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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姊程D(1~30)作者:小鸡汤我姊程D作者:小鸡汤字数:8918‘我姊程D’一文为2013年文祭而写,却犯下严重失误,本预算五万字前后的故事,完工后发觉效果不如理想,这里加一点,那里添一些,结果到十万字仍未写完,更赶不上年前限期,可谓大失预算。

前阵子趁着过年清闲把全文写完,以分段贴出,每个星期天更新二至三章,请不要介意,谢谢。

我姊程D“你叫程天吗?”

海关的关员惯性地确认我的名字,核对过证件的资料,盖上印章,然后像是公式的说了一句:

“欢迎成为香港公民。”

“谢谢。”

我诚惶诚恐地接过证件,神情显得不安。

也许自已没干鲜茬郏能够批准来港定居亦叫不少乡间亲友羡慕,但我由始至终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属于自已的地方。

今后的生活,对一个还差一点才成年的少年来说,是充满着茫茫然。

人说中国富起来了,发展得比外地还好,但事实上富有的只是一小撮人,穷的仍占大多数,特别像我们这种活在乡间的低下层,更远和富裕沾不上边缘。

顺利通过了海关,我提起行季继续前行,算是展开人生的新一页。

这天过关的人很多,大堂内喧喧嚷嚷的夹杂着种种方言。

我不敢做声,因为从网络上我知道香港人大部份讨厌新移民,认为我们是来掠夺他的资源,都是白吃不做的一群。

我明白他们的心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幺都不会的自已,日后能为这个城市贡献什幺。

会否成为他们口中的蝗虫,此刻仍是未知之数。

“呼,我真的能在这种地方生活吗?”

对着这陌生城市,我没半点信心。

我读书成绩不好,英语半点不通,更无任何技能。

可以想像从今天起的日子,是将会很难捱过去。

“阿天!这边啊!”

然而内心的不安,都随着不远处传来的开朗叫声而刹那消退。

听到这声亲切的呼唤,一直垂着头的我终于抬起脖子,眼眶映着猛挥着手,欢天喜地的D姐。

“走快点!姊在这边啊!”

几年没见,D姐比以前更美了,她把秀发束成发髻,朴素脸上不施脂粉,精致五官和娇嫩肌肤却己散发着叫人动容的魅力。

那圆滚滚的慧黠眼眸,仍像当年一样发出留住他人心神的慑人光彩。

“姊…”

“你来了!太好了!阿天你终于来了!”

大概没有人会否认,亲人的笑容,永远是最能使人在一瞬间心情变好。

(一)“怎幺带这幺重的行李啊?都说这边什幺都有,还用拿什幺来?”

抢着接过我行李的D姐把沉甸甸的背包拿在手,带点抱怨问道。

我则像是找些借口的推托说:

“是姑妈要我带来的,说都是姊爱吃的家乡小点。”

“哦,姑妈真的很疼我呢。”

听见是姑母的一番心意,D姐顿时语带感激的展现笑容。

她领我登上火车,看到我笨笨拙拙的脸无表情,带点调侃笑道:

“怎幺了?好像一点也不开心的?”

我傻呼呼的回答:

“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觉得这个地方很陌生。”

D姐不经意的四处张望说:

“是吗?我觉得不会差太远啊,湖南的高铁比香港的火车还要漂亮吧?”

然后想了一想,又捉弄般道:

“还是不舍得家里的小女友,所以不开心了?”

“我哪里有女友?”

我呛着大叫,D姐半掩嘴说:

“是吗?几年没见,已经是个小帅哥了,会没女朋友吗?大姊才不相信。”

“都说没有啊!在公众场合拜托不要乱说话!”

虽然在火车上应该没几个人听懂我们的家乡话,但我仍是耳根发紫。

另一方面被D姐称赞帅哥,心里其实也是蛮爽的。

我名叫程天,今年十七岁,湖南长沙人仕。

身边这位是比我年长五年的姊姊程D,今年二十二岁。

八年前,她跟随父亲一起来港定居,正如大姊所说,几年没见,大家都改变不少,记忆中她当年是个有点凶,对我颇为严厉的姊姊。

可现在眼前的她,却完全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我们的母亲在我俩年纪很小时便已过世,两姊弟过着单亲生活。

而因为父亲要工作,照顾我的责任便完全落在D姐身上。

过住每一天我俩都是一起渡过,直到有一日,跟政府部门有点人脉的叔父告诉爸爸,可以申请他和D姐到香港定居,我们的生活才改变过来。

“怎幺不带阿天一起去?他一个留在家里怎幺办?”

相对于我,D姐是当时最反对的一个,但叔父劝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名额只有两个,只要他们在香港住满几年,便可以用团聚的理由把我也申请过去。

“那爸爸你把阿天带过去吧,我十四岁了,可以照顾自已,总不可能留他一个小孩子独个生活。”

D姐坚持把机会让给我,但叔父解释她再过几年便十八岁,成年后要批准将会十分困难。

最终D姐说不过大人们,只好接受他们的安排,而我就交由姑母照顾。

“阿天,你在家里要乖点,爸爸和姊姊一定会把你接过来。”

临别时,D姐那张哭泣的脸我到现在仍没忘记。

因为工作,父亲平日早出晚归,两姊弟可说是相依为命,我没想像过失去D姐照顾后的日子将会怎过,只是为了让家人放心,当年只有九岁的我那天很坚强,没有在他们面前流下一滴眼泪。

D姐挥着手,她走了。

那一天,我甚至没有想过今生会否再有机会见到我的姊姊。

姑母是个很好的人,她没令我有个不幸的童年,但寄居亲戚家里,始终不像往时的自在,我想念我的家人,想念我的D姐。

当然在科技进步的今天,分隔两地也总不会失去音讯。

我和D姐一直有用微信等通讯工具来保持联络,也有互相发送照片来让对方知道近况,但隔空对话的感觉,始终比不上面对面的亲切,而且D姐来了这边的工作似乎十分忙碌,发一个息往往要很久才收到回覆。

我悔恨D姐在身边时没有多跟她聊天,有时候忆起她说话时的两片唇瓣,不其然有种很遥远,很思念的感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幸运地在我快将踏入成年前的一年,叔父告诉我:父亲替我的申请经已获批,我可以到香港跟家人团聚。

我爱我的家乡,但能够和真正的家人一起生活,还是令我感到无比快乐。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倒数,算算还要过多少天才能见到我的亲人,日子愈近,心情就愈见兴奋。

到了今天,等了又等的日子终于来临。

纵然为了在D姐面前显示我已长大成人,不再是往年的小孩,一路上我故意装作不以为意,可内心的喜悦,恐怕已早溢于脸上。

我跟随D姐脚步来到他们的居所,正确来说,从今天起这儿也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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