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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的回忆京城笑笑生五月的北京,天已经相当暖和。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袁芳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化着淡妆。

虽然是星期天,她却穿着奶白色的真丝长袖衬衫,灰黑色的西服短裙和肉色的长筒丝袜。

中央商贸区办公室小姐的标准打扮。

袁芳没有睡好,很早就醒来了。

最近的许多事情让她烦心,甚至恐惧,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就要发生,甚至将改变她的的整个生活。

最近公司宣布结构重组,中国分公司虽然业绩不差却首当其沖。

袁芳这个部号称客户服务部,技术员们都在外面跑,家里也就七个所谓的白领丽人再加一个外方经理。

外方经理名叫杰克,四十出头,调来中国部有大半年了,老婆却一直没跟过来。

据说他还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能讲汉语但不能读写。

大家都说这人绝对是个好人,关键时刻肯爲下属争利益,可就是有一个毛病,用技术员们的话讲,叫作见不得穿裙子的。

而且杰克不象其他老外那样到三里屯的酒吧里泡妞,他喜欢在写字楼的白领里面寻找艳遇,也不管人家是未婚的姑娘还是有家的少妇,只要是穿套裙高跟鞋有几分姿色的就纠缠上去。

至于窝边这七个办公室小姐,他自然不会不注意到。

半年前杰克上任不久,象徐倩她们几个北外毕业的就开始暗示,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会计部的沈芸曾悄悄告诉袁芳,说她听到过杰克向公司其他外籍经理吹嘘,一年内要把客服部七个女人全都搞上床。

袁芳撇撇嘴,心想,别说还有自己,雅琴姐他就搞不定。

雅琴是她们七个当中最年长的,三十刚过,丈夫前年自费去了澳洲读语言。

雅琴一个人带着四岁的女儿还要照顾公婆。

在办公室里袁芳和她谈得来些。

(杰克喜欢在办公室里猎艳。

)(杰克努力着,他要在一年内要玩遍客服部的七个办公室小姐,这些风光的外企女职员,痛并快乐着,可怜她们的丈夫,哪里知道自己妻子的工作,除了应付日常的往来文书,还要满足老板旺盛的淫欲。

)袁芳和公司里其他女孩儿不太一样,她只有师范专科学历。

正牌学校出来的,比如徐倩她们,就不怎么看得上她。

两年前她走上社会,在西郊一所小学教英语。

学校条件差,冬天教室里还要生火炉。

寒假时她在公司里找了一份零时工,做文秘,后来就留了下来。

去年夏天袁芳在地铁里邂逅了她的白马王子吴彬,今年春节双方父母同意后他们就结了婚。

两人凑上所有的积蓄,加上父母的资助付了首期,在复兴门小区贷款买了这套两室一厅的单元房安顿下来,算起来也不过几个月前的事。

袁芳并不太介意其他女孩儿怎么看她,每天上班做好份内的事,下班就专心于布置自己的小家。

吴彬是个儒雅的年轻人,瘦高的个子戴一副金丝边近视眼镜。

他是人大的研究生,可惜专业不太好,毕业后因爲成绩优异留在了系里做讲师,也兼本科辅导员。

他这个系没什么油水,就靠一份死工资,比起外企的的袁芳少得多。

小夫妻省吃减用供着房贷,日子到也过得平静。

袁芳没有太多的钱,也不幻想太多的钱。

她每天只化淡妆,穿中规中距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和人到中年的雅琴倒有几分相似。

(袁芳美丽善良,每天只化淡妆,穿中规中距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

)守着身边这样的良家妇女,杰克自然不会放过,平时在办公室经常有意无意地搭肩揽腰。

只要没有太过分的动作,袁芳倒也并不表示反感,毕竟人家是老板。

有几次杰克试着表示想和袁芳发展那种亲密的关系,都被婉拒了。

去年公司的圣诞晚会上,袁芳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

杰克直勾勾地盯着姑娘裸露的雪白的双肩,感到一阵阵口干舌燥。

他假借醉酒身体不适,请袁芳送他回公寓。

袁芳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也找不到自己部里的人,只好扶着杰克离开喧闹的人群。

好在杰克的住所就在公司旁边的外籍公寓楼里,没费多大功夫杰克就被送进了房间。

袁芳正要离开,杰克突然跪倒在她脚下,紧紧抱住了她的双膝。

姑娘又急又气,拼命地挣扎,可哪里争得过健壮的杰克。

眼看老板把头探到裙子里开始亲吻薄薄丝袜包裹着的大腿,袁芳反到冷静下来,停止了挣扎。

感觉到意外,杰克疑惑地擡出头来。

袁芳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

“杰克,我感谢你对我的好感,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愿伤害我的未婚夫,你也不愿伤害你的妻子,对吗?”

