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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2。2万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您的支持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第一回、时空隧道“2022年2月”

“霹雳啪啦、霹雳啪啦!”

炮竹火花,响彻云霄。

大年初一,该是欢庆团圆的日子,有一种人,却必须在艰难的夹缝中,勉力寻找求生机会。

“哔哔哔哔!”

“汪!汪!”

警鸣的汽笛声,夹杂着此起彼落的嗷犬吠叫,加速的肾上腺,让第一次拿枪的我,分外紧张不已。

“快!别跑!”

荷枪实弹的场面,也许经常在电影中看过,但当你身为主角时,往往会发现自己的双脚是多么不争气地拼命颤抖。

“师爷!这边……快点!”

同伴叫声在我脑海中嗡嗡地响个不停,一时间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人却已经陷入在无可自拔的危机当中。

老大的意外惨死,留下黑白两道追兵,逃窜的我们,因为交易被出卖,困在大屯山里。

“怎么办?我们还逃的掉吗?”

“走!跟他们拼了!”

嗓门特别大的男人,双手挺着一对土制手枪,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人命是何等脆弱。

“闭嘴!都别吵!”

发怒的人,头上绑着绷带,狰狞的表情,有着一股多年历练下的霸气。

双手仍在颤抖的我,甚至连呼吸都还没调整过来。

对了,差点吓出一身病来,忘了先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叫方杰,二十六岁,是个莫名其妙当上黑道老大“师爷”的法律系中辍生。

五年前的一次意外,让我失去知名学府高材生的资格,而不能回头的人生,让人连一点重来的机会也没得选择。

有人说,就是偷鸡的个性,害惨了我这一生,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

“师爷!你当初看过地形的,这里之后该往那里逃?”

出声的男人,头上的纱布再度溢出鲜血。

发号施令者,下巴蓄着一小撮山羊胡,惯穿纯白色的西装与墨镜,他就是老大的外甥,也是准备接班的重要人选之一。

好勇善斗的个性,才三十出头就已经在这行里窜出响亮名号,逢人见了,都得毕恭毕敬地叫他一声“鬼哥”。

“我……”

以往的我反应一向极快,但这时却被手中陌生的枪,与老大的死给吓出一身冷汗。

“快说啊!师爷!”

狭窄的空间里面,除了我跟鬼哥外,还有其他两人在。

“师爷!你傻了啊?快回答鬼哥啊!”

嗓门特别大的老粗叫阿虎,身高有一米八六,满身结实的大块横肉,可是鬼哥从近百名属下中,特别挑选出来的贴身保镖。

“鬼哥!弹药不够了!该死……外面都是警察!碰!碰!”

双肩绣满荆棘蔷薇的雌老虎,发起狠劲可是丝毫不逊于任何男性,盖顶的紫发与一脸浓妆,依旧遮掩不住她那冷冽的雍容冶艳。

绰号“冷雪”的冰山美人,光靠外表在这一行里可就不知偷走过多少男人心,只可惜,背景却是个女药头,成天跟着男人逞凶斗狠,是近两年才被鬼哥吸收过来的菁英份子。

“你给我起来!”

不知何时,我的身体居然被鬼哥揪了起来,脸上立刻火辣辣地被掴了两巴掌!

“是……走……走暗道!这……这边有……”

似乎挨过这几下之后,我冻结的血液才开始慢慢地恢复知觉。

不再多想自己现在有多窝囊,我连忙指着事先勘查过的密道,要带大伙离开这险恶无比的枪林弹雨。

“别跑!碰!碰!”

不知那来的枪声,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鬼哥跟阿虎猛然回头地补了好几枪,但我却已经顾不得这些,嘴里哇哇大叫地就往狗洞内拼命钻去。

“汪汪!汪!”

地洞上方隐约还听得见狗吠声,不……我不想死……我更不想要坐牢……不!不知谓何,我的脸上泪流不止,会当黑道师爷,不过图得挣钱容易,可压根没想跟这群亡命之徒以命相博啊!

“马的……你还发什么呆?快点出去!”

鬼哥一个箭步踹了过来,顾不得疼地我只有灰头土脸的钻出狗洞,这荒山野岭的鬼地方,虽然增加不少被警方追缉的难度,但也不太容易找到一处可供避难之所。

“哔哔哔!”

我只觉得鬼哥掐住我的衣领越来越紧,然后到处都是警笛声,我们不敢往低处跑,深怕一个不小心就给警方团团围住的机会。

“进去!前面有处破房子……”

鬼哥一面勒着我,嘴里还不断对着两名同伙嚷嚷,举起枪,急忙躲进一间铁皮搭盖的破烂房舍内。

说也奇怪,矮房内,除了到处布满古怪时钟外,竟然空无一物,甚至连张象样的床都没有,炕里面乌漆麻黑地,连根材火都没烧过,怎么看都不像似给人住的地方。

“里面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出来投降!”

叫嚣的警鸣声万分刺耳,眼看又是前不着村、退亦无路的险恶困境,按耐不住的阿虎,竟攒下腰带上的手榴弹,似乎一脸就准备要同归于尽的模样。

“笨蛋!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竟是由我们其他三人同时喊出。

“干什么?老子现在就去跟他们拼了!”

说也奇怪,阿虎不知哪能藏得了这么多颗手榴弹在身上,也不顾我们的拼命叫喊,竟一股脑地就把炸药往外丢去。

“碰!轰隆!轰轰!碰啊!”

“你……你这白痴……”

剧烈地爆炸威力让所有人几乎无法站立,鬼哥正想过去教训阿虎时,一旁的冷雪却好像找到一条活路地大声叫道!

“这!快来这!里面还有暗道!”

只见她拼命地往炕头挖去,好像里面真有一条狭窄无比的地道似的,铁皮屋不时有弹孔穿进房内,艰难的险境似乎在阿虎“宣示”火力过后,立刻被下了一道格杀令。

“还等什么!快钻!”

我们四人全像不要命似地往里头硬钻,尽管肠道般的压迫感让人难以呼吸,但也没人管得了这些,一切能逃多远就算多远。

“你老子……去死吧!”

最后才钻进洞的阿虎,身上已有多处中弹,但嚣张的顽强个性,却让他把剩下的手榴弹,一股脑儿地全丢在炕外。

“你这白痴……危险!”

“波隆!碰!”

