗哗的声音总能传遍寂静的校园。

这里曾经是逃课学生与迟到学生的天堂,因为顺着竹子就能翻墙而出,同样,迟到的同学也能顺着竹子翻墙而入。

不过,自从围墙顶上加了碎玻璃之后,这里就人迹罕至了,偌大的一片小竹林,有时就只有米结衣纤瘦的身影。

很意外,早读的铃声刚过,小竹林却来了两位貌美的小女生,一位是苏雪舫,一位叫祁语嫣,她们都是高3五班的学生,她们都是学校里无可争议的校花。

“怎么办?”

祁语嫣忧心忡忡,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绝美的鹅蛋脸如煮熟的鸡蛋一样娇嫩,只怕碰一下都会破。

“我看不用太担心,她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周老师回来了,她自然滚蛋。”

苏雪舫咬咬牙,目光如刀,可她红唇贝齿,同样娇美如花,纵然眼光再严厉也不能让人害怕,真不知道米结衣为何对这两朵绝美的校花熟视无睹。

祁语嫣撅起了小红唇:

“我就担心结衣被她勾引,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哼,我从来没见过结衣对女人脸红,那一次我们衣服都不穿,结衣连看都不看,更别说脸红了。”

祁语嫣说的那是一次,是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地点是一处风景如画的瀑布泉,除了米结衣之外,所有的同学都下水嬉戏,米结衣却成了衣服物品的看管员,苏雪舫与祁语嫣只玩耍了一会就回来换泳衣,野外无遮羞地,两少女只能将一块两米长宽的塑料布绑在两根小树枝上当做临时更衣处,不料野外风大,塑料布被吹得乱舞,两少女害怕春光泄露,就央求米结衣帮忙抓稳塑料布一角,米结衣应允,抓稳了塑料布,两少女逐得以更衣,少女胴体如梦似幻,美不胜收,然而近在咫尺的米结衣始终一声不吭,眼观别处,直到两位美少女更衣完毕。

这事令苏雪舫与祁语嫣印象深刻,私下说,如换成别的男生,估计早大饱眼福了。

此时,苏雪舫越想越气,跺了跺脚,恨恨说:

“真烦死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毕业了,本来约好毕业后我们再公平竞争,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代课老师,唉,我不担心董冰倩,骆秀仪,更不担心其他女生来抢,大家都以为结衣只喜欢男生,不喜欢女生。哪知结衣竟主动喜欢上那羊歇雨,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祁语嫣颤声道:

“关键是,那羊歇雨也喜欢结衣,她半节课时间都盯着结衣,气死我了。”

苏雪舫抬起娇憨的美脸,直勾勾地看着竹林上的白云幽幽叹息:

“她还长得不错。”

祁语嫣一听,又怒又急,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

“呜,怎么办呢。”

苏雪舫跺跺脚,握紧了两只小粉拳: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祁语嫣连连附和:

“对,我们不能等到毕业,我们要主动出击,结衣必须属于我们其中一人。”

苏雪舫道:

“先回教室,今天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有苗头……”

祁语嫣大声喊:

“灭了它。”

稚嫩的声音在寂静的校园传了好远,她们刚离开,从竹林深处走出了一位身材苗条的秀丽少女。

……又到了语文课。

高3五班的同学又窒息了,羊歇雨还是齐膝黑筒裙,黑色高跟鞋,只是换了一件质地闪亮的淡蓝色底黑竖条纹衬衣,衬衣修身紧窄,把她异常高耸的胸部勾勒得呼之欲出,更特别的是,羊歇雨修长的双腿穿上了黑色丝袜。

邓海龙不笑了,他握紧了拳头。

单文举的呼吸很急促。

庄俦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他一定是想看仔细些,班上所有青春期懵懂少年都经受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苏雪舫与祁语嫣脸色苍白,嫉怒攻心。

如果说昨天羊歇雨的打扮有八分,那今天她应该得到九分。

羊歇雨在笑,她故意没有看米结衣,但凭感觉,第一排最后的位置有一道炙热的眼光朝她射来。

羊歇雨充满很自信,自信来源于实力,她相信自己的容貌与魅力,眼波流转,羊歇雨缓缓道:

“请同学们翻到第十二页。”

“羊老师的声音真好听。”

“嗯,软绵绵的,像绵羊。”

“嘻。”

软绵绵的声音并没有给同学们带了昏昏欲睡,相反,同学们几乎都被羊歇雨的风采与文采所倾倒,她学识渊博,引经据典,完全不像一位流连于酒吧夜场,周旋于男人之间的前卫女郎,在师范学院的时候,羊歇雨的成绩就远比周子露高出许多。

“如果她做老师,她肯定是一位优秀老师。”

窥视羊歇雨讲课半天,严校长觉得脖子有点酸,他自言自语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留下她。”

说着,他悄悄转身回到办公室,拿起了电话。

“子露,身体好些了吗?千万记得把医药费帐单保存好,学校给你全报销。”

严校长温柔的话语,细致的关怀很容易打动女人的心,即便周子露是假病,她也颇为感动。

“肚子还有点疼。”

周子露嗲嗲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到严校长的耳朵里。

“钱够花吗?”