杰克感到自己的喉头在冷却,双臂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

袁芳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远袅袅的回声。

“芳儿,快吃早饭!”

已经是吴彬第三次催促了。

“你先吃吧,我不太饿,一会儿在路上买点儿。”

袁芳依然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头绪。

袁芳的家境不算太好,她从小是个独立的女孩儿,了解她的人都说她外柔内刚,但是今天她感到从没有过的无力和无助。

她现在需要的是决定,可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

几个星期来谣言纷纷,大家都在频频走动。

到了上星期五,袁芳实在坐不住了。

她敲开经理办公室,要求讨论下季度她的工作计划。

杰克从文件堆里擡出头,

“芳,我喜欢直截了当。我知道你是爲裁员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现在我太忙。这样,你星期天到我家,早上九点半,没有人打搅。我的公寓不难找,你去过的。”

杰克站起来,扶住她柔弱的双肩,

“芳,不要忧虑。你是个称职的女秘书,我是不会轻易放走一个女秘书的。”

袁芳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不是个迟钝的女人,她当然懂得杰克想要什么,也知道如果拒绝意味着什么。

整个下午袁芳一直昏昏沈沈。

当她擡起头时,办公室竟然空空荡荡,大家早已下班回家。

收好自己的东西,袁芳无精打采地走进楼道。

这天她恰好穿了一双平跟软底皮鞋,空旷的楼道死一般寂静,如同心情。

当袁芳走过经理办公室时,隐隐约约仿佛什么人在压抑地急促喘息。

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不由得呆住了。

雅琴上身伏在宽大的老板桌上,双手紧紧扒住桌沿,丰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灰色的套裙,白色的内裤和肉色透明的裤袜被褪到膝下。

杰克立在雅琴身后,裤子胡乱地堆落在脚上,裸露的结实的臀部奋力地前后沖刺,撞击着女人成熟的身体。

袁芳悲哀着,爲自己的同事,也爲自己。

(雅琴已是人到中年,总是穿着正统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杰克也没有放过她,可怜的女人不得不面对现实,分开双腿,撅起屁股,准备接受另一个男人的侵入。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点。

袁芳缓缓站了起来。

她披上一件淡灰色的风衣,穿好黑色的高跟皮鞋,拎了一副手袋,和吴彬招唿了一声便走出家门。

站在地铁车厢里,袁芳的头脑慢慢清醒起来。

地铁,对于袁芳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从初中开始,她几乎每天都要在这里捱过一两个小时,当然,节假日除外。

在这狭小拥挤的空间里,伴随着一个个疲惫的,无奈的,麻木的,而又顽强的面孔,熟悉的和陌生的,她成长起来,也变得坚强。

每个人有生存的权力,和追求更美好生活的权力,这就是神圣不可剥夺人权。

每个人都不应该轻易放弃自己奋斗的果实,哪怕付出代价。

当袁芳再次沐浴在阳光下,她的脚步已经不再那么沈重。

九十年代初,北京的天空还是蔚蓝色的,迎春花正在怒放,地上撒满了杨树紫红色的落英。

袁芳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要捍卫自己的工作,捍卫自己的家,捍卫自己来之不易的一切。

如同杰克所说的那样,他的公寓不难找。

几个黑人住户走过楼道,看到站立在杰克门前的袁芳,做起了鬼脸,其中一人还沖她吹着口哨。

袁芳没有理会他们。

这种骚扰,每个白领小姐几乎每天都会遇到。

然而,今天的,并不是出于对美貌的欣赏,而是一种嘲弄,因爲最近他们看到太多的女人,出现在这里。

他们知道这些女人敲响房门的目的,也知道房门关闭后她们将自愿地或被迫地做些什么。

这些女人的年龄,容貌,衣着和气质各异,而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袁芳并不了解这些,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平静地按下了门铃。

(房门关闭后,这些矜持的白领丽人,大多是已爲人妻的少妇,都将褪去衣裙,自愿地或被迫地爬上软床,)(把宝贵的贞操和美妙的肉体,奉献给她们强壮的老板。

)(这些女人的年龄,容貌,衣着和气质各异,而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吴彬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到了。