劈哩啪啦地轰隆巨响,很快,就把我们最后的唯一退路,都给完全掩埋掉了!炙热的火焰由后方直窜而来,禁不住烧烫般的热意袭身,让我们四人只能拼足性命地往前攒挤。

里头的这条小道,好像十分地蜿蜒绵长,而且看不见任何一丝光芒,只是,路线越长,我们却越感到高兴,因为,这就表示我们能逃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离迫命危机。

漫长的距离让人感觉好像走了一天一夜之久,但我们四人却都没有因此抱怨一句,只要能够活命,就算让我们一直爬下去也无所谓。

原本以为受伤最严重的阿虎会跟不上,但问了几次,竟然回答伤口不痛了,也没时间多想,继续爬了个把钟头后,才看到一丝曙光。

“哈……哈!前面……前面有光了!”

早已疲累不堪的我,似乎也受到冷雪的这句话影响,加紧奋力地往出口方向钻去。

“呼……呼……”

当四人完全脱出这条幽暗艰险地古坑道时,早已累到四肢无力的我,瘫平在地上用力喘息着,再多的体力也早已透支,没过多久便晕了过去。

无梦的浅度睡意让人十分难以安眠,身体好像湿湿粘粘地,感觉紧得要命,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一样,四肢伸展不开,逐渐给变小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起来……起来!”

脑袋瓜好像被人狠狠掴了好几掌,莫名的怒气让我睁开眼睛,但,却立刻感到无所适从地发楞起来。

“你……你……”

“我什么啊!我是鬼哥啊!”

出声的男人又刮了我两巴掌,这下子,我可真的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曝露在阳光底下的男人,不过才十七、八岁模样,身上甚至还穿着高中制服,理个小平头,那里会是……威风凛凛的“神枪单鬼”鬼哥呢?

“给我起来!”

我的领口再度被这人给揪着拖出洞外,烈日强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直到勉强适应时,纳闷的疑问,却更深深地揪住了我的心。

“这……”

眼前的三个人,除了一名高中生之外,还有两名穿着不同学校制服的国中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格老子……我身上的伤怎么不见了?”

领口绣上“安天虎”的国中生,脱掉他满身脏污的卡及色制服,矮小的个子与未变声地口音,真让人难以相信……这那里是个身长一米八六的彪形大汉?

“怎么会这样……我们年纪……都变小了么?”

年轻的少女留着俏丽短发、通体的肤色白晰透亮,看来就跟邻家小妹般毫无二致,谁能从她现在的可爱模样,看出那原本藏在肌肤表皮,蔷薇烙印下地凶恶刺青呢?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百般纳闷的疑问,正深深地困惑着我。

“别叫的这么吃惊,看看你自己吧!”

“我……哎啊!”

的确,不只他们几个,连我的身体现在竟然也小了一号,而且,身上还穿着国中时期的熟悉制服。

“碰!碰!咻!咻!碰!”

突然,震耳的鞭炮声吓坏了我们,躲回洞内的我,可花了不少时间才逐渐说服自己是脱离险境。

“鞭炮……对了,现在可是过年呢。”

“过年?是过那个年啊?瞧……你我现在模样,还是个小兔崽子呢!”

“马的……这太疯狂了……太疯狂……”

我抓着自己脑袋,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靠,死鸡巴,你老子我成了高中生呢!你们这些家伙……竟成了矮骡子的国中生,这社团还怎么搞啊!”

自称鬼哥的青年,头上的染血纱布已经消失不见,英挺地相貌,逐渐能够认出有几分单鬼的酷劲。

“我……我想……这会不会是一种类似时光倒置的通道?”

忍不住出声的我,慢慢地想整理出一点头绪。

“什么意思?”

“或许,就是科幻电影中最常出现的“时光隧道”……”

“什么又叫时光隧道?”

当我说完之后,立刻后悔自己的愚蠢,因为要跟这群没念过书的黑社会谈科学,简直比对牛弹琴还要糟糕。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弄清楚怎么回事。”

“想?想个屁啊!你先给我找条出路再说吧!”

鬼哥忍不住又想拿我的头当沙包使。

“殴!我想起来了,这里应该是大屯山下的臭水沟,而且……好像还是十几年前的旧模样。”

脑中突然灵光乍现的我,对着这些同样发生异变的伙伴说道。

当初之所以提议要来大屯山跟另一帮黑道交易,是因为我从小在这一带混迹,家又住这不远,爷爷以前曾在大屯山当过猎户,因此,才会建议老大到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做买卖。

只是没料到,一伙人正在交易的时候,老大竟然被对方给直接干掉,更狠的是他们还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一次彻底将我们这帮余众给收拾干净。

“不管了,先别想这些,光想脑子就烫啦,走吧,回店里去。“鬼哥口中的店里,自然是我们组织里隐密的保命贼窝。“等等。”

“鬼哥,我想这里说不得……已经不是我们那个年代,搞不好,我们已经回到了过去。”

“你说什么?”

“这样吧,我先试着回家一趟,反正这里离我旧家也不会太远,说不定,可以找出一点道理来。”

“嗯,也好,给我机伶点,别再遇上死条子……”

鬼哥的回答让我打从心里感到好笑,果然黑社会混久了脑子真是转不过来,就算遇上了真员警,以我们现在这副少童模样,还有谁能抓得了我们吗?

“我知道了。”

只是,我可不敢为抗鬼哥好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跟浑人计较太多,是我处身在黑社会所学到的唯一哲理。

“嗯,我也必须回去看看舅舅是否还活着,你们跟我回去,师爷,想清楚之后就回茶馆集合,知道吗?”

“我晓得了。”

又应了一句,这才离开这群稀奇古怪的“年轻人”。

一个钟头之后“阿杰!你……你想要吓死妈妈吗?”

刚进家门的那一瞬间,我简直不敢置信,失去已久的亲情,仿佛又再度回到我的知觉里面。

“妈……”

“你这孩子……没事一个人跑到山上干什么?让我看看……”

“我……”

“傻孩子,你爷爷都死了这么多年,你还径往那里跑,要知道一个人上山是很危险的,以后不可以了,知道吗?”

没想到一向严肃、严厉的古怪父亲,竟然也会用如此理性、温柔的声音教训我。

这是怎么了呢?你们……是怎么了呢?自从我大学出事后,你……不是要跟我断绝了父子关系吗?这会,又怎么这样地疼惜我呢?是,我现在还是个孩子。

是的,我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国中孩子。

“你是我们家的独子,是妈妈的心肝宝贝,以后不许再乱跑知道吗?”

“尤其还是大过年,小心被坏人拐走……”

“是,爸、妈,我知道了。”

头一回,心里头一回如此强烈地感受到父母关爱,而且,竟然会是如此地让人熟悉与难忘!一家子终于又再次开开心心的吃着团圆饭,这……该不会是在我临死前,上天故意让我重新体验的滋味吧。

(不,不会的,不可能这么单纯!)我捏了捏自己脸蛋,好确定这一切不只是在做梦。

“你怎么了呢?对了阿杰,今天的作业写完没有?”

