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霓字数:71000楔子哈啰,猫来也美猫离上次写序的时间足足将近有半年之久,明明上次的序才在暑假的时候打好,现在一转眼又要过年了,唉,岁月不饶人哪,猫又要老一岁了。
到霓的站逛逛是猫平时的功课,只是有一天,猫在留言板上看到有人说猫上一篇的序很好笑,(别躲了,就是小草和小桃红!)猫看到留言的时候还笑了,只是后来一直不了解笑点在哪儿,猫还问霓呢!不过霓也不懂为什么好笑,这件事还意外的让猫和霓变成姊妹呢!(笑)这次的女主角是猫哦!猫终于从满天星的角色擢升成女主角了呢,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所以隔天猫一到学校,就迫不及待的想和朋友们分享这个好消息,结果却发生了以下的事情。
猫:
“呵呵呵……我跟你说哦!霓要写我和贺暝的故事呢!”
坐在我旁边的小桃红一脸不解地问:
“他是谁啊?”
猫:
“就是恶人窟八邪里面的其中一位啊!呵呵呵……嫁给他以后不愁吃穿啰!”
小桃红:
“那他擅长的是什么啊?”
她好奇地瞪大眼,直瞅着猫。
猫:
“[赢]呀。”
猫的鼻子顶得高高的,挺得意自己有个很棒的老公!小桃红:
“[淫]?”
眼神古怪。
“你喜欢[淫]?”
猫:
“贺暝是赢嘛,奸赢掳掠的[赢]呀!”
猫不解为什么小桃红一脸不可置信。
小桃红:
“天哪!原来,原来你喜欢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很好啊!”
猫脸红耳赤:
“拜讬……是赢钱的赢,你想到哪儿去啦?”
小桃红:
“哦,我还以为是……是淫荡的淫咧!从你嘴巴讲出来,就会以为是那个字。”
猫:
“喂!小桃红,你很不够意思咧,为什么那个字从我的嘴巴讲出来就只有那个[淫]呢?为什么啊?我平时做人很失败吗?”
那就算了!一次的打击当做一次的教训,但是接下来的呜,我真怀疑你们是嫉妒我和贺暝好,所以才故意欺负小女子的!离开座位,猫打算向另一位朋友诉说我和贺暝的事情。
猫兴奋的说:
“妹,霓说要写我和贺暝的故事呢!我要霓写一个活泼可爱、美丽大方的猫!呵呵呵呵……好期待哦!”
妹:
“恶!好想吐哦!那是你吗?”
她一脸不敢恭维的模样。
猫:
“可是霓说她要写只美猫!”
我理直气壮。
妹:
“骗人的,那都是骗人的。”
猫:……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妹,枉费我们是相知相惜,臭气相投的好朋友,你竟然不支持我!虽然我不活泼可爱、不美丽大方,但是你也别吃醋嘛!谁要贺暝就爱酱子的我呢?霓最好了!就只有霓支持我和贺暝,还写了只美猫,我最爱霓了。
如果你(你)支持猫和贺暝在一起,就到霓的留言板来声援可怜的猫和贺暝吧!(大伙起哄:你哪里可怜了?)最后,祝霓和大家都新年快乐!OK,不啰唆,赶快进入猫和贺暝领衔主演的故事吧哈啰,猫来也美猫离上次写序的时间足足将近有半年之久,明明上次的序才在暑假的时候打好,现在一转眼又要过年了,唉,岁月不饶人哪,猫又要老一岁了。
到霓的站逛逛是猫平时的功课,只是有一天,猫在留言板上看到有人说猫上一篇的序很好笑,(别躲了,就是小草和小桃红!)猫看到留言的时候还笑了,只是后来一直不了解笑点在哪儿,猫还问霓呢!不过霓也不懂为什么好笑,这件事还意外的让猫和霓变成姊妹呢!(笑)这次的女主角是猫哦!猫终于从满天星的角色擢升成女主角了呢,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所以隔天猫一到学校,就迫不及待的想和朋友们分享这个好消息,结果却发生了以下的事情。
猫:
“呵呵呵……我跟你说哦!霓要写我和贺暝的故事呢!”