今天他邀请了研究生时的同学和系里几个谈得来的年轻教师。

大家一直吵着要来看新娘子和新房子。

袁芳推说老板要和她单独加班整理文件,趁着没有其他人,还可以探询些公司裁员的内幕消息,吴彬也就没有勉强。

吴彬向大家介绍着他的新居,虽然不很大,却被袁芳布置得舒适而温馨。

想到自己的妻子,吴彬内心充满温暖和骄傲。

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吴彬沖进地铁站,车厢的自动门正在关闭,一个姑娘伸手爲他挡住了门。

那是一个清纯的姑娘,明亮的眼睛充满善良,白色的真丝短袖衬衫扎在刚刚及膝的黑色绸裙里,白皙匀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

那个姑娘后来做了他的妻子。

(袁芳曾经是一个清纯的姑娘,明亮的眼睛充满善良,后来做了吴彬的妻子)袁芳端坐在杰克的对面,讲述着她的职位对公司和她自己的重要。

她没有能够讲得太长,因爲杰克打断了她。

“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向总部递交了报告,中国的通讯业市场比我们预想的大得多,一年以后,你能想象新增多少手机用户?这不是幻想,我有全面的数据和图表。七天!我整整准备了七天!没日没夜!”

杰克挥舞着双臂,

“我成功了!我说服了那些老顽固!服务部的规模,要能够应付两倍,三倍,甚至五倍于今天的客户量。我的人,一个不能少!”

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袁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望着这个有些激动的健壮的男人,心里满是感激和钦佩。

几星期的焦虑退潮般一下子全部消失,袁芳的眼睛变得无比柔和。

觉察到这些微妙的变化,杰克站起来,拥坐在袁芳的身边,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芳,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杰克的另外一只手搭上了袁芳的膝盖,轻轻抚弄着。

“芳,换个轻松的话题吧。今天要你来,不是爲工作。我们相处得很好,你知道,我是希望和你有更亲密的关系,对,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那种关系。”

袁芳只感到身体软棉棉,头脑晕乎乎的,没有听清楚耳边低沈磁性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

当杰克的手触摸到女人丝袜和内裤间裸露着的凝脂的时候,袁芳清醒过来,她拨开那只手,勐然站了起来。

“杰克,我不是那种女人!”

也许是起身太快,袁芳有点儿站立不稳,杰克用力一揽,她便倒进男人宽阔的胸怀里。

头枕着结实的胸肌,娇小的女人徒劳地挣扎着。

她咬着嘴唇,紧紧夹住双腿。

杰克亲吻着奶白色真丝衬衫绷紧的双峰,一只手慢慢抚过柔软的高跟鞋面,薄薄的丝袜紧裹着的脚背,和同样是薄薄的丝袜紧裹着的光滑匀称的腿。

这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的装扮!在他的家乡已经愈来愈罕见的那种!

“芳,我不会强迫你,我不会伤害我热爱的女人。你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太深,他只有进入女人的身体,才能把爱全部交给她。芳,我就是那个男人,你就是那个女人。”

已经是酒饱饭足,吴彬在厨房里切着水果。

当年的下铺老大走进来,一面剔着牙一面说:

“老三啊,这么好的弟媳妇儿,你可得给我看紧了。这两年去外企的多了,那里面啊,不说了。”

吴彬一愣,

“你说的是港资台资吧,小芳是美资的,国际大企业,很正规的。”

“这年月,什么猫资狗资的,”不知何时,老四踱了进来。

“我们二轻局,怎么样?纯正中资。组织部的高老头儿,女大学生来一个玩儿一个,来一对儿玩儿一双。”

看到吴彬脸上有点难看,老大用眼神制止了老四的进一步发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芳是规矩人家出来的,跟她们不一样。”

吴彬辩解着,心里隐隐约约开始不安起来。

吴彬不可能想象到,他的新婚妻子今天的加班,是在建国门外那幢高级公寓的一个豪华套房里。

套房内间的卧室,暗红色的落地窗帘挡住了午后的骄阳,也挡住了整个外面的世界。

宽大的席梦丝床上,是柔软洁白的厚厚的纯棉布被单,刺绣的白色牡丹花依稀可辨。

床头的壁灯已经被调到最低,柔和的暗黄色光韵暧昧地注视着床上赤裸的男女,也注视着地上零乱的男人的T恤,长裤,三角内裤,短袜和皮鞋,还有女人的真丝衬衫,西服套裙,镂花的胸罩和蕾丝边内裤。