母亲一面帮我夹菜,一边还不忘询问起我功课进度。

是的,我之所以能考上好大学,一直都是母亲从小逼出来的,甚至会发生“那件事”,某种程度也跟你们脱离不了关系!一想到这,我的眉头就开始揪在一块,放下饭碗离开座位。

“我吃饱了。”

“喂……阿杰……阿杰!你这孩子……怎么可以不吃完?老公,你也说说他啊。”

“别逼他了,他也累了,让他早点休息吧。”

两夫妻的对话声还在我耳边作响,关上了房门,让我慌乱的意识好好沈淀。

“2010年2月”时间,足足少了十二年。

第二天一起床,我便立刻拉开桌上的年历,让人诧异的是,这一年竟然回到了二零一零年,跟我们逃下山的日子,足足相差了十二年时间。

换句话说,我的年纪变小了十二岁,这一年,还停留在十四岁的懵懂阶段。

“霹哩啪啦!霹哩啪啦!”

门外炮竹的声音,让我整个人缩在床铺底下,枪林弹雨的惊险画面,至今依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父母多次叫唤我时,才缓缓醒觉过来。

“阿杰!你爸买了很多鞭炮,快点下来啊!”

“无聊……”

心里一边还想着,这两老怎么还想着放鞭炮?直到走下楼,我都还不能接受,自己真的只是个十四岁孩子。

这一天里,我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想好好整理出一点头绪,埋在被窝内的我,却突然被窗外的砸石声音给惊醒。

“师爷!师爷!快下来!”

一听见阿虎“稚嫩”的童音叫声,我连忙打开窗户来看。

只见年轻的鬼哥、阿虎与冷雪三人,早已等在楼下。

“阿杰……他们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些古里古怪的坏学生……”

母亲的训话还没说完,我却已经一个箭步地溜出门外。

“阿杰!阿杰!”

“好了老妈,我会回家吃晚饭的,记得帮我留一份。”

应了一句话,便跟着这些人离开家门。

“老公……你也说说你儿子啊!”

唠叨的老妈子,依旧说个没完地在背后叫道。

“怎么了鬼哥?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家,还跑来找我?”

“茶馆……茶馆根本还没盖呢!”

阿虎满嘴气愤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别说这,连我们老大都还没发迹,他现在只是个混舞厅的小头目而已,我们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你这来呢。”

“别吵,我知道一个地方,跟我来……”

很快的,我们跟着鬼哥走到一处废弃的工厂内,翻了翻几张桌椅,权充起会议室来,打亮的破碎灯光,做为我们新成立的秘密基地。

“好了!好了!开会!”

鬼哥的一声吆喝,让爱吵嘴皮的阿虎也安静下来。

以往黑社会的“开会”,一不是准备抄家伙砍人,就是等着要分配利益,也因此,每个人在这时候,都会很自然地集中起精神来。

“师爷,你说,把你想能到的原因跟结果,通通仔细说一遍!

““嗯,鬼哥,如你们所见,我们……似乎已经回到了十二年前的世界。”

“你说什么?”

“不用太讶异,那条通道,应该就是科幻片中经常出现的时光隧道,只是,没想到这次真让我们给碰上了而已。”

“岂有此理。”

“很玄的东西,世上早已多到数不清呢,但我想说得不是这些,而是我们现在身在哪里,究竟能够干些什么名堂。”

我的回答,似乎引起鬼哥的注意力。

“嗯,不愧是师爷,我想听到的就是这些,你们几个给我好好学着点……”

这会儿鬼哥对我算是客气的呢,跟之前猛刮耳光子的情况,真是有天壤之别。

“是,我想既然这是一条时光隧道,说不得再钻回去的话,我们就能再回到未来去。”

“是阿!怎么来就能怎么回去!”

阿虎迫不急待地插嘴道。

“别吵!让师爷说完!”

“只是,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搞不好另一头的我们早已经死了,再不然恐怕也难逃被枪毙的命运,要知道警方可是大动员,我们干得这些勾当要判死刑判好几次呢,尤其那种“药”对女人很伤……”

“别扯远了,我只想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以及,还能不能再回去?”

鬼哥对我的种种顾忌果真不感兴趣。

我也明白,干过大买卖的人,往往只对简单的结果感到兴趣。

“是,这么说吧,我认为“时光隧道”理论应该是存在的,但是我们目前仍必须待在这里才够安全,毕竟十二年前的我们,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学生而已……”

“了不起只能算个小混混,以后“将会”犯下的那些死罪,根本不可能拿来审判现在的我们。

“对!对阿!哈哈……我是国中生……哈哈……真他妈的……我还真的是国中生啊!”

只见阿虎不断疯疯癫癫地大声怪笑,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海扁他一顿。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都是干净的,对麻?”

“嗯,没错,就是这样,只可惜我们来得时候太过仓促,不及记下什么重大事件,或是预留一些有利可图之事。”

“哦?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好了,如果我们来这之前,准备好每一期明牌、股市跟考题等等,甚至是些名人轶事记载下来,这样……我们不仅能够狠狠地发它一笔横财,甚至,还可能改变整个历史呢……”

当我这么一说完,鬼哥跟阿虎几乎是立刻跳起来的加以附和!

“对!对极了!只要老子有钱,还怕什么仇会报不了么?嘿嘿!”

“哈哈!太好了师爷!只有每期大家乐都给我乐上了!哇哈哈……这样我们还愁不发财吗?”

好赌成性的阿虎,这会脸上可真是乐的歪了。

倒是冷雪打从跟来之后,便一直默默不语,出奇冷静地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我想重点是,我们绝不能贸然回去,而且更不能同时间回去,一次最好别超过两位。”

“这是为什么呢?”

心情特好的鬼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因为如果不小心在未来遇难的话,至少还有其他的同伴可以从“过去”改变历史,设法将灾难给拯救回来……”

接着,我开始把我想好的长篇大论与计画,滔滔不绝地说给这群老粗听,也不管他们吸不吸收得了,我只觉得越讲越起劲,而他们,确实也被我这股莫名地兴奋情绪给感染了。

“好!说得太好了……嘿嘿,嘿嘿嘿……好!这真是好!比起海捞一票、海干一场更让人开心爽快啊!”

此刻的鬼哥,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兴致与得意。

“好,既然大家有了共识,我在把要注意的重点说明一次。”

打铁要趁热,我得再次把事情挑明了地说清楚才行。

“这条时光隧道不仅救了我们的命,而且,还将会让我们发一笔大财!”

“嗯嗯。”

“第二点,我们还可以靠它来漂白罪孽……”

我光说到这里,两人又是忍不住雀跃地鼓掌叫好。

“还没完呢……其三,我们每个人甚至不必苦读背书,就能顺利通过每一种考试与测验……”

此时,鬼哥的表情瞬间冷淡了下来,我只好连忙说些令他感兴趣的话题。

“等等等等……还有最重要的第四点呢。”

“喔?”