严校长全身的骨头快酥透了。

“不够。”

周子露乘机撒娇,钱对于她来说,永远都不够花。

严校长很体贴道:

“我马上给你银行存一万。”

“总算见你大方一次了,哼,别骗我噢。”

周子露兴奋得想笑,但她忍住了。

“呵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上个月不是给你三万吗。”

“三万很多吗,房租,水电,吃饭,一下子都没了,这次生病,我还得问我妈借钱看病,我……我好命苦。”

哽咽比大哭更能打动男人的心,周子露深谙此道。

“好好好,别哭,我再给你拿多一万,两万总够你看病了吧,有剩下的赶紧还给你妈,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周子露嗔怪:

“你才老,你比我妈还老。”

严校长眉飞色舞道:

“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变得年轻了,起码年轻二十岁。”

“算了吧。”

周子露想起严校长在床上的狼狈样,兴趣索然。

“嘿嘿。”

严校长尴尬一笑,问道:

“子露啊,你那位朋友,叫羊……羊什么了。”

“羊歇雨。”

“对,这名字古里古怪的,记都记不牢,不过,五班的同学跟我反映,这羊歇雨有一点师资水平,学校正缺老师,你看能不能让羊歇雨做老师呢,哪怕只做一学期也行,至于待遇嘛,从优,从优。”

其实严校长对羊歇雨三字已熟记在心,只是怕周子露吃醋嫉妒,才徉装记不牢,他老谋深算,知道要想留下羊歇雨,周子露将起到重要的作用。

“我可拿不准,估计没戏,她去代课属于玩票性质,当然,她水平是有的,虽然比我差一点,但在师范学院时成绩还算可以。”

捧一下自己是人之常情,周子露当然不会承认羊歇雨比她更优秀,无论是学识成绩,人脉关系,还是容貌交际,羊歇雨始终比周子露高出一筹,有时候周子露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触。

“你能劝说一下吗。”

严校长有些失望。

“试试看咯,你是校长,也可以去劝呀。”

严校长温柔道:

“我是尊重你,人家是你推荐来的,我虽然是校长,也得征询你的意见。”

轮到周子露骨头酥了,这比听到一百句甜言蜜语还受用,她的声音嗲得可以滴出水来:

“嗯,我晓得了,有时间我问问羊歇雨,你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我吃药睡啦。”

“没事了,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穿黑色丝袜教学,这可破了学校的例,虽说没有明文禁止老师穿黑色丝袜上课,但女人的两条腿套上黑色丝袜后会产生巨大的魔力,只要双腿不是过粗,一定会吸引眼球,尤其是吸引青春期男生的眼球。

出乎严校长的意外,所有老师都站在羊歇雨这边,连一向传统严谨的教导主任都支持羊歇雨穿黑丝袜,理由有二:超级好看,羊歇雨又不是正式老师。

严校长乐得顺水推舟也举手支持,他早在心里给羊歇雨的丝袜美腿打了一百分,下午的“老师政治学习会”结束前,严校长作出总结性发言:

“学校应该有朝气,其他老师也可以穿黑色丝袜嘛。”

掌声如雷。

校长办公室里。

严校长为羊歇雨倒了一杯开水。

“谢谢校长。”

“小羊,这两天代课感觉如何,有没有留下来长期发展的打算?之前跟周子露老师沟通了一下,她大赞你的个人能力,我也看过羊老师讲课,真可谓旁征博引,生动活泼,很有特色啊。”

严校长在羊歇雨不远处坐下,眼光有意无意地在她的美腿上停留。

“严校长听过我讲课?”