坐在我旁边的小桃红一脸不解地问:
“他是谁啊?”
猫:
“就是恶人窟八邪里面的其中一位啊!呵呵呵……嫁给他以后不愁吃穿啰!”
小桃红:
“那他擅长的是什么啊?”
她好奇地瞪大眼,直瞅着猫。
猫:
“[赢]呀。”
猫的鼻子顶得高高的,挺得意自己有个很棒的老公!小桃红:
“[淫]?”
眼神古怪。
“你喜欢[淫]?”
猫:
“贺暝是赢嘛,奸赢掳掠的[赢]呀!”
猫不解为什么小桃红一脸不可置信。
小桃红:
“天哪!原来,原来你喜欢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很好啊!”
猫脸红耳赤:
“拜讬……是赢钱的赢,你想到哪儿去啦?”
小桃红:
“哦,我还以为是……是淫荡的淫咧!从你嘴巴讲出来,就会以为是那个字。”
猫:
“喂!小桃红,你很不够意思咧,为什么那个字从我的嘴巴讲出来就只有那个[淫]呢?为什么啊?我平时做人很失败吗?”
那就算了!一次的打击当做一次的教训,但是接下来的||呜,我真怀疑你们是嫉妒我和贺暝好,所以才故意欺负小女子的!离开座位,猫打算向另一位朋友诉说我和贺暝的事情。
猫兴奋的说:
“妹,霓说要写我和贺暝的故事呢!我要霓写一个活泼可爱、美丽大方的猫!呵呵呵呵……好期待哦!”
妹:
“恶!好想吐哦!那是你吗?”
她一脸不敢恭维的模样。
猫:
“可是霓说她要写只美猫!”
我理直气壮。
妹:
“骗人的,那都是骗人的。”
猫:……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妹,枉费我们是相知相惜,臭气相投的好朋友,你竟然不支持我!虽然我不活泼可爱、不美丽大方,但是你也别吃醋嘛!谁要贺暝就爱酱子的我呢?霓最好了!就只有霓支持我和贺暝,还写了只美猫,我最爱霓了。
如果你(你)支持猫和贺暝在一起,就到霓的留言板来声援可怜的猫和贺暝吧!(大伙起哄:你哪里可怜了?)最后,祝霓和大家都新年快乐!OK,不啰唆,赶快进入猫和贺暝领衔主演的故事吧楔子离夏威夷约二十英哩处有座非常特别、美丽的小岛,它属于私人岛屿,乃法国菲尔家族的后裔菲尔公爵史坦摩赫所有。
史坦摩赫是一位非常特别的年轻人,十四岁起便离开家,来到这座小岛上生活,经过十几年的努力,他已将这里开发成极现代化的岛屿。
在这段期间内,他陆续请了七位来自中国的好友,利用各项高科技产物参与这个岛的开发计画,当新颖的科学研发中心建立后,大伙也将这个岛视为自己的家,安稳的过日子。
但时间磨人,在百般无聊下,这八人突发奇想以接各种CASE打发时间,不但可赚取高额金钱,还可乘机四处走走,一举数得。
于是他们便将这座岛命名为“恶人岛”,平日活动的科技大楼被他们称为“恶人窟”。
他们八人各有专精,来找他们帮忙的人也会依此来挑选适当对象,三年下来,他们所接的任务不计其数,从没失败过,恶人窟的盛名从此在全球各地传开。
路彻辰||乃菲尔公爵史坦摩赫为隐藏身分所取的另一个名字。
个性诡变,专精于“偷”,任何宝贝只要他想要,绝没有不得手的道理。
由于他是恶人岛之主,故大伙都以岛主称呼他。
严皓寒||开朗多话,性情随和,专精于“拐”。
大至八十岁老人,小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都无法抵挡他那高超拐骗手法,被骗的人事后还会帮他数钞票呢。
昝晃||粗暴易怒、脾气吓人,
“抢”技高超,他的厉害之处在于只要走过别人身边,东西便能得手,唯一让人觉得突兀的是,他力大无比,长相却清秀俊美,让那些伙伴不知该喊他小白脸还是大力士?韦应玦||舌粲莲花、油嘴滑舌,专擅“骗”术,骗人手法之高明,已到了今人咋舌且叹为观止的地步。