男人的身体是古铜色的和强壮的。

女人的身体是洁白的和娇柔的。

杰克半跪着俯在女人的身边,灵巧的唇舌熟练地吻过女人身体的每一个山丘,每一块平野,和每一道沟谷,一遍又一遍。

女人紧张的身体在慢慢松弛。

他听到女人开始轻微地喘息。

杰克尝试着把自己粗壮的下体送到女人的唇边,女人侧过脸微微蹙眉。

他没有坚持。

他不能索求太多。

当女人的喘息由低低的压抑转爲自然和流畅,杰克感到自己下腹的那团火已经烧到了胸口。

他知道应该开始了。

杰克直起身,轻轻分开女人的双腿,跪在其间。

女人的腿间柔软光洁,没有一丝体毛,嫩红色的蜜唇微微颤动,春水盈盈。

杰克粗壮坚挺的阳具老练地抵住了女人的桃源。

深深一次唿吸,他俯身抱紧女人光滑的肩背,结实的臀部缓缓地也是坚决地向前顶去。

当杰克慢慢侵入女人的身体,女人颤抖起来。

“不,不要,我有丈夫。”

仿佛恢复了理智,女人的双手抵住男人的肩,像是在试图推开,又像是在试图拉近。

“亲爱的,现在,我就是你的丈夫。”

终于,杰克粗壮的阳具,整根没入女人的身体。

当巨大的充实和痛楚同时袭来,袁芳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轻唿。

从未有过的体验,说不清是失身的羞愧,还是偷情的愉悦,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

袁芳感到冥冥中无形的力量脱起她的腰臀,向上,向前,勇敢地迎接着陌生的挑战。

男人在抽送,女人在迎合。

随着一次次的探索和包容,陌生的肉体渐渐相互熟悉。

痛楚在消失,留下的只有全新的刺激和无比的欢愉。

吴彬的身影模模煳煳一晃而过。

(吴彬和老同学们高谈阔论着,而他的妻子,此时正在另一个男人的胯下喘息,袁芳没能逃脱一个美貌女秘书的宿命,挤开两片娇嫩的阴唇,啵滋一声,杰克粗壮的阳具终于顶入她温润紧密的身体。

)斜阳挂在西边的树梢上,电报大楼的阴影拖得老长。

吴彬的客人三三两两地离去了,他的心渐渐紧张起来。

与老大和老四的交谈使他不安。

他知道,他们所讲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这是一个变革的时代,旧的道德正在破碎,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经受着各种诱惑。

许多人顽强地坚守着道德的底线,可人们抵御诱惑的能力,又能够持续多久?吴彬不敢再想下去。

他拨打着妻子办公室的电话。

一遍,两遍,没有人接听。

这么久了,她是和那个好色的老板单独在一起的!吴彬的心开始慌乱,他变得不知所措。

突然,眼前一亮,对,平时妻子出门都是带手机的。

一阵阵手机的铃声在客厅里执着地响起来。

席梦丝床上激烈交缠中的赤裸男女,一个老板,一个女秘书,是不可能也不情愿注意到的,因爲在这间密不透风的卧房里,人世间的其它一切都不再存在。

温暖潮湿的空气中只回荡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呻吟,软床不堪重负的吱吱嘎嘎,和湿漉漉的肉体相互撞击发出的啪啪的声响。