羊歇雨很意外。

“呃。”

严校长一愣,老脸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偷偷去看过,不过,他处事老练,一愣之下马上能圆上:

“羊老师早上讲课时我恰巧路过,完全被羊老师的风采倾倒,只是羊老师当时正聚精会神,没有发现我经过罢了。”

“谢谢严校长夸赞。”

羊歇雨大为兴奋,能得到校长的表扬,就等于等到学校的肯定,虽说只是代课,但能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与知识也不枉当年寒窗苦读,可一想到七天时间一晃就过,羊歇雨只好谦虚起来:

“不瞒您说,我来学校做代课老师,完全是因为周子露老师生病、,大家好朋友一场,我不能袖手旁观。”

严校长竖起大拇指猛夸:

“哎呀,羊老师高风亮节,正是学校所倡导”德“”智“”体“”美“中最重要的”德“字,了不起,了不起呀。”

“嘻嘻,是吗,我……我可没想这么多。”

羊歇雨全身有轻飘飘的感觉。

严校长眼珠一转,马上趁热打铁,顺势问道:

“如果羊老师愿意留下来,学校一定按特殊老师来对待,工资待遇绝不会低。”

“我有点懒。”

羊歇雨此时满腔热血,对校长有知遇之感,真想为自己理想奋斗一把。

严校长体谅道:

“不怕,现在漂亮的女人都有点懒,羊老师也不用担心教务过重,你只需要负责高3五班既可。”

“这个。”

羊歇雨心动了,如果只负责一个班,那的确不辛苦。

第04章公平竞争严校长察言观色,知道羊歇雨已心动,他暗暗欣喜,也不急着催促,反而和颜悦色地给出承诺:

“羊老师不用急着答复,回去后慢慢考虑,与家人朋友慢慢商量,反正学校的一切我说了算,你有什么意见与条件就尽管提。”

羊歇雨羞涩一笑,站起来告辞:

“那我考虑考虑。”

“好,羊老师慢走。”

微笑中严校长亲自送羊歇雨出门,望着她婀娜的背影,严校长激动得满脸红光,他看起来真像年轻了二十岁。

回到语文组办公室,几位女老师围了上来,除了夸赞羊歇雨漂亮外,更向她请教打扮的心得。

羊歇雨美貌绝伦,气质非凡,身材一级棒,随便穿一件衣服也能颠倒众生,何况她在欢场酒吧与芸芸佳丽比美多年,自然对打扮有敏锐嗅觉。

见同事前来讨教,她乐得搞好人际关系,马上随意点拨几句,哪位老师的袖子短一点,哪位老师的上衣颜色换浅色,哪位老师适合穿黑丝袜,哪位老师适合隆胸全都能一一道来,理由充足,知识丰富,听得众老师醍醐灌顶,连连竖起大拇指,争着要请羊歇雨吃饭。

羊歇雨正为难,恰好门外走进一位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剪着清爽碎短发的秀丽少女:

“羊老师好。”

众老师一看,笑道:

“找你的。”

羊歇雨却怔怔地看着秀丽少女问:

“找我吗?”

她敢肯定这位女孩不是五班的学生。

“恩。”

少女腼腆一笑,脆声道:

“我叫董冰倩,是高3二班的班长,我有事想请教羊老师。”

“哦,你好,进来说吧。”

羊歇雨甜甜一笑,示意站在门口的董冰倩进来,众老师一看羊歇雨有事,都各自散去。

不料,董冰倩站在门口左看右看,摇了摇头:

“我想单独跟你请教。”

羊歇雨心中一动,揣测出董冰倩有难言之语,见她样子甜美可爱,马上走上前,主动牵起董冰倩的小手:

“那我们出去说吧。”

“恩。”

董冰倩回以甜甜的微笑。

可转过身,她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来是冷漠与怨恨。

一阵微风过,小竹林沙沙响,即使不是上课时间,这里也没有人来,很方便说悄悄话。

羊歇雨第一次来小竹林,她眺目远望,刚好可以看到高3五班的教室窗口。

“羊老师,你喜欢米结衣吗?”

董冰倩直奔主题。

羊歇雨吓了一跳: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董冰倩阴郁着脸:

“你能回答我吗?”

羊歇雨一时间不知所措,对没结衣有好感只有自己与周子路知道,其他人又怎么知晓?她百思不得其解,面对董冰倩的不客气的询问,羊歇雨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可以回答你,羊老师喜欢五班的全体同学,也喜欢学校的每一位同学。”

“我说的喜欢是指喜爱,是有感情的那种。”

董冰倩丝毫不放松,来找羊歇雨摊牌之前,董冰倩经过了深思熟虑,以目前的形势,米结衣恐怕已离她董冰倩越来越远,与其机会渺茫,不如孤注一掷。

“你能不能告诉老师为什么会认为老师喜欢米结衣?你是个人认为,还是听别人说的?”