莫炘||奸诈狡狯,以“计”对付人他最在行,换言之,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会以设计来达成目的,所有的奸计他都驾轻就熟,能灵活运用。
贺暝||另称鬼才,对数字尤其敏感,擅赌。
自八岁行赌以来,纪录只有一个,那就是赢。
任何赌场的人一见到他,都觉得十分头疼,不少赌场甚至主动献上大笔钞票,好请这位大爷离开。
所以,
“赢”是他最擅长的事,且屡赢不爽呀!冉炽||性情沉冷、不苟言笑,
“掳”术一流,他的目标往往曾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落入他的“掳人网”内,而且他答应的生意,任何钱财也无法诱惑他改变心意,因此外界又称他为“冷面煞星”。
邵晏||霸气天成、唯我独尊,凡是他想要的东西,定当掠夺到手。
“掠”货一流,喜欢一个人开着船在岛屿四处巡逻,顺便掠下他看上的货物,藉此捞上一笔。
这八人虽然技术、功夫一流,性情却也古怪偏激,因此外人便为他们取了个“八邪”的外号,只要能征求他们同意接下的任务,必定是万无一失。
所以近来恶人窟的生意可说是应接不暇。
不过,他们在接受任务的选择上也是非常严苛的。
一、不得蓄意赖帐。
二、委讬人不能从事非法交易。
三、黑道人物为拒绝往来户。
接下来,便是他们八人的传奇故事|第一章“不败赌场”位于夏威夷群岛的柯亚绮岛上,也是唯一得到当地合法开业证明的赌场。
它的地理环境非常隐密,开设之初若非熟客,极少有外人能够找到这个地方。
不败赌场乃为名人所开设的消息在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下迅速蔓延开来,因此不过三年光景,它热闹的程度不比澳门或拉斯维加斯赌城逊色。
就像现在,赌场中人潮密集、络绎不绝,每个人都以来此大捞一笔为最主要目的,而这赌场的主人即是向来以十赌十赢著名的恶人窟八邪之一||贺暝。
此人另有“鬼才”的外号,行事诡祟、莫测高深,的确是个难以掌握的男人。
开设赌场并非他的兴趣,他的兴趣只有一个,那就是“赢”,他本无意开设赌场来自找麻烦,可是外地众多赌场深怕他的莅临,往往一见他到场便会自动奉上大把钞票,求他这尊大佛离开。
对他而言,这种“手伸钱来”的日子十分枯燥无味,又不能一偿赢的痛快滋味,于是在他几番考虑与心底蠢蠢欲动的赌性作祟下,便在柯亚绮岛的Kawaikini山设立这赌场。
为此,他终于可以一展赌技,虽然敢挑战他的人不多,但毕竟时而有几个点缀要比以往无聊透顶好多了,所以他将一半以上的时间跟精力耗在不败赌场,偶尔才接接任务,做做正事。
“贺老板,你终于来了。”
当贺暝一踏进赌场,几名手下立即围上,其中柯江是他最信任的助手,他不在的时候都将重责交代给他,而柯江也不负他所讬,将这里打理得有条不紊。
“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贺暝问了句后,随即环顾大厅四周,对于众多客人含笑的注目,他也都客气的一一点头回礼,这才慢慢踱进他专属的办公室内。
坐进小牛皮椅里,他高举双腿搁在办公桌上,扬眉看了眼紧跟而来的柯江,
“瞧你面有难色,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别瞒我,快说吧。”
呵,还真不愧是鬼才,光察言观色就能看出一个人在想什么,这倒是让柯江愣了下,露出尴尬的笑容。
“贺老板,还真有你的,看来很多事情根本瞒不过你。”
他蹙着眉道:
“是这样的,最近有位姓柳的男人三天两头来这里豪赌,却是愈赌愈沉、愈输愈多,属下几次劝他就是不听,还真是让人拿他没辙!”