杰克感到自己充满了激情,仿佛回到他十六岁的那个夏天,一个雷雨天的傍晚,在家乡老宅闷热的阁楼上,他,和邻居十八岁的爱玛。

一样的柔情,一样的温存,只是,胯下这个女秘书的身体,更加温暖,更加湿润,也更加紧密。

他知道,自己体内的那团火即将迸发。

(席梦丝床上激烈交缠中的赤裸男女,一个老板,一个女秘书。

)袁芳紧抱着男人宽厚的臂膀,隔着薄薄的肉色丝袜,她的双腿死死缠绕着男人的腰身。

一只高跟皮鞋还勉强挂在紧绷的脚趾上,随着交媾的节奏晃动着,而另一只早已不知去向。

她感到自己仿佛化作了身下一朵绚丽的牡丹。

男人每一次的沖撞和自己每一次的迎合,都催开一片花瓣,而每一片花瓣的绽开,又使自己更加绚丽。

男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脚上的高跟皮鞋滚落下来。

终于,所有的花瓣一齐绽放,美丽的光彩照亮整个房间。

袁芳紧紧拥抱着身上的男人,一股股浓浓的琼浆,注入她的花蕊,也注入她的心田。

当疲惫不堪的袁芳回到自己的家中,外面已是华灯初放。

她不记得是怎样推开压在她身上沈重的男人,也不记得是怎样坚定地回绝了那个男人再次的邀请,更不记得是否又遇到过那几个黑人邻居。

袁芳躺在浴缸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

她的身体没有变化,似乎更加饱满。

袁芳感到自己什么也没有失去,又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

吴彬没有察觉到妻子细微的变化,他靠着门框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听来的小道消息。

“你知道吧,社科系的王博士,就是前年在亚运村买房的那个,老婆丢了工作,现在别说房贷,连物业都快交不上了。”

吴彬的声音骄傲起来。

“我跟他们说了,我就不怕。我老婆,本事大着呢!”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袁芳的脸颊上。

结构重组的风波终于过去了。

除了客服部,其它部门都被砍去百分之二三十。

沈芸离开了,她决定去闯深圳。

袁芳帮着她把行李拎上火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芳儿,千万别哭,我胆小。”

沈芸搂着袁芳的肩,

“唉,我算看透了,这世上的老板绝大多数都是欺下媚上保自己的。你们杰克属于稀有动物。不过,芳儿,不是我打击你,杰克干不长,他得罪人太多,还是上边的人。”

见袁芳有点怔怔的,她俯到袁芳的耳边,

“哎,他把你弄上床了没有?”

“去你的,你才被弄上床了呢!”

两个女孩笑起来。

年轻是多么美好。

北京的春天是短暂的,迎春花很快就谢了,树上的知了唱起歌来。

客服部的业务果然多起来,连家里的姑娘们也要开始跑外勤了。

这天晚上,吴彬帮着妻子收拾好行装,两人洗洗便早早上了床。

黑暗中,小夫妻俩亲吻着做起爱。

吴彬感到自己的妻子最近要的特别多,弄得他有点力不从心。

袁芳的双手紧紧地扒着丈夫的臀部。

吴彬知道,妻子是想要他更加深入些。

他卖力地动作着,很快便一泄如注。

“芳儿,”

“嗯。”

“你真的是和徐倩一起陪你们老板出差?”

“当然。怎么啦?不放心了?”

袁芳笑着安慰自己的丈夫,

“徐倩那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会给别人机会的。”

“不,不,”吴彬忙不叠地解释着,

“我是说,徐倩就是说话比较不注意,你别跟她计较,伤着自个儿。”

虽然袁芳尽力忍让,她和徐倩的矛盾还是在最后一天的上午爆发了。

事情的起因不大,无非是关于文书上的一点纰漏,徐倩便不依不饶起来。

“就你那点儿本事,谁不知道啊?也就教教小学四年级。整天假模假式的,蒙谁呢你?”

袁芳不大喜欢别人总提起过去这段经历,

“我教过小学怎么了?也是凭本事吃饭!不象有的人!”

“凭本事吃饭?你要是凭本事,早就裁了你了。我看恐怕是那种本事吧。”

徐倩的嘴是有名的尖刻。

“你胡说!你出去!”

袁芳气愤至极。

“你才该出去!你出去!”

窗外的知了还在叫个不停。

望着僵持中的两个女人,杰克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女士们,你们都不出去,我出去。”

他马上就后悔莫及,因爲,两个女人都转向了他。

“杰克,你今天要说清楚,你是要她出去,还是要我出去?”

徐倩首先发了难。

“对,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

袁芳已没有退路。

两个倔强的女人对峙着。

袁芳的信心其实并不足。

想着工作已经结束,今天她随意地穿了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脚下是白色的皮鞋。

反观徐倩亭亭玉立,白色的衬衫领口打着丝结,浅蓝色的西服短裙,肉色的丝袜,与短裙同色的高跟皮鞋,气势显然胜出许多。

杰克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然后又望望这个,再次望望那个。

终于,他慢慢走到徐倩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

袁芳看着自己的鞋尖,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不恨徐倩,只恨自己,爲什么不记住吴彬的话,非要和徐倩计较。

她感到旋晕,她一秒钟也撑不下去,她要自己离开。

然而,真正离开的却并不是袁芳。

“倩,你太激动了,这对你不好,你暂时离开一会儿,可以吗?”