“别忘了,我们开发数年才成功的这种“春药”,正好可以利用这时机好好加以实验,以前我们得到这种技术的时候,药的威力早已声名狼藉,甚至被列为一级禁药!现在可就不同了,毕竟这个年代对这种“新药”来说,可是完全陌生呢。

“嗯。”

“人们既不晓得有这种药,当然就更不知道该如何防范对吧,嘿嘿,既然连法令都还没定下,法官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此时,读过几年法律的我,忍不住就想卖弄几句刑法条文来说嘴。

“好!说得好!”

身为主持人的鬼哥,此时大拍桌子地为这场会议做下注解。

“我,单鬼,在此郑重地向所有的人宣布,我们组织,将在这里成立新的社团!”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社团的总会长,有没有问题?”

“没有!”

尽管只有三名团员,但我跟阿虎还是异口同声地立刻回答着。

“阿雪……怎么不回答?”

“没……没有。”

冷雪的表情有些异样,整天看来像心不在焉,也许是回到了“错误人生”以前,令她有些不适与犹豫。

“算了,阿杰!”

“是!”

我知道,鬼哥这是在分配职务,这也是黑社会中,订立个人地位的重要时刻。

“我现在正式聘任你为师爷,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必须配合你指示!”

“是!谢谢鬼哥……不,谢谢总会长!”

虽然,这个新社团只有四名成员,但每每听到这句“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奇妙称谓,总不免一阵飘飘然地快意。

“阿虎!”

“在!”

“我现在任命你担任总会长的私人保镖,有没有问题?”

“这……”

阿虎其实想说,这不就跟以前工作都一样吗?但碍着鬼哥的兴致,一时竟然忘了搭腔。

“冷雪!”

“……”

冷漠的少女没有搭腔,古碌碌的眼睛看起来心思像似另有盘算。

“这可难了,该派什么职务给你才好?”

“对了,我记得你对毒一向很有研究,不如就当我们生化班的班长好了,毕竟你跟过药王蔘哥,也替他试验过不少次新药……”

然而,也许鬼哥正在兴头上,没发现冷雪身子竟颤抖的厉害。

“不!我不要!绝对不要!”

莫名其妙地反应,这女孩突然大吼一声,跟着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冷雪!”

“这臭娘们……鬼哥,要我去追她回来吗?”

阿虎握着两个拳头,也不管自己现在看来可是比对方还矮一个头。

“算了,由她去吧,我自有办法说服她,别管这事,从今天起,我们的社团就叫做单鬼帮!明白吗!”

“明白!”

所有人再度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然而,就在三个人欢天喜地得自以为挖到宝藏时,看着冷雪的背影,我心里不由得开始思考着另外一件更可怕的事。

如果时空隧道真的成立,那原本这个时间的我,是否便就此被我删除了呢?我回到了十四岁,那原本十四岁的我,记忆,又去了哪里呢?是错开,还是被直接覆盖?又如果,我从现在开始调教一名不相关的女子,日夜不停的蹂躏灌输,然后直接穿梭回十二年后的未来,那她,到底会是何种模样呢?是没有被调教前的模样?还是被调教过后的惨样?如果是后者,那我再将她带回到十二年前,那她长年来被调教过的记忆,是否又将直接覆盖旧有的呢?也就是说,一个女人,很可能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下,因为来回穿梭,突然间拥有了被调教十二年的悲惨记忆,这种越来越可怕的邪恶念头,没想到正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脑海中,快速成形。

第二回、无知未来时间:2010年2月三天后图书馆内,我独自埋首在各式各样的科学期刊、文物与发表权威当中,试图找出任何与“时光隧道”有关的论点。

“可恶……”

翻开了一本接一本的厚重书籍,除了许多荒缪不羁的、天马行空的论调外,始终找不到能支持我们遇上的这种情况。

这三天里,我背着家里人开始翻遍全岛各地的大小图书馆,只可惜台湾人思想过于封闭,竟然没有任何成熟的论点,针对“时光隧道”加以探讨。

所幸,从几篇国外的原文著述中,或多或少还沾上一点个人式地大胆假设,我仍尽其所能地将任何值得参考的东西,全都整理妥当。

会需要如此地大费周章,是因为我们已定好在四天之后,开始着手第一次的“回归”测试。

“开会!开会!”

星期天的废工厂内,经鬼哥这么一吆喝,所有人立刻坐回板凳上。

“好了,已经过完第三天,跟我回报每人负责的工作进度。”

“冷雪,由你先开始。”

再看到冷雪的身影时,让我好不讶异,因为照她的个性若想违背社团,便一去不回头,殊不知鬼哥是用什么方法,将人给兜了回来。

“我可以替你们弄到药……但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冷雪的话一向不多,这女人够冷、也够直率。

“嘿,何必说的这么见外?跟着社团吃好混好,总比回去过苦日子强多了,嘿嘿,总之药若能做的出来,我绝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对于鬼哥的意气风发,冷雪没有太多的反应。

看着冷雪臂膀上消失的蔷薇刺青,我总觉得如果我是她的话,铁定是死也不会回头呢。

有几个女人喜欢任人蹂躏的感觉呢?尤其,还是被男人与毒物给控制一生。

不过,每个人总有他逃避不了的宿命与抉择,就像我至今仍陷在里面一样,也许,她也有自己不能违抗的因素吧。

“阿虎呢?”

“是,鬼哥,这三天我已经把大屯山前前后后都跑遍了,果然那屋子跟下水道都还有个洞。”

浑身充满汗臭味的阿虎,果真像爬过一整天山路似的。

“还有,我照你的话做了,买了几副锁,带着几块铁片把出路都给焊死,免得有人骚扰。”

“这点小功夫,还难不倒我。”

矮黑的小伙子抹了抹鼻上烟灰,我这才想起来,阿虎在步入这行之前,的确曾干过一阵子水电工。

“嗯,师爷,该你了。”

“是,开始前,我想先给大家看一段影片。”

接着,我把家里偷来的播放机与小电视接上,把租来的三部“回到未来”影集,逐片播放给每个人观赏。

“这片子我早看过了!也不是挺搞笑的,有啥好看?”

“闭嘴!给我坐下!”