当初贺暝嗅开设赌场的目的只为打发时间,又可让自己一展赌技,因此他明文规定,若是有客人输太多,手下就会加以劝说,禁止他再进场,不希望对方连本都没了。
他闭眼沉吟道:
“那就禁止他再入内。”
“属下说了,但他就是不听,还说我们赢了他一大笔钱又不让他来,让他连翻本的机会都没,直骂我们不公平呢。”
柯江无奈地道。
闻言,贺暝只是斜靠向椅背,手指轻点着扶手,微眯的眼底条然闪过几道锋芒。
柯江看着他硬生冷峻的神情,犹豫了会儿才开口,
“那么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赌上了瘾,如果禁止他进来,可就太对不起他了,既然他想找死,那么我就送他一程。”
“嗯,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下次再来,就由你去应付了?”
柯江很讶异,虽然老大平日喜欢赌博解闷,但是对于这种输不起的赌徒,他可是连应付都懒呢,为何他要见那个姓柳的?
“我知道你一定很讶异,不过对付这种人就必须要用最严厉的方法,否则他只当我的赌场是玩家家酒的地方,那就太过分了。”
贺暝点了根烟,慢慢吐息,藉着每一口烟吐出的刹那,他的脑袋已开始分析这场赌局该怎么怖了。
“好,如果他再来,属下一定马上通知你。”
柯江点首道。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发出轻叩声,随即传来询问声。
“柯先生在里面吗?”
“什么事?”
柯江拉高嗓门。
“那个姓柳的又来了,听说这次带来了钜款,不知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你告诉他等一下,我们贺老板亲自去和他对赌。”
此话一出,门外的人也震住了,
“是……属下知道。”
听闻脚步声离去,贺暝才道:
“给我准备一些筹码,换我上场了。”
他轻轻撇嘴,便立刻率性站起,大步朝外头走出去,柯江连忙尾随,想看看他如何对付这不知死活的家伙。
一到了外头,贺暝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柳子棋面前,他微眯起眼,眼神与他冷冷对视,浅勾的嘴角散带着嘲讽,直让站在他对面的柳子棋备感压力。
“你是谁?怎么我来了那么多次从没见过你?我可不跟无名小卒对赌,今天我是有备而来的。”
柳子棋指指放在身边的皮箱。
贺暝眯起眸子,并未在言语上和他挑衅,只是问道:
“哪一种自己挑。”
“你到底是谁?我说过了,我今天是有备而来,除非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我是不跟他比的,要赢我也得要赢得有气魄些。”
柳子棋目光转动,突然他瞧见了一直站在贺暝背后的柯江,
“柯先生,你怎么都不说话呢?”
“他是我们赌场的老板,贺暝,有他在我就不用说话了。”
柯江简单的几句解释,立刻震得柳子棋脸色泛白,他错愕地望着站在他面前潇洒俊逸、目光犀锐的男人。
“你……你就是恶人窟八邪之一的贺暝?”
“没错,废话少说,快说吧。”
贺暝语气淡漠。
“好,那么就比骰子大小好了,怎么样?”
“主随客便。”
贺暝随即指着另一张圆桌,
“就那儿了,请。”
柳子棋经过贺暝身边时,立刻被他身上散发的魄力震慑住,他赶紧整了整领子、清了下喉咙,继续朝桌边走去。
贺暝也只是撇撇嘴,对柯江使了个“不够看”的暗示眼神之后,便缓步跟上,见状,柯江笑着摸摸鼻子,心头已有预感,柳子棋今天肯定会死得恨惨。
三月一日近半年来大哥总是早出晚归,如今更是夜不归营,经侧面打听才知道他居然沉迷于赌博,真是让人寒心。
想起妈妈临终的交代,我真的很想规劝他,但大哥当我是眼中钉,忠言逆耳,他又怎会接纳?目前我能做的就只有将这个家打理好,至少让他回到家后有种温暖的感受,如果能让他开心,就不会动不动就对我恶言相向了吧?倪签语一早起床便依照惯例卷起衣袖打扫着一栋三层楼的大房子,由于她和大哥柳子棋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所以柳子棋向来瞧不起她,甚至常常骂她是母亲在外头淫乱生下的孽种,每每说得她痛彻心扉。
她在这个家一点地位也没有,天天让柳子棋使唤着做家事,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继续升学的钱被他独吞了,甚至她半工半读赚来的一点积蓄也被勒索,没办法她只好在这学期初办了休学。
本来她是打算离开檀香山,但想起柳子棋如今一无所有,还成天沉迷于赌博,就让她走不开身,只希望他能将嗜赌的毛病改掉,这样她才能够走得安心。
尤其她母亲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并告诉她不论如何一定要帮助大哥,只是她深知她哪有能力说服他呢?倪签语拿着抹布,辛辛苦苦擦拭着屋内的摆饰时,突然大门猛被撞开,她又看见一个喝得烂醉的大哥。
“小刘,怎么了,我大哥怎么会醉成这样?”