杰克充满歉意的声音。

片刻的沈寂。

高跟皮鞋愤怒的踏地声。

门被重重关上了。

留在房间里的一对男女同时扑向对方,久久地拥抱着,亲吻着,仿佛世间的其它一切都已消失,直到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们惊醒。

“是我的。”

袁芳红着脸,推开男人,走到窗前的桌边,打开手机。

吴彬今天起得很晚,学校已经放暑假,不用去坐班。

他坐在床上,拿起了电话,他要打给他的妻子。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在南方身体适应不适应,有没有和徐倩闹别扭等等,最后顺便问问天气如何,晚上的飞机会不会晚点。

袁芳应付着吴彬。

想到刚才的失态,她愧疚万分,多亏了吴彬的电话,否则,她不敢想下去。

到此爲止,必须到此爲止了。

她和徐倩不一样!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然而,杰克的想法不一样。

不知何时,他已经立在袁芳身后,双手抱住女人的腰,轻轻吻着女人的耳垂。

他知道,女人在和她自己的丈夫通话,这使他格外兴奋。

他把前胸贴紧女人的后背,暗暗用力,女人的上身渐渐伏在桌上,撅起的臀部,不可避免地顶住了他的下体。

吴彬感到电话中的妻子心不在焉,唿吸也开始不流畅起来,他关切地问:

“芳儿,是不是空调太凉,伤风了?”

“嗯,可能是,我想歇会儿了。你放心吧,天好着呢,飞机不会误点。嗯,好,你来接我,晚上见。”

袁芳放下电话,撑着桌子想直起腰来,但是没有成功。

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袁芳正要开口喝斥,眼前一暗,裙子被掀开蒙在了头上,紧接着,她感到下身一阵清凉,镂花内裤被褪到了膝盖。

袁芳非常恼怒,她扭动身体挣扎着,可是,双腿悬在桌边,只有鞋尖勉强着地,她完全用不出力。

她听到身后悉悉疏疏的声音,她知道,是男人在解开皮带褪下裤子。

杰克看着女人白嫩的屁股扭动着,对于他仿佛是一种邀请。

他双手把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晃了一晃,挺起早已怒不可遏的阳具,啵滋一声,缓缓顶了进去。

整根没入。

(袁芳在电话里和丈夫诉说着离别之情,而她的老板早已急不可待,杰克掀开女秘书的花裙,扒下她的内裤,挺起早已怒不可遏的阳具,啵滋一声,整根没入。

)放下电话,吴彬感到百无了赖。

他望着摆在床头的小镜框,镜框里的袁芳身着白色碎花连衣裙,脚下是白色的皮鞋,甜甜地微笑着。

那是去年夏天,吴彬在颐和园拍摄的。

在那里,吴彬第一次吻了心爱的姑娘,也第一次抚摸了心爱的姑娘的腿。

姑娘娇嗔地埋怨着跑开了。

吴彬微笑着,他感到小腹阵阵发热,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下体,握住了自己的男根,轻轻套弄起来。

袁芳不喜欢后进的体位,她曾经告诉吴彬,说她需要看得见爱人的面孔。

可是今天,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很快便沖淡了被征服的屈辱。

想到徐倩也许就在门外,也许随时都可能闯进来,袁芳感到格外的兴奋。

她努力地踮起脚尖,配合着男人的沖刺,仿佛徐倩正幽怨地站在旁边。

她的身体好像山间一口间歇的清泉,泉水愈积欲满,即将喷发。

太阳悄悄躲进一片云彩,仿佛羞见这对激情中的男女。

杰克不需要爱人的面孔,他只要看见女人白嫩的屁股,丰腴的大腿,肉色丝袜根部的花边,和白色的皮鞋中踮起的双脚。

伴随着肉体撞击和摩擦的“啪啪”声和“啵滋”声,他大声喘息着,仿佛不久前他在凌晨的那次攀登泰山。

天渐渐亮了,而顶峰似乎还那么遥远。

他奋力攀登着,终于沖上了顶峰。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吴彬凝视着镜框里的妻子,唿吸越来越急促,他的手飞快地套动着。