羊歇雨想过彻底否认,不过,已没有回旋的时间,她心想:这个米结衣表面看起来是冷门,实则为炙手可热,连别班的女生也加入争夺,这些小女生个个年轻漂亮,机灵过人,要想将米结衣抓在手心,只能竭尽全力。

董冰倩脆声道:

“我是二班的,当然是听五班的人说了。”

“哦。”

羊歇雨心中一动,忙问:

“是谁?”

“如果羊老师没有喜欢米结衣,那是谁说的就不重要了,如果羊老师真的喜欢米结衣,那我才能告诉你。”

董冰倩露出了一丝狡黠,她仿佛能看透羊歇雨的心思。

羊歇雨为难了,无论是与否都难回答。

董冰倩的眼珠在羊歇雨身上滴溜溜转了两圈,见她沉默不语,已明白七八分,她古怪一笑,说:

“羊老师请放心,你喜欢米结衣这事只有三个人知道,包括我。”

“三个人?”

羊歇雨大吃一惊,心慌之下口不择言:

“另外两个人是谁?”

这句话一出口,已然陋嘴,等于承认了喜欢米结衣,她脸色大变,懊悔不已,多亏在欢场磨练许多年,她总算能随即应变,又把话圆了回去:

“好吧,老师承认对米结衣同学有好感,说不上喜欢,更谈不上喜爱,你满意了么。”

董冰倩虽然不信,也不去反驳,她淡淡道:

“那就对了,正因为羊老师对米结衣有好感,所以给人产生了误会,或许苏雪舫和祁语嫣误会羊老师了。”

“苏雪舫和祁语嫣?”

羊歇雨这一惊非同小可,脑子里马上浮现两位美丽绝伦的小女生,她没想到这两位校花也加入争夺,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董冰倩眨了眨眼,突然变得很友好,她拉着羊歇雨的手柔声道:

“羊老师,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当然好,老师一见到你就喜欢你。”

羊歇雨也想稳住董冰倩而避免出现矛盾。

董冰倩大喜:

“既然我们是好朋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羊歇雨已对董冰倩刮目相看,心想:这小女孩机智过人,心思缜密,需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对待,别一招不慎破坏了狩猎童贞的大计。

“苏雪舫和祁语嫣都很喜欢米结衣,她们早有打算,打算毕业后公平竞争米结衣,她们说了,除了她们之外,任何女人都不能碰米结衣。”

“咯咯,有这么夸张吗?”

羊歇雨皮笑肉不笑,董冰倩的爆料令她胆战心惊,暗道:现在的小女孩真可怕,远我那年纪时可怕多了。

董冰倩神色诡异道:

“我亲耳听到的,她们还说……”

“说什么?”

羊歇雨心一紧,呼吸有点不顺畅。

董冰倩阴柔地笑了笑:

“说羊老师半节课的时间都盯着米结衣看。”

“一派胡言。”

羊歇雨简直心如鹿撞,用手背在惨白的瓜子脸上擦了擦微微渗出的冷汗,问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老师这些秘密?你也喜欢米结衣对不对?”

“我不否认,我想跟羊老师联合起来,打败苏雪舫和祁语嫣,等米结衣毕业后,我们俩公平竞争。”

董冰倩拧转脖子远眺高3五班,幽幽地叹了叹,心想:我先和这条笨羊联手,等赶走苏雪舫和祁语嫣这两个小贱人,回头再对付你,谅你也不是我对手,结衣永远是我的,我肯定那天救我的人就是米结衣。

“咯咯,我一定败给你。”

羊歇雨甜甜一笑。

“为什么这样说?”

董冰倩两眼发光,羊歇雨看在眼里,暗道:我就先示弱,让她与苏雪舫和祁语嫣斗个两败俱伤,我再图渔利,哼哼。

想到这,羊歇雨笑得更甜了:

“因为老师只是觉得米结衣可爱而已,实际上老师的年龄比米结衣大很多,我们不是很适合。”

“羊老师。”

董冰倩像一只嗅觉敏锐的狐狸,虽然不够老练,但已察觉到羊歇雨言不由衷,暗道:既然你觉得不合适,为何还跟我废话,很明显在敷衍我,哼,我就揭穿你,让你知道厉害。

“恩?”

羊歇雨笑眯眯看着董冰倩。

董冰倩也笑眯眯看着羊歇雨,半晌,说了一句:

“你撒谎。”

……飘香的厨房里,米宝儿给骆秀仪扎上了围裙:

“秀仪,放学的时候见着结衣了吗?”