“大少爷又跑去赌了。”
小刘耸耸肩,
“这次下注还满大的,但一样又输得凄惨。”
“什么?他又去赌了!”
倪签语敛下眼,不禁心想家里哪还有钱让他这么豪赌呢?
“他将老爷留给他的一些积蓄全都投注进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刘是他们老管家的儿子,由于跟着他们柳家已久,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天啊!为什么他就不知道稍微节制些呢?”
倪签语明白自己人微言轻,她大哥不会听下她这些话,可不说她又良心不安。
叹了口气,她便又说:
“没关系,你去忙吧。”
“好,那么我回去了。”
小刘点点头,再看了眼躺在沙发上已不省人事的柳子棋,不禁摇摇头,缓缓走了出去。
这时候柳子棋喃喃呓语,
“水……喝水……”
“水?哦,我马上帮你送来。”
倪签语赶紧去为他倒了杯热茶,当她从厨房出来时却见到柳子棋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于是赶紧上前扶起他,
“来,喝点茶,这是我刚泡的,可以解解酒。”
柳子棋迷迷糊糊张开眼,喝了口茶,突然又全部吐了出来,
“天……这是什么东西?马尿吗?霉味那么重!”
他抹了抹嘴,口气不善的道:
“你若是想毒死我夺取遗产也是异想天开,我就算输光,也不会留一毛钱给你。”
酒精作祟下,他满嘴秽言,但倪签语并不想与他计较,只是淡淡地说:
“这是我刚泡的普洱茶,虽不好喝,但解酒效果不错。”
她喜欢喝茶,却因为没什么钱,只好喝这种价格较实际的茶叶了。
“算了、算了,我没醉,你少来烦我……”
他挥挥手,猛地站起,踏着蹒跚的脚步又要外出。
“哥,你又要上哪儿丢?”
她急急追上。
“别吵,我去找女人发泄不行吗?”
话一说完,他突然转过脸,勾起她的小脸猛瞧,
“啧、啧,你还真是美,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说不定早就把你拐上床,好好吃个够,哈……”
他淫秽的笑声让倪签语凝了心,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突地,柳子棋看着她的目光变了,他直直走近她,打量她许久,
“像你这样的脸蛋可不能暴殄天物呀!”
“你……你是什么意思?”
她吞了口唾液,紧张地问。
“你说,愿不愿意帮大哥?”
柳子棋哑着嗓子问。
“帮……帮什么?”
长那么大,除了家事外,她头一次发觉自己还能帮大哥的忙,那当然好,可是他的笑容怎么那么奇怪呢?会不会……是不法的事?
“帮我去赌场工作,顺便挖一个人的底细,你……愿意吗?”
他凝着奸佞的微笑,直让倪签语心头发颤。
什么?赌场!
“我……我可能没办法,哥……你找别人吧,我又不会赌博,就连最简单的桥牌也不曾,我||”
“够了!你到底是帮不帮?”
他带醉的眼射出锐利锋芒,倪签语只能低着头,暗自掉泪,此刻她心思已乱,根本不知该不该帮忙了。
“哥……让我考虑一下吧。”
她锁起眉头。
“不行!你在我这儿白吃白住了那么多年,早该滚了,我留你那么久你居然连回报都不懂!”