对于阿虎的牢骚,很快遭到鬼哥的制止,所有人还是耐着性子从头看完一遍。

结束时,天,都已经逐渐灰黑一片。

“好了,师爷,说吧。”

在自封为总会长之后,鬼哥说话也越来越有老大派头,喜欢简短有力的言词。

我将一副准备好的棋盘跟棋子拿出来,把十二颗黑子摆成一直线,然后再对看完影片的三人娓娓道来。

“刚刚请各位看这影片,是希望跟我们遇到的情况做一个对比。”

我把十二颗的黑子最上一粒,换成了白子。

“请看,在影片中,白的这一颗,就代表是坐时空车回到过去的主角,你们看,回到未来后,白子跟最后一颗黑子,就这样换掉了,是不是……”

我故意把最上方的白子,拿到最后面跟黑子并排。

“喔?”

“也就是说……会跟另外一个自己碰在一起吗?”

鬼哥难得开窍地问道。

“对!对!这就是主角为何能在第二集开头,看见未来的自己。”

我知道这些老粗的反应跟理解性都不太好,必须找个能吸引他们的东西做为引子。

“但,各位有没有发现,在原本的世界里,离开后的主角,却是完全凭空消失吧。”

我又指了一下最上方缺颗白子的位置。

“嗯。”

“以逻辑来看,这是完全不合理的,也不可能办到,最主要,跟我们现在情况也恰恰相反。”

我把白子拿回了最上方,准备说明另一个,跟电影内容完全相反的版本。

“请看,我们现在是白子,当我们回到过去……看,我们还是“白子”!”

我把白子移到最下方,接着,在把所有黑子,全数换成白子。

“这是什么意思?你在下围棋吗?”

“不,这叫孔明棋吧,我猜……”

凑话的阿虎摸着脑袋说道。

“别插嘴。”

除了鬼哥自己,他并不喜欢手下插话。

“不、不、不,我要说的是,这电影终归是电影,跟我们遇到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师爷,你想说什么,就直接了当说吧,别让人摸不着头绪。““我想说的是,我们不可以再回到原本世界,因为,那可能已经不存在。”

“若是照我推算,十二年后的我们,应该是被炸的粉身碎骨。“我故意把最上一颗白子收了起来,所有人不管懂或不懂,全都瞪大眼睛。“不可能的啊!你跟我都钻过来了,从那……”

阿虎果然是老粗,忍不住就想跳起来反驳我的论点。

“你给我安静!”

鬼哥一把将这家伙压了下去,现在,除了他比较像成年人的体型,我们几个,可还是尚未发育的小毛头。

不知怎么,一种好像看小孩抢糖果、嬉闹的画面,从我脑中一闪而过。

“师爷,你的意思是,我们灵魂回来了,但是十二年后的肉体,可能已经被炸死在废屋里吗?”

“嗯。”

鬼哥听完我沉重的回应后,转头却是猛力地痛欧阿虎一顿。

“啊啊!干……干嘛打我?”

鼻青脸肿的阿虎,脸上还茫然纳闷地模样。

“操!还敢顶嘴!是你命大,要是现在有枪,我就第一个先毙了你!”

“啊?”

阿虎这傻老粗,至今还搞不明白,当初泄愤的几颗手榴弹,很可能真的将我们几个通通炸得尸骨无存。

“我再重复地讲更简单一点,我们遇上的时光隧道,是前所未见的,而且是一种类似灵魂穿梭,质量完全不重复的情况。”

“想想我们爬出来时所穿的衣服,都被换成这年代的,不属于现在的东西一件也带不回来,这个时空也只有一个我,没有两个我碰在一起的情况。”

“停……停,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越听越糊涂,直接挑重点说吧。”

鬼哥的领悟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多种版本开始困惹着他,快受不了地拼命喊停。

“是,简单归纳一下,只有一点必须注意。”

“我们既已回到过去,所做出的任何琐事,都可能产生巨大涟漪的蝴蝶效应,这点毋庸置疑。”

我知道这些人不太可能听得懂,所以也省得提醒,直接讲明接下来的重点。

“也就是说,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在我尝试回归“未来”的这段时间,请牢记不要做出任何会影响我“生命安危”的事。

“什么意思?”

“因为我如果在十二年中发生什么意外,很可能才一回去,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师爷说的这些,听懂了没有?”

“是。”

阿虎的回答,听得出敷衍成分居多。

“再者,就算我们真的在十二年后死了,也不表示不能修正它,别忘了,现在我们拥有最大的优势……”

我指着一整排棋,把最上的白子拿到最下方,并继续把之后的黑子通通换成白的。

“也就是,我们随时可以改变现在,让现在去影响未来?”

“嘿嘿,鬼哥,这会你就懂了。”

我开始鼓掌叫好,对于开窍的人,总是该给予适时的鼓励。

接着我把可能的情况又描述一遍,确定这些人在我“回去”这段期间,不会出什么乱子,才结束这场对牛弹琴的演说。

陇长的会议让这三人呵欠连连,天也黑了,碍着我现在仍是“未成年”身份,不能久留,倒是早打定要辍学的他们,根本就不把这当成一回事。

回家的路上,我仍不断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在这场荒缪的时空轮回中,获得最大利益。

翻来覆去,我想着,如果现在的我回到未来之后,那,依据质能不灭定律,留在十四岁时空的“那个我”,到底还记不记得我现在的这些想法呢?如果会,那岂不又产生出两个我了吗?甚至,跟棋盘中的情况不一样,产生出无数阶段的白子来……这样的道理,就像盯着密密麻麻地黑圆圈,越看、越想,脑子就会被无止尽地吸进去一样。

好乱,好乱!脑子被无尽的回圈,给搞得发胀难当。

不想了,有时,人是需要一点冒险犯难的精神,尤其,在面对无可预知的“巨大财富”时,贪欲,有时根本强烈到何种地步,自己都无法掌控。

四天后“师爷,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临行前,鬼哥就像替死人送行似的,用大无畏的悲怜眼神看着我。

面对未知的恐惧,竟然连这些拿刀拿枪的老粗也不敢碰触,更没有任何人,想跟我一同回到未来探个究竟。

也许,是我的那些话,影响了他们的情绪,要是一个不小心,死在莫名奇妙的隧道内,那可真冤。

“好兄弟,如果你敢不回来,我一定不会原谅你!呜呜……”

现在的阿虎还矮了我半个头,不过,可还挺有江湖意气地上前抱了几下。

“哈,阿雪……你不祝福我一路平安么?”

换成冷雪之时,却只是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真枉费我对她的花容姿色还颇具好感。

“兄弟,我们现在四个命运全绑在你身上呢,放心好了,如果回不来的话,我们会负责照顾好你的家人……”

鬼哥拍了拍我肩膀,那感觉,真像似要送走砍人的兄弟一样。

尽管我明白鬼哥一向重义气,但他最后这几句话意思,却完全不知该做何解释?

“我知道了,记得,要等我回来。”

准备离去之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刻跟鬼哥这么说道。

“鬼哥,还有一点,当我进去之后,请帮我注意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这时期的“我”,究竟存不存在?”