“没,他都是等到学校的同学走光了才走的。”

骆秀仪羞涩地左看右右,围裙穿在她圆润的身体上显得过大,但她一点都不介意,从这夏天开始,她已经按母亲与米宝儿的建议学习烹饪,相信毕业之时,她就能成长为一位贤惠的女人。

“估计这会结衣还在路上,等鱼蒸好了,他大概也到家了,来,帮阿姨把鸡蛋打匀。”

帮骆秀仪系好围裙,米宝儿给她递来一碗刚破壳的鸡蛋,鸡蛋澄黄,一看便知很新鲜。

“刮刮刮。”

厨房响起了打鸡蛋的声音。

一旁的米宝儿抿嘴轻笑,暗思:从秀仪熟练地搅拌鸡蛋上看,这小妮子是可造之才,她听话乖巧,又漂亮又勤快,是好媳妇的料,结衣若是娶了她,一定幸福,瞧她一身肉肉的,定是结衣喜欢的类型,如果我再从中撮合,保准结衣会接受,至于那位代课老师,还是算了吧。

米宝儿没有见过羊歇雨,凭她丰富的社会阅历,她认为羊歇雨根本不适合米结衣。

“结衣有些懒,有时候甚至不吃,也不愿意自己动手煮,听你妈说,你在家里也是娇娇女,这可不行,如果你想跟结衣在一起,以后可要多学烧菜,学做家务。”

米宝接过打匀的鸡蛋,开始热锅放油,她要亲自手把手地把骆秀仪塑造成一位贤妻良母。

其实,米宝儿对米结衣学校的四美都认识,她觉得苏雪舫有些懒,觉得祁语嫣太过漂亮,觉得董冰倩不爱说话,惟独骆秀仪最理想。

米宝儿早有安排,只等米结衣一毕业,她就马上跟骆秀仪的母亲提亲。

骆秀仪的母亲叫郭芸儿,与米宝儿是三十多年的闺蜜,两人的名字都有一个“儿”字,在交通大学读书的时候,就有过广泛流传的赞美诗:环比宝儿肥,燕同芸儿瘦。

“米阿姨,我学,我愿意学。”

骆秀仪端起了碟子递过去,眨眼间,一盘色香俱全的西红柿炒蛋已盛上碟子,相信味道会很棒。

米宝儿朝骆秀仪做了一个很憨的鬼脸:

“恩,真乖,快把青菜洗了。”

“哦。”

铃铃铃……米宝儿用围裙擦了擦手,接起了电话:

“喂,是结衣呀,不回来吃饭了?”

“真是的,出去吃饭又不早点说,害得我们弄这么多菜。”

放下电话,米宝儿满腹牢骚,米结衣不仅不回来吃饭,还说要很晚才回家。

“米阿姨,米结衣不回来了?”

骆秀仪大失所望。

第05章遭遇高手米宝儿郁闷道:

“可能是跟他妈妈或者爸爸出去吃了,电话里也不说清楚。”

“米阿姨,米结衣喜欢他爸爸多点还是喜欢他妈妈多一点。”

骆秀仪刚问完,马上觉得多嘴了,她赶紧道歉:

“对不起,米阿姨,我乱问了,对不起。”

“唉。”

米宝儿幽幽叹道:

“其实结衣谁都不喜欢。”

骆秀仪心思灵巧,马上奉承:

“我知道啦,米结衣最喜欢姑姑。”

米宝儿又是一声轻叹:

“结衣确实喜欢我,但我并不高兴,孩子应该喜欢自己的父母,可惜他们离婚给结衣造成了巨大心理伤害,将来你要是真的嫁给结衣,就不能轻易离婚。”

骆秀仪小嘴抖了抖,举起一只小手起誓:

“米阿姨,我绝不会离婚。”

“扑哧。”

米宝儿被骆秀仪的娇憨逗乐了,她脱下围裙,掀起蒸锅,从锅里端出了一盘菱角蒸红鱼:

“现在说这些尚早,我们吃饭吧。”

“哦。”

……地铁站里有风,很大的风,真不知这些风从那里来。

米结衣刚从14号地铁站口的卫生间走出,身上的裙子就被大风吹起,他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裙角才不至于让人看出异样。

站在一幅玻璃前照了照,没有发现身上露出任何破绽,米结衣的心才稍稍恢复平静。

他将随身的书包与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置在地铁寄存箱锁好,然后迈着轻盈步子,走出了站口。

“颜伯伯好。”

米结衣朝地铁口边一家经营便利店的老头打招呼,老头叼着一支红檀烟嘴,看起来很慈祥,拿烟嘴的左手只剩下三根手指头,小指与无名指齐断,断得很整齐。

“哟,小结衣来啦?今天好漂亮喔,吃饭了没有?”