他粗鲁地对她重咆,双拳紧握。
“你……”
倪签语摇摇头,
“我是白住在这儿,可这是柳伯伯答应我的,而且我也有帮忙处理家事,你怎么可以||”她痛心地低下头,想起妈妈还在的时候有多疼她,柳伯伯也待她不错,可为何大哥他……唉,都是沉迷于赌博惹的祸呀。
他淡淡地撇嘴一笑,
“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心痛如绞,面对他这个唯一的亲人,她只好答应了。
“嗯……好,我答应你,可我该怎么做呢?”
完全无措的她,根本不知道答应之后将发生的危险。
“我会随时去通知你,这些你就不必烦恼了。”
柳子棋眯起双眸,脑子里正刻划着最狠毒的计策。
那个贺暝居然那么狠,把他带去的筹码吃得一干二净!他就不相信他真是赌神,可以在赌场上呼风唤雨!可想而知他一定藏了某种必胜绝招,才能这么神奇精准的下注,他一定要揪出他这套招数不可。
或者,让签语找出他的弱点也行,反正他要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否则他柳子棋绝不放弃。
“嗯,那哥……你能不能就别出去了?你醉了呀。”
虽是如此,她仍关心着她的大哥“你少管我!我出去干你啥事?”
柳子棋用力推开她,便大步朝外面走去,而倪签语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无助的看着他的背影。
去赌场?这样的生活她能习惯吗?而大哥又要她做什么呢?贺暝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外头绝佳的山岚佳景,这也是当初他为何选定这个地方的原因。
柯亚绮岛上满是大自然纯朴之美,也因此有GardenlSland之称,尤其西部有个神秘海岸,严峻巍峨直让人叹为观止。
而赌场位居的Kawaikini山岭上爬满了羊齿植物及险恶洞窟,近来亦吸引不少游客观光,贺暝想到当年来这儿探查地理环境时,这儿还是不毛之地,没想到才短短数年的开发已进步成这样的境界。
“真是的,要请假也不说,弄得外面一团乱。”
柯江一进屋里,就开始发牢骚。
“你在那嘀嘀咕咕个什么劲?一个大男人这么唸着可难听呀。”
贺暝回过身,望着一脸不满的柯江。
“还不是玛莉。”
“她怎么了?”
“她说有事不能来了,每次都这样,外头又是烟蒂又是啤酒罐的,简直是乱成一团。”
柯江双手扠腰道。
“呵,你也真是的,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发那么大的脾气。”
贺暝摇摇头,眯起眸探巡着他脸上的表情,
“是不是输了?”
“我……”
他懊恼地蹙起眉。
“这就是你不对了,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怎么达一点技巧也没学起来?”
贺暝走近他,手里拿着一个骰子,
“这东西看起来很小,但是也有重量之分,你能分得出来这六面的重量大小吗?”
柯江拿着它掂了掂,
“我……”
“怎么?”
肆笑了声,贺暝直睨着他。
“逼我没办法。”
他放下骰子,耸耸肩,
“我看我这辈子都休想学会这些技巧了。”
“你哟,不用心。”
贺暝掉头走到酒柜中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
“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为了维护赌场安全,我得保持清醒。”
柯江委婉拒绝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手下来报,
“有位小姐来我们这儿,说是要应征清洁工作,不知贺老板……”
贺暝对着柯江笑说:
“这下好了,有人来代替玛莉工作,不过也不用辞退玛莉,毕竟她有家累。”
“是的,我懂。”
他正欲转身出去,又有人来报,
“柯先生,有人找你对擂,你接受吗?”
柯江眉头一扬,
“当然去,那外头那女孩子……”
“我替你去看看吧。”
贺暝知道柯江不服输的个性,主动替他去会面应征者。
“贺老板,谢谢你。”
柯江开心的走出办公室迎接他的挑战,至于贺暝则是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而后从后门绕了出去。
当贺暝走出赌场,就看见一个娇小的女子落寞地站在门边。
贺暝忍不住停下脚步,倚在墙仔细瞧着她时而紧张的搓搓手,时而深吸口气的狼狈模样。
难道要来他赌场工作,对她而言真是件为难又害怕的事吗?约莫五分钟过去了,见她似乎愈来愈不安,贺暝终于决定上前探问了。
“小姐。”
“呃!”