终于,一道白色的弧线,从他手中划出,飞溅在洁白的床单上。

相隔千里的三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而坏的预言却常常灵验。

秋风很快便吹落了金黄的树叶。

杰克接到了调令,要他转去加拿大的马尼托巴省。

大家都很惋惜和惆怅。

杰克反到安慰大家起来,说上面这样做也是爲他考虑,至少他可以和老婆爱玛靠得近一些。

他默默地收拾行装交接工作。

徐倩帮他订好了十二月二十五号的机票。

雅琴也要走了,她的丈夫不喜欢澳洲,办了加拿大技术移民。

过了年雅琴就要带着女儿去全家团圆。

转眼就是平安夜,窗外纷纷扬扬飘着雪花。

吴彬不在家里,他带着学生们去延庆社会调查去了。

袁芳一个人坐着,她把室温调得很高,白色的短袖衬衫扎在及膝的黑色绸裙里,白皙匀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

她觉得这样很轻松,好像回到做姑娘的时候。

今天袁芳的心情有点紧张。

杰克就要走了,也许今后不会再见到。

他是个好人,临走还不忘在职权范围内给大家加了薪,对于那几个有其它想法的技术员,他也一一准备了推荐信。

袁芳觉得应该单独和他道个别,几次在办公室里可旁边总有人。

想下班后去他公寓,又怕再见到那几个黑人,就这样拖了下来。

袁芳决定给他打个电话,可总是没人接听。

已经是九点了,袁芳决定再试最后一次。

“嘟,嘟,嘟。”

她等了又等,还是只有留言。

袁芳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放下了电话。

电话却叮铃铃地跳了起来。

也许是吴彬。

袁芳接起话筒,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芳,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你,不知是不是太晚了。”

“嗯,不晚,你现在哪里?”

“就在你门外。”

袁芳跑去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紫红玫瑰。

没有言语,只有紧紧的拥抱。

不知谁先主动,两人的衣衫从门厅一直撒落到床前。

(不知谁先主动,袁芳和她的老板褪尽衣衫,在吴彬洁白的婚床上迫不及待地做起爱来,经过一年多的精心策划和不断努力,杰克终于彻底占有了他的女秘书。

)当暴风骤雨终于平息,两人疲倦地躺在床上。

袁芳枕着男人结实的胸肌,

“杰克,爱玛也去加拿大吗?”

“我不敢肯定。你知道,她最远就去过一次州府,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她的哮喘。”

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

“杰克,你真的把我们七个都睡了吗?”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杰克慢慢地说:

“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已经厌倦了不道德的交易。芳,我向你保证,除了爱玛外,你是我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

袁芳愣了一下,

“告诉我嘛,我不会吃醋的,我又不想做你的妻子。”

“真的没有,不过,只差一个。”

“是谁?别告诉我是雅琴。”

“当然不是。是徐倩。她一定要我先离开爱玛。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袁芳无言以对,她默默起身走进浴室清洗起来。

当袁芳在洗脸池前对着镜子梳头时,杰克站在了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抱住她,

“芳,我还想要。”

“去你的,快去洗洗。”

袁芳涨红了脸推开他,躲出了浴室。

此时吴彬正坐在开往北京的长途汽车上。

他的身边堆满了延庆县的土特産。

他要给他的妻子一个惊喜。

杰克披着吴彬的浴巾走出浴室,他顿时惊呆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少妇,低头侧坐在床边。

床单已经换过,洁白得没有一丝纰瑕,上面撒满了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

少妇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

杰克盯着少妇裸露的双肩,口干舌燥。

浴巾无声无息地散开,滑落在脚下。

少妇站起来,款款地走近呆立着的男人,吻着他的前胸和小腹,缓缓地蹲了下去。

杰克感到眼睛有些发潮,阴囊和阳具分别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摩娑着,然后,无比的温暖,无比的湿润,肿胀的龟头被含在了少妇的口中。

袁芳跪在高大的男人面前,显得那么娇小,男人的阳具又是那么硕大。

她只能含住浅浅的一段。

她一面揉搓着阴囊,一面套弄着阳具的根部。

她感到嘴里的东西愈来愈大,也愈来愈硬。

杰克的眼里充满泪水,他怜爱地扶起袁芳,把她抱到床上。

“芳,爲什么?爲什么?”