看见长发披肩的米结衣,老头满脸堆笑,仿佛见到亲人似的。

“吃过了,颜伯伯,等会见。”

米结衣朝老头眨了眨眼。

老头一句,

“小心些”刚说到嘴边,米结衣与他的花裙子已淹没在滚滚的人群中。

老头的笑容凝固了,他轻轻地抚弄残缺的左手,喃喃自语:

“真不知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我无别奢望,只求有人给我送终。”

自语中,他愧疚地闭上了眼睛,大概是老有所悟,老头已无法回首前半生的所作所为。

老头叫颜昌顺,他还有一个名字:颜老四。

四十年前,西北的扒手界几乎无人不知颜老四的名头,传说他的偷技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这一本事并不值得炫耀,随着名气越大,颜老四也越危险,终于有一天被警察围捕成功,从此,西北的黑道上,再也没人见到过颜老四,有传言颜老四死在了监狱中。

四十年过去了,颜老四死不死已没人关心,记得他名字的人几乎已绝迹。

哪知颜老四并没有死,他活着走出了监狱,改名颜昌顺来到了南方,经营起了这间便利店。

九年前那个晚上,米结衣哭昏在地铁口,是颜昌顺把他救醒,问起为何哭泣,年幼的米结衣一一相告。

原来米结衣追寻母亲到地铁站,他哭喊着乞求母亲与父亲重归于好,可惜米结衣的母亲去意已决,无情地踏上了远去的列车,米结衣见挽留无望,不禁伤心欲绝。

颜昌顺听完后大动恻隐之心,见米结衣聪明伶俐,一时热血,就把一身高超的偷技都传给了米结衣,当时颜昌顺没想别的,只想着让可怜的米结衣有一技防身,将来即便没有人照顾也不会饿死,没想到米结衣意会贯通,举一反三,竟然将颜昌顺的偷扒技艺发扬光大。

出师那天,颜昌顺考验米结衣,说限半小时之内偷五个钱包,这等于六分钟偷一个,结果米结衣半小时之内偷来了十三个钱包,而且每个钱包都是鼓鼓的,全装满了钞票,他说,钱包扁扁的绝不偷,因为穷人的钱包才会扁扁的。

颜昌顺又是开心又是害怕,开心的是弟子宅心仁厚,技艺青出于蓝胜于蓝,害怕的是干这行当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幸亏米结衣并不滥偷,他有选择性地下手。

第一,穷人不偷。

这要看钱包厚薄大小来决定,不是单单看外表。

第二,看外表,穿金戴银,手指有两只金戒指以上的基本不放过。

第三,对商务人士会坚决出手,这种人再穷也是有钱的。

第四,看举止,俗话说,人穷气短,如果是颓废丧气,一脸倒霉样的人,米结衣绝不会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举,相反,那些傲气跋扈,派头十足的人士多半是大官与老板,米结衣会对这些人痛下狠手,必要时,连这些人的手机与手表也顺手牵羊。

由于选择目标准确,被偷的人为了避免麻烦,很少报案,加上米结衣技艺高超,小心谨慎,以至于当地派出所的反扒警察都很少听说地铁站这一带有一个漂亮的小偷,偶尔有所耳闻,也认为是流动扒手,得手后已远走高飞,所以米结衣七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危险。

颜昌顺粗略算过,除去学习偷技的两年时间,米结衣在“入行”的七年里,可以用战果惊人来形容他的收获,他为颜昌顺买了三套房子,他为颜昌顺买了最贵的医疗保险,养老保险,他还以匿名的方式给福利院捐赠了两百万。

颜昌顺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祈求上天宽恕米结衣。

看见米结衣又打扮成美少女的样子,颜昌顺知道,米结衣今晚要出手了。

颜昌顺放下红檀烟嘴,拿起身边的公用电话。

“芝芝,你去照应结衣,老规矩,别让他发现。”

……地铁站处于市中心最繁华地带,这里往北是金融商务区,往南是大型商业广场,往东是高档娱乐场所集中地,往西是人群更稠密的老城区。

这里每一天的人流超过一百万。

这里是扒手小偷的天堂。

米结衣漫步在商业广场之中,他就像一位贪玩好奇的少女正在观察这多姿多彩的世界:闪亮的霓虹,迷幻的广告,眼花缭乱的橱窗,拥挤的人群……突然,拥挤的人群传出一声脆喊:

“有小偷。”

人群骚动,但很快就平静如常,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人们对小偷见惯不怪,只要不是偷到自己身上,只要捂紧自己的口袋,谁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米结衣目光如刀,刚才那声喊就是他所为,街上行人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他马上敏锐地捕捉到十个目标,然后从外表穿戴,神态,气质上迅速分析,很快锁定一个目标,这是一个略为肥胖的男子,米结衣脚下如风,快速接近目标,只看两眼,就断定此人是“羊儿”刚才喊“有小偷”的时,此男子就下意识地摸了摸右侧口袋,所以,米结衣肯定他的钱包或者钱物就在该男子裤子右侧口袋。

锁定目标后米结衣并不急于出击,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跟随目标走了一会,等确定附近没有反扒暗探了才闪电出手,他“娇躯”一撞,正好碰到了“羊儿”的胳膊。

“喔,对不起。”

米结衣越过男子,向前奔去,钱包已到手,而被撞男子浑然未觉,还兀自得意被美女碰了一下。

没有人想到这位身穿花裙子,脚穿高跟鞋,肩背大挎包的娉婷美少女是男儿身,更没有人想到这娉婷少女还是一位绝顶扒手。

一小时不到,米结衣已经收获颇丰,时间不早了,他决定再扒一个,凑够十个就打道回家。

突然,米结衣没来由地泛起了鸡皮疙瘩,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似乎有人逼近。

干这行的人都有异常敏锐的嗅觉,米结衣感觉到了危险,心思急转,他有了逃匿的念头。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男中音:

“小妹妹,好厉害的身手,肥羊都让你叼了,你高抬贵手,给道上的兄弟留口饭吃吧。”

米结衣一听,知道遇上了同行,他身不动,头不回,只是冷冷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些江湖切口,全是颜昌顺教会米结衣的,他叮嘱过米结衣,凡是遇上同行,只要对方无恶意,能让的就尽量让,能妥协的事情尽量妥协。

男子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瞧准了几个都被你捷足先登,心里实在郁闷,不如你歇息一会,先让我开张吃饭,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好四处去,怕冲撞了别人的码头。”

米结衣理解男子这番话,如果他是初来乍到,基本就在居住的附近踩点,轻易不会去太远,太陌生的地方出手,地铁站一般比较复杂,道上的各路人马都混迹其中,这反而是一个没码头的码头,大家凭本事吃饭,不用看哪位江湖老大的脸色。

而其他地方就不同,某一酒楼,某一个宾馆,某一夜总会等诸如此类的地方都由某固定的黑道组织照看,陌生人不敢轻易插足。

米结衣觉得男子说得有理,也不愿生事,他遵循师傅颜昌顺的教导,果断地退让,回头看了一眼男子,米结衣马上迅速离去。

男子远眺米结衣飞逝的身影若有所思,半晌,他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回到便利店,米结衣没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遇到同行的事告诉了颜昌顺。

“颜伯伯,我这样做对吗?”

米结衣小心翼翼问。

颜昌顺点点头,又仔细地询问了一遍米结衣今晚出手次数与经过,略为沉思了片刻,脸色渐渐凝重:

“结衣,从明天开始,你暂时停止出手,等我查清楚是什么人后再通知你,反正咱爷俩有花不完的积蓄,你专心读书,争取考上好点的大学。”

米结衣道:

“我知道了,颜伯伯,我只是觉得手痒,心痒,我不是为了钱。”

“手痒就勤练飞刀。”

颜昌顺笑了:

“颜伯伯是过来人,以前也像你一样,每天不偷一下浑身不舒服,但一切皆有个度,俗话说”走多夜路终遇鬼“以你现在的身手,如果颜伯伯不认识你,都很难发现你是扒子,对方能发现你,又盯了你好长时间,而你却没有察觉,那问题就大了,只怕你遇到了高手。”

第06章没人爱,没人追“有颜伯伯的本事高么?”