他才轻喊一声,这女人就跳得那么高,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再拉高几分贝,这女人是不是就要心脏病发作了。
“我的长相和恶魔应该有些差距吧?”
贺暝开玩笑地摸摸自己的下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突然从那个地方跑出来,所以……”
她抬头看着眼前高大又出奇英挺的男人,说起话都结巴了。
“有话慢慢说,别那么紧张,嗯?”
贺暝笑睨着她,直凝注着她美丽的容颜。
“我……我是来应征工作,不知……你这里可有缺人手?”
她小小声地问道。
“你说什么?再大声点。”
他捉弄般地调笑着。
“呃!我……”
她深锁起眉,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双唇不住的颤抖,指尖也开始发冷。
“拜讬,我想我是不是该请你去里面坐坐,你净在这发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他笑道。
“我没这个意思。”
她双手绞扭着衣襬,已被他这几句话逼得无所适从。
想想自己还真是够没胆子的,或许是从小就被她大哥压制的关系,只要是在男人面前,她就会显得仓皇无措。
“好了,不逗你,你的意思是要在我们这儿工作?”
他低头注视着她如深潭的凝眸“嗯,可……可以吗?”
她胆怯地试问。
“那……请你将手交出来。”
突如其来的,他要求道。
“什么?”
她吓了跳,反将双手伸到背后藏起来。
“喂喂喂,你这是干嘛?好像我会害了你一样,快伸出来让我看看。”
贺暝被她这副小媳妇模样的脆弱搞傻了。
她怯怯地将手交出去,却被贺暝一把抓住。
“啊!你想做什么?”
他这一抓差点吓破她的胆子。
但是他并没放手,反而握得更紧,并细细地抚触着上头粗糙的纹路。
“求你放开我。”
倪签语拚命想抽回手。
就在这时,他突地一放,她却没能及时控制住而往后跌退了好几步,直到背部撞上墙才停下来。
“哈……”
望着她的狼狈样,贺暝忍不住大笑出声,止住笑声后,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好久不曾笑过了,这一笑还真是将满腹的躁郁全笑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
她眼眶泛热,咬着下唇凝睇着他。
“我就是这家赌场的老板。”
贺暝敛起笑容,对她逐渐松懈了心中防线。
由于恶人窟树敌不少,因此每个前来赌场工作的人,贺暝必定要经过调查。
“你就是这间赌场的老板?”
倪签语终于扯出来这里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没错。”
他笑得恣意,微眯的眼中尽情欣赏她绝美的笑靥。
“那我可以在这里工作吗?”
倪签语满心希冀地问。
“可以。”
他答应得干脆。
“真的!”
终于暗吐了口气,她的笑容也更轻松了。
“你那么需要这份工作?”
他这天外飞来的一句问话又把她问得愣住了。
“我……”
“怎么?赌场里可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得小心应对,绝不能这么恍恍惚惚的,懂不懂?”
瞧她这副单纯样,贺暝不禁有点为她的未来担心。
赌场是是非地,赚钱的便色欲熏心,输钱的就火气上扬,像她这么漂亮的妞儿最可能引起那些人的纷扰。
这下,他倒是有点后悔答应录用她了。
“我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虽怯弱,但心思灵敏,也很会察颜观色“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摸你的手吗?”
他漾着笑容看着她。
闻言,倪签语脸儿一阵娇红,低下脸摇摇头。
“因为我要试试你的手是细是粗。”
贺暝眉宇轻扬,眼中尽现的是种探究的意味。
他前两天才刚从柳子棋手中赚了笔大钱,正愁没女人可消遣,虽然他不是个喜欢恣意狂欢的男人,但这个女人倒是合他胃口。
模样清丽羞涩,就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样这般无知呢?
“什么?”