“什么意思?”

鬼哥表情,似乎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反正就是帮我注意看看,我有没有凭空消失,还有,我的行径,有没有丝毫异状。”

“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看了一眼深黑的洞穴,我打定,这时空隧道,若不是跟十二个时辰有关,便是用爬入的时间长短加以计算。

不管结果对或错,我都必须对自己假设出来的理论,进行一次测验。

因此,我挑选了比之前更早的时间出发,并且,要以更快的速度,到达终点才行。

就这样,身付着特殊使命的我,算了算时间与时辰,把手中的萤光表对好,深深地又吸了口气。

不管前程是否睽暗无路,我,一股脑地,就从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内,奋力地往狭小无比的窄缝中钻去。

“咳!咳!咳!”

里头的臭气,竟似比来得时候还要浓郁许多,逼的我必须更拼命地,往没有缝隙的窄壁内硬钻。

是的,这里头的感觉像似根本挤不进去一样,如果不是我们曾经从这里出来过,恐怕,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往又臭又窄的废水沟内攒。

“唔唔……我……要进去……”

上一次花了大约一天一夜时间,才看到出口,但这会儿,却才走不到半个钟头,就已经再也挤不过去。

“我……要……过去……唔唔……唔……”

打定卯足全力地往前钻,尽管眼睛看不见前方,但凭着一股毅力与决心,我可不想就此放弃掉这些美好的远大梦想。

“呼呼……马的,太粗心了……我该调查更清楚后,再进来……”

再也挤不了半分的我,整个头,竟然给卡在湿热的夹缝之中。

“可恶……救命啊!”

就这样,我给卡在臭水沟内有半天时间,浑身挥汗如雨的模样,已经连手表上的时刻,都完全看不到了。

“你老师……这下别说回不了未来,还可能先饿死在这里啊!

“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已在提醒我必须做点事才行。就在我挤出吃奶力气,想往前面拼命钻去时,四周堵墙却好像成了活生生的肉壁一样,随着被撑开的顶端,终于,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就在前方。“哈……哈……我……我来了……”

我不敢松懈地拼命挤攒,深恐时辰要是有了偏差,说不得让我拖延过该死的岁数话,那不用说,可比死在臭巷口内更糟糕呢。

“呼呼……出……出来了……哈……哈哈……哈……”

就在我终于登出地洞的那一刻,我,却再度地晕厥过去了。

时间:2022年2月不知多久“唔,脑袋好重……”

撑着墙壁,屋里还是一副老房子模样。

这里一切还是空空如也,除了整面墙挂着许多古老时钟外,什么多余东西也没有。

“好了,回来了……现在又是西元几年?”

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找寻到能证明时间、年限的东西。

屋里感觉好热,不知是否是铁皮屋关系,感觉像快被蒸熟了一样,连忙把我撑破好几个洞的御寒外衣,给脱掉。

这件从十二年前带回来的国中生衣服,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明显有多处地方,是被长高等因素给撑破的。

由于内外衣裤都已破烂,只好把过短的袖口、裤管截了一下,勉强,还算可以过得去。

“对了,我还有只表。”

手中的破旧电子表,赫然还是十二年前买的那只便宜萤光表,对了一下时间,如今,赫然又是二零二二年的二月一日!

“怎么回事?时间怎么会倒退回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经过了这么好几天,时间,怎么还停在这该死的二月一日!二月一日,不就是枪战发生的当日么?这真的太难想象了……这……恐怕连时空异变都无法解释原因。

“咦?!这里什么时候多了这道锁?”

原本世界里,并不该存在的东西,此时,竟然出现在门口上。

“这……好像是阿虎买的锁。”

眼看这些锁好像有些眼熟,难不成,十二年后的世界,已经开始彻底转变了?

“还好,我记得阿虎说过,屋内钥匙是藏在这。”

找到了钥匙,走出屋外的我,却发现铁皮上并没有弹孔跟炸裂痕迹,也就是说,逃难至此的那段过往,可能已经被后来的历史给“修正”了。

山上的清新空气,却让我有点耳鸣征状,捏了捏鼻子,用爷爷教过我的方式吐气,好抒解高山上容易出现的压力问题。

“操……没想到这山还真高,走的两脚都快酸死了……”

找不到任何产业道路,我一个人,就这样从高山上缓缓一步步地走下山去。

不久,熟悉的路标越来越近了,终于,让我找到了一间位在道路旁的小杂货店,略为休息一会,借庄稼人的便车,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大屯山区。

一路上,我又开始思考着,为何回到十四岁的时候,身上东西全变成过去模样,而回到二十六岁后,身上的东西却一件也没变走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只要是仍然存在的物体,便能通过时光隧道?就在巅簸的摇晃中,我来到了车站口,勉强从口袋中凑出能搭车的零钱,却发觉纸钞已经太旧,不能使用。

“小伙子,嘿嘿,你还有这种旧钞票啊,用这买东西可是会被抓去关呦。”

庄稼老汉开玩笑似的提醒,却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被员警抓去关。

“下次别一个人跑来山上玩,很危险的。”

还好,这唠叨的老人很好心地借了我一点零钱,让我顺利地搭上车回家。

到了家门,我突然开始有点犹豫,因为,我的身上没有钥匙啊。

“叮咚。”

不知怎么,我突然鼓起勇气地按下门铃。

“来了。”

就在此时,门口走出来一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就在看到我的那一霎那,表情,似乎显得十分讶异。

“阿……阿杰?”

脸上带着黑框眼镜,高雅的气质让人耳目一新,胸前澎湃的大奶子,更让人忍不住地精神振奋。

“新年快乐,进去再说。”

既然这女人认得出我,就表示跟我一定有关联,未免被她看出什么古怪地方,我就老实不客气的走了进去。

“你……”

我的反应似乎让这女人更加无所适从,而且她似乎很畏惧我,瞧我正要往里面走时,立刻慌忙地替我穿好拖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来……我……我马上去准备……”

“准备什么?要准备过年么?”

对于这女人的反应,我很好奇的开口问道。

女人脸色快速红晕,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你衣服都脏了,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此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放完热水,这女人已经换好一袭粉红蕾丝的薄纱内衣,悄悄走到我的面前。

“你……你这是?”

此时,我的下体已猛烈地起了很剧烈反应。

(我的老天!这……这女人是怎么了?这是……想挑逗我吗?)像这种脸蛋白嫩、有着高不可攀气质的美丽女子,竟然肯穿上这种诱人荡妇般的性感内衣,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件新内衣……不好看吗?还是……换成以前那件?”