袁芳的裙子里没有内裤。

杰克躺下身,让心爱的女人跨坐在身上,他扶着自己的阳具,女人慢慢地套坐下去。

杰克托着女人的臀部,配合着女人的节奏动作着。

他喃喃自语,

“哦,芳,我爱你,哦,我爱你。”

女人俯下身,热烈地堵住他的嘴,

“我爱你,我也爱你。”

然后,女人抽离了他的身体。

(杰克躺下身,让袁芳跨坐在身上,慢慢地套弄着。

)袁芳两肘撑住上身,跪伏在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中,她双腿分开,裙摆自然地滑落腰间,白皙丰满的屁股高高耸起,露出微微颤动的粉红色的蜜源。

杰克小心翼翼地进入女人的身体,缓缓抽送着,仿佛在擦拭宝贵的瓷器。

女人的身体是那么温润,紧紧地包裹着他的阳具,湿漉漉的肉体磨擦着,发出诱人的“啵滋”,

“啵滋”的声音。

他擡起头,墙上的袁芳一身洁白的婚纱,甜蜜地依偎在吴彬的肩上,而吴彬默默地注视着床上激烈交媾中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

杰克兴奋无比,他抽送着,享受着,他要延长这美妙的时刻。

袁芳两手紧紧揪住床单,身体奋力地前后摇摆,驱动着丰满的屁股迎击男人的撞击。

终于,一阵痉挛,一股清泉涌出她的蜜源。

(杰克一面欣赏着自己的女秘书和她丈夫的婚纱照,一面奋力撞击着女秘书高高撅起的白皙丰满的屁股。

)杰克轻轻怀抱着袁芳。

女人的身体还在抖动。

“芳,舒服吗?”

“嗯,舒服。你还没舒服呢。”

“我不要紧。只要你舒服,我就舒服了。”

女人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她爬起来,反身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又一次含住了男人仍然坚挺的阳具,深深地套动起来。

“哦!”

一声惊唿,杰克感到自己的龟头,顶开了女人的咽喉。

他抚摸着女人黑色丝袜包裹着的美丽的双腿,擡起头,舌尖抵住了女人水汪汪的蜜缝,吸吮着,一遍又一遍。

窗外的雪花还在静静地飘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西什库教堂的贊美歌声。

在温暖柔和的灯光下,一对多情的男女相互奉献着,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门开了。

吴彬到家了。

很多年过去了。

五月的温尼佩格,天已经相当暖和。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袁芳和雅琴坐在后院的露台上,慢慢地喝着茶闲谈。

因爲是星期天,她们都光着脚,穿着宽松的衬衫和短裤。

本地人标准的休闲打扮。

两个女孩在草地上玩耍。

大的一看就知道是雅琴的女儿,小的很像过去的袁芳,除了头发是褐色自然卷曲的。

不远处,杰克弯着腰正在修理破损的篱笆。

“芳儿,昨天徐倩打电话来,要走了你的伊妹儿。她总算钓着了金龟婿,是个海归。儿子都上小学了。”

“嗯。那挺好的。找我有事啊?”

“想问问你们学校办的暑期国际班的事。”

“干吗不去温哥华多伦多?那儿多方便。”

“说是考虑过的,一来太贵,二来怕孩子学坏。放在这儿,还能让你管着点儿。她现在贤妻良母着呢。”

雅琴凑近袁芳,压低了声音,

“芳儿,你和吴彬还有没有联系?”

“嗯,这两年少了。他和他的一个学生结了婚,那女孩儿还行,内蒙的。这几年他一直在忙着办EMBA班,发大了。别的我也不清楚,你去问别人吧。”

袁芳不愿多说,换了个话题。

“你还记得芸儿吧,对,就是沈会计。她根本没去深圳,火车上一个跑单帮的湖北佬搭上了她,到了武汉,她拎着行李就跟人下了车,汉正街上当起了小老板娘。”

“什么?不可能吧!”

雅琴惊讶地说:

“我记着沈芸心气儿高着呢。”

“什么不可能?孩子都生了仨了!跑单帮的那点儿钱,全交了超生罚款。”

雅琴望着忙碌中的杰克,

“芳儿,你看他的背好像有点儿驼了,你们不打算赶紧再要一个孩子吗?”

袁芳摇摇头,

“这几年他太辛苦了,赚的钱,一半缴了爱玛的抚养费。”

一阵沈默,雅琴拉住袁芳的手。

“芳儿,我看你这辈子怎么尽还债了?在北京是供房贷,现在是供你的前任。”

袁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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