她不解其意。
“嗯……以后我会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暝突地眼一眯。
“喔,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她小小声地问。
“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办公大楼呀,别用上班的字眼,说工作就行。”
他幽深的眸子里散发着强势的意味。
她惊愕地张大眸,直瞅着他俊帅的面容,在一股强大压力下,她说起话更小声了。
“那么请问……我何时才能来工作……”
她嗫嚅地问。
“你这女孩子说话非得低着头像猫叫吗?我耳朵不好,请大声一点,嗯?”
他撇撇嘴,突地笑说:
“干脆以后我就喊你……小猫好了。”
“小猫?!”
她不能苟同地说,因为她可是最怕猫的。
“对,我的小猫,你现在就可以进去工作了。”
贺暝将手往内一扬,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现在?”
她轻轻皱起眉,
“可我什么都没带||”
“需要带什么吗?只要人来就行,请。”
他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次,还比出手势要她进去。
这下反倒是倪签语羞红了脸,于是飞快地朝里头走了进去。
贺暝望着她那怯生生的背影,不禁眯起了眼,随后跟上。
第二章倪签语一进入赌场内,突被里面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咳……”
她难受得皱起眉,直看着里头形形色色的人,不明白这种地方乌烟瘴气的,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来,而她大哥便是其中之一。
这时她才发现刚刚和她说话的老板已经不见了,奇怪,他刚刚不就紧跟着她进来的吗?
“你就是新来的打扫工是吗?”
负责赌场酒吧的强尼突地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倪签语惊吓得转过身,一见是名黑人,连忙点头漾出笑容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正在跟我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强尼看见是一个小美女后,纯黑的脸上蓦然映上看不出的红晕“我叫签语。”
她笑笑说:
“不知我能做什么?”
“你就先将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屑与烟蒂扫一扫,反正就是将这里弄干净就好了。”
强尼指着一地的脏乱,
“会不会太多了,要不我帮你?”
“不用不用,这点事我做得来。”
倪签语发觉面对强尼比较自在些,比刚刚那个赌场老板要好得多了。
想到这儿,她的脑海突地出现了贺暝绝俊迷人的神采,尤其他眼底总是带着一眛肆笑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想问,可她又问不出口。
“扫帚在那边角落,今天正好玛莉阿姨不在,一切就麻烦你了。”
交代完贺暝的命令后,强尼便回去做他的事。
倪语签拿了扫帚开始在赌场内四处打扫,还好家里的家事都是由她负责的,因此清理这些东西并不困难,手脚极快的她将每一处脏乱都打扫干净。
事后,她很有成就感的笑了笑,这抹甜笑刚好落入一个赌客眼中。
他心怀不轨地走向她,并在她臀部轻捏了下。
“啊!”
她条然跳了起来,尖叫着回身瞪着面前一脸邪念的男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天!大哥怎么没告诉她,来这种地方工作还会碰到这种喜欢对人毛手毛脚的男人,现在她该怎么办呢?有谁会为她主持公道?
“小妞,你叫什么名字?是这个赌场新请的打扫工吗?”
带着一脸邪笑的男人直走近她。
“对,我是今天才来的。”
既是赌场客人,她自知必需要有礼貌才行,即便她实在对他很反感。
“名字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呢。”
那人更大胆地贴近她,已将她逼到了墙角处“我……我只是在这里打扫的,名字不重要。”
她背贴着墙,看着眼前的男人咧着嘴,仿佛要吞了她。
“呵,你倒是挺拗的,就是不肯说是不是?”
他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
“这些钱买你的名字,怎么样?”
说话间,他居然将钞票挥扫在她脸上,一张张飘在地上。
倪签语别开脸,忍受着可恶的屈辱,但眼泪已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就要落下来了“咦,不要吗?”
他手中拿着最后一张钞票,轻画过她的嘴唇,
“要就蹲下去捡呀!”
他是有企图的,倘若她真蹲下捡拾,那他就可以从她微低的领口瞧见里面的春光。
“不要……”
她闭上眼,紧贴着墙的身子已吓得冒出冷汗。
“呵,这叠钞票可不少哦,只要在我面前蹲下就行,你捡不捡?”
男人没了耐性,口气也变得更加凶暴。
她仍拚命地摇头,泪水也