美女的声音显得害羞而结巴。

拿下了黑框眼镜,搭上性感冶艳的火辣内衣后,先前高贵气质的第一印象,已经开始逐渐动摇。

(这女人是我老婆吗?不太像,还是我养的情妇吗?)眼看对方这等害羞模样,倒似老婆、情妇都不像。

(马的……这几年来,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这女人瞧着我两眼发直、下体坚硬模样,倒是忍俊笑出声来,凑到身后,仔细替我这脏衣服给除掉。

“水已经差不多高,请先洗个澡吧,希望……今天能留下来……”

女人的声音越说越轻,好像有些畏惧,又很舍不得我离开似的。

“这不是我的家吗?今晚不住这,我还能住哪?”

“你……总爱跟我开玩笑……”

白晰的鹅蛋脸快速地红了起来,近看之下,这女人眼角有颗黑痣,除了浑身优雅的气质外,还多了一种勾人般的抚媚。

浴室里,女人把整套用具都拿了出来,肥皂泡均匀地抹在自己身上,接着,竟然像泰国浴般,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我。

第三回、迥异命运“哗啦啦……哗啦啦……”

莲蓬头的热水由头浇下,不知怎么,我的眼珠子却目不转睛地,直盯住那对呼之欲出的大奶子。

“水会太热吗?怎么这样瞧着人家……”

女人脸都红了,而且,抓住莲蓬头得手,还故意挤弄一下酥胸。

看似遮掩,却比任何摆明挑逗,更加刺激得多!

“你今天怎么了?跟平常不太一样……”

有人说女性天性嗅觉敏锐,果然马上察觉出异样。

“没……没什么?”

嘴巴里的口水都快流干,尤其当她用温水测试我“那儿”反应时,翘高的硬物,简直快要受不了这种光摸不做地残忍蹂躏。

我怎么了?又不是没玩过女人,但是,为什么,这女人会带给我如此强烈的震撼呢?女人将喷湿的蕾丝内衣拉开,一对波霸般地巨乳,就这样弹出罩杯外,宛如一对专杀男人的凶器,让白色的泡沫,缓缓流进深邃的乳沟里。

令人耳目一新的瓜子脸,其实拥有着匀称苗条的腰身,身子骨也属于纤细体型,可就那对瓷碗般地雪白美乳,却偏偏丰满地叫人无法不牢牢注视着。

光靠目测,就有三十八吋H罩杯以上实力。

“你……”

眼睛还没回过神,硬挺的分身,却已被包覆在白晰完美地乳肉里来回摩擦。

温暖触觉让发烫的肉棒舒服地受不了,樱桃般的朱唇,张嘴就将龟头给紧紧吸住,灵巧的舌根,很有技巧地舔着背后酥爽的敏感处。

“呼……哈……你真行啊……”

没想到看似贤淑高雅的气质美女,竟会有着如此高超的性技巧,完全出乎意料的我,凌乱的气息简直像忘了呼吸般快要窒息。

拼命深呼吸的我,只好努力地调节过度兴奋的触觉,总不能光被爱抚几下,就立刻缴械投降,丢尽男人的脸。

很快的,女人嘴里沾满了白色的泡沫液,那双勾魂的眼眸,仿佛正若有似无地凝视着我的反应。

无法做太多的思考,脑子里只觉得酥麻麻地,飘飘欲仙……也许就是用来形容这种停止不了地兴奋快意吧。

不晓得是否因为脸蛋已经红到发烫,尽管女人很卖力地替我口交,但没多久却突然将肉棒吐出,咳了几下,嘤嘤地发出很好听的笑声。

“怎么了?呛到了吗?”

对于像这样的性感尤物,我心里可忍不住地疼惜起来。

“不……呵呵,只是……从来没见过,你有这种反应。”

女人说完,自己脸上也红得厉害。

“是吗?”

被这么一说后,我的脸可就更烫了。

说也奇怪,我并不是没上过酒家、尝过舞小姐这些花样,但不知怎么回事,这女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似揉合了一种,我所没有尝试过的恋爱滋味。

当女人为了钱而服侍你,跟因为爱你而服侍,两者间,虽然技巧没变,但感受,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女人没有多说,继续吻舔搓揉着我的肉棒,我则舒服地躺在气枕上,任由温热的甘霖,浇淋在我俩身上。

粘粘地白色泡沫,混合了大量地润滑液,从她不停用胸部、私处来回摩擦我的身体时,坚挺的雄性象征,也已经红通通地做好准备。

“真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故意趁她最繁忙时,佯装迷糊地这样问道。

“啊?”

女人肢体颤了一下,神色似乎有些异样感伤。

“禹晴……”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报完名字之后,并没有停下来地继续服侍我。

若隐若现的蕾丝内衣早已湿淋一片,两人的身体粘呼呼地,摸起来却特别舒服。

当我想将指头伸进去私处探寻时,没想到竟然被她给拒绝,而且,通红的娇躯,似乎也变得僵硬而抖了起来。

“别……别这样……”

禹晴紧咬唇齿的模样,着实让我心里被揪了一下,不忍伤害对方的念头,竟然让急色的我,下不了手。

然而尽管如此,整条勃起地兴奋雄物,却耐不住这般舔吻摩擦,撑不了十多分钟,终于在禹晴卖力地演出中,激情地喷射在她粘白湿滑的胴体上。

“喝喝……你是那学来得技巧?比那些舞小姐厉害多了……”

我心里只想夸赞禹晴一番,但才刚说出口,便发觉自己错了。

禹晴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帮我将身体擦拭干净,直到准备起身穿衣服时,我才发现她眼角中转动着淡淡地泪光。

我的心仿佛再次被人用力地敲打着,不知那里生来的勇气,我疯狂的搂着她,向她索吻。

“不……不要这样……”

可惜,禹晴只是拼命闪躲,脸上全是崩溃的泪水。

“为什么这样?你不是希望我留下来?”

“呜……我……我只希望你陪我……这样就够了。”

禹晴双手掩面哭泣,尽管我知道这些全是言不由衷的假话,但我怎么也猜不透,她是为何要这么样地压抑呢?不解,怎么也无法理解女人究竟想些什么,明明眼睛里充满着炙热爱意,却又要百般恐惧地拒绝我,还是说……有什么人在控制着她吗?除了我,还有谁能在“我的房子”里,控制一名如此貌美如花的绝色美人呢?难道说,在这异变的时空中,还有谁能操控一切,甚至,连我也逃离不了呢?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泰国浴也洗过了,下体欲罢不能,我这回可忍不住地飞扑在她身上。

“你说谎!我就不信你真舍得拒绝我。”

不吐不快的心里头,正想怎么将她强行推倒之际,刺耳的门铃声,却突然响起。

“等……等等。”

禹晴好像如释重负地逃离我的双臂,就在她开门的那一霎间,我也立刻追到了她的身旁。

“你……们来了。”

只见门口来了许多黑衣人,而禹晴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默默地让开一旁,任由他们进入。

我先是被这景象给吓出一身冷汗,本来还以为遭仙人跳了,却见十多名彪形大汉同时对我鞠躬哈腰,而且是必恭必敬地同时喊道。

“鬼哥!”