米结衣突然热血沸腾,他年轻气盛,在地铁站纵横七年从未遇到过对手,心里早有点飘飘然,如今遇到了绝顶高手,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激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颜昌顺与米结衣相处了近十年,焉能不知米结衣的心思?他见米结衣小脸涨红,拳头握紧,禁不住微微动怒:

“颜伯伯现在除了经验比你丰富外,技艺已经比不上你了,你千万要记住,干我们这行的要想争强好胜,那就等于死期来临。”

米结衣一听,马上打了一个激灵,所有的豪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颜昌顺看在眼里,老怀大慰,对米结衣更是疼爱交加,回头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现在没人,你喊颜伯伯一声师傅。”

米结衣却大声喊:

“师傅。”

颜昌顺大惊,示意米结衣小声点:

“好了,快回去吧,别让你姑姑担心。”

顿了顿,又接着道:

“另外,这胸垫得太高了,你本来就漂亮,再打扮惹火更引人注目。”

“我……我知道了。”

米结衣脸一红,转身飞奔而去,进入地铁口,从地铁寄存箱里取出书包衣服,又钻进卫生间,半小时后,一位英俊得像极女人的短发男孩走了卫生间,文静地站在侯车位,不一会,就登上了远去的列车。

从进入地铁站的卫生间换上女孩妆,再到进入地铁站的卫生间换回男儿妆,最后登上列车离开,这一切重复了整整七年。

唯一不同的是,米结衣离开的方向各有不同,因为他要去不同的地方丢弃掏空的钱包,如果钱包里有证件票据之类,他会将这些东西放入信封然后按证件上的地址投递出去,正所谓盗亦有盗。

当然,细心的米结衣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与指纹。

“姑姑,还没睡?”

回到家,米结衣一眼就看到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米宝儿。

米宝儿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问:

“生气的人能睡觉吗?今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去哪里吃饭,和谁吃饭。”

米结衣一路回来时早想好了如何应对米宝儿,听她这么一问,米结衣马上回答:

“今天和妈妈吃饭。”

“哼。”

米宝儿脸色微变,她与米宝儿的母亲秦乐瑶早已断绝了一切联系,曾经的姑嫂如今成了陌路人。

米结衣从书包拿出了一捆钞票递过去:

“姑姑,这是妈妈给你的。”

这当然不是秦乐瑶给的赡养,这九年里,别说米宝儿没见过秦乐瑶,连米结衣也无半点他母亲的音讯,米结衣之所以抬出母亲,就是让米宝儿不怀疑这些钱的来历。

每月的第一天,米结衣就会准时去银行提款给米宝儿,谎称是母亲给的赡养,整整给了七年,而这七年里,米宝儿竟然没有发现任何蹊跷,她总以为这是秦乐瑶尽的一份责任。

“十万?”

接过钞票的米宝儿很吃惊,上个月米结衣刚拿回五万,这次却拿回了十万,本来五万都花不完,这十万更是单月最大的一笔赡养,这七年来,米宝儿从米结衣手上拿到的赡养加起来有好几百万,即便是见过大钱又有丰厚遗产的米宝儿也暗暗动容,猜测秦乐瑶一定攀上了富豪,只是秦乐瑶狠心抛弃儿子的行径仍令米宝儿不齿,她随手将这捆钞票扔下,冷冷讥讽道:

“你妈可是越来越大方了,一定发财了,你为何不去跟回你妈妈?”

米结衣马上明白米宝儿的心思,他走上前,抱住米宝儿丰腴的软腰,柔声道:

“妈妈始终是妈妈,虽然她抛弃了我,但我仍然当她是我妈妈,只是她即便给我金山银山,也不能让我离开姑姑,因为姑姑永远是结衣最亲最爱的人。”

“结衣。”

……“起床啦,起床啦……”

七点刚到,床头的闹钟就响起了不伦不类的叫铃声,羊歇雨痛苦地睁开了眼睛,她真想再多睡一会。

如果说去做老师后最难受的一件事是什么,那毫无疑问,就是无法舒舒服服地睡一个懒觉,一直以来,羊歇雨都属于那种晚上不愿睡觉,白天不愿起床的典型。

床还是要起,牙还是要刷,脸还是要洗,更重要的,一定要打扮得飘飘亮亮才能出门,今天穿什么呢?羊歇雨临时改变了昨晚准备好的行头,重新物色了一套衣服,她觉得今天还要穿黑色丝袜。

喷上了淡淡的香水,挎上手袋,又在镜子前多看了两眼,羊歇雨才满意地走出家门。

滴滴滴……手机有赵承一传来的简讯:电梯口有一束花,是送给你的。

羊歇雨很不耐烦地关上手机,走到电梯口,却什么花也没有,她暗骂一句:无聊。

可当羊歇雨从她家所在的第十九层下到一楼时,真有一束鲜花放在电梯口,上面挂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几个醒目大字:祝羊老师生日快乐。

“有毛病,五天后才是我生日。”

礼多人不怪,羊歇雨笑了,她将卡片撕得粉碎,却将鲜花送给了看门大叔。

尽管羊歇雨不喜欢赵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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