我的耳朵先是楞了一会,眼睛不停寻找熟悉的身影,但除了我之后,四周却瞧不见那留山羊胡、穿白西装的严酷家伙。

难道说……禹晴原来是鬼哥的女人,而我摆明着红鞋、勾义嫂来着?转头看了看镜子,我还是阿杰啊!到……到底鬼哥在哪里……这些人是见鬼了么?

“怎么了鬼哥?瞧您失魂落魄的……没哀着吧。”

一名戴墨镜的矮子,进门后就直冲着我呵前顾后地逢迎拍马。

“你叫谁?”

“鬼哥……你这会可别再跟我装蒜啊!”

这矮黑子敲了敲自己脑袋,竟似一口咬定我就是鬼哥!在此当下,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把我称号搞错了,又或者说,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竟冒用了鬼哥名讳。

“哎呦……我们也不想压你回去,但大姐头既然知道你来这……就算再不想回去,你也得回啊。”

“我不是问这个,我说……你为什么叫我“鬼哥”?”

我必须确认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老大啊!除了你之外,天底下还有谁敢称呼这傥名号?

“这矮黑子也不是傻瓜,一面使使眼色,似乎打算让手下将我给抬出去似的。“别动!我自己走。”

眼看这些人准备就要动粗,我大喝一声,尽管没甚胆识,但察言观色能力,可也不能愧对我这师爷跟当律师的料啊。

回头再看禹晴一眼,我似乎明白,这女人,始终顾虑着什么。

也好,我倒是该好好会一会,这来历比我更尖头的大姐,到底又是什么样人物。

我很想好好弄个明白,这些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鬼哥呢?他死了吗?为何他的称号会落在我头上?还有阿虎跟冷雪,这两人至今是否也还活着呢?巨大的变化,到底会影响我到何种程度呢?

“你叫什么名字?”

车上,我对着那矮黑子问道。

“别玩我了……鬼哥。”

这吵闹的家伙,一路上拉哩拉杂地鬼扯个没完,满嘴尽是没意义的屁话,当我开口提问时,却又答非所问。

“你不说,信不信我玩死你?”

我也打算垫一垫自己有多少份量,再怎么说,我也跟过两任老大,要装腔作势唬唬这些小角,倒也没什么难。

“小……小黑……你都叫过六、七年了,就算你现在改叫我小黄、小白的,我也得汪两声给您听啊!”

这没羞耻心的家伙,言下之意,是自认为我养的狗呢。

“你很怕大姐头是吧?”

“唉呦,别生气……我的天皇老子,谁叫你早上突然把天龙阁的生意搁下,还偷偷跑来这,你都已经对大姐头发过毒誓,要是她跟你翻旧帐,到时吃亏的,还不是你那可怜的小心肝?”

小黑的话,让我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果然,这大姐头来头可真不小,我这几年……难不成都白活了,过得当真窝囊?九辆一字排开的黑头轿车,逐步的往地段最贵地高级别墅区前进,没多久,便到达一处依山傍水的独立社区。

只见所有通行的管道上,都矗立有黑衣人的身影,而且每个看见我的座车,都会摆出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并行注目礼。

通过一道又一道深宫宅院的门庭后,车子来到了一栋宽广别致的洋房前,耸立的门栏上,还有用金漆雕塑出来的鬼头图腾。

就在座车缓缓停驶之时,我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转头对着跟班小黑说道。

“矮子,你知道我最讨厌人家破坏我的好事。”

“鬼哥……这不用说,我们都知道的啊!”

小黑嘴里虽这样回答,额头其实已经开始滴汗。

“很好,回答的真好,你给我听清楚了。”

“我要你在一天之内,把这十二年来的所有国、高中试题答案,通通一字不漏准备齐全。”

“什么?”

小黑掏了掏耳朵,似乎黑道混这么久,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

“等等……不只这些,包括所有赌盘、赛马、大家乐,只要这十二年来有开奖号码的,都要一字不露地给我搜全了。”

“鬼哥……”

可想而知,小黑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还不止,我要你找出二十年前的报纸,然后把要你凑来的资料,原原本本地,从报纸上剪字下来,并且给我逐字逐句对上,要是敢对错一个字,我就剪掉你一根手指头!”

我的心里头突然有些得意起来,原来当老大的滋味,就是这么妙不可喻。

“这……不是比杀了我还折腾吗!”

“少啰唆!记住,一定要拿二十年前的报纸来剪!而且要装在三十年前的铝箱内。”

会要他这么做,一来是逼这家伙帮我搜集资料,二来,我也很想试试看,这些超过十二年的“报纸”、“铝箱”,一旦通过时光隧道后,是否还会依然存在呢?

“鬼哥!这……这根本不可能啊!”

小黑几乎是要投降般的跪地求饶。

“你要敢偷鸡……嘿嘿……要不这样,嫌跺手指麻烦的话,剪你那根小鸡鸡来补如何?”

“行!行!什么都行!我马上找人……我找……可……也得给我多一点时间啊!三天、一个礼拜行吗?”

“嘿嘿!”

我手里做出剪鸡鸡的动作,当过几个月师爷后,我深知,对属下的要求绝不能打折扣。

我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地中海式的花园洋房。

大大的一副鬼头图腾,充满着日式迷幻般的风格,四周,却巧妙地融合了地中海式的庭院建筑,一切,只能用富丽堂皇与叹为观止来形容。

四名女侍毕恭毕敬地帮我开门,进门的一剎那,却又跟外头守卫林立的模样,迥然不同。

眼帘前方,竟是一座巨大无匹的狐狸雕像,头顶梁柱,身后的九条尾巴,完全用琉璃砌成一条条透明阶梯,鱼肠贯辘在宽广的庭园里面。

第四回、重返之地“少爷、少爷,三少奶奶还在楼上等你呢。”

女仆接连叫唤了好几次,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这是在称呼我呢。

“三少奶奶?我到底是有多少个少奶奶?”

自言自语的我,不由得感到一股无形压力涌上心头。

一身金色旗袍地四名女侍,不仅各各长得貌美如花、娇艳动人,而且仿佛就像四胞胎般令人眼花撩乱,能得女仆如此,楼上等我的正牌老婆,可就更勾起我的无限遐想。

“少爷,该服药了。”

女仆手里端着一小杯像茶叶般的香茗,必恭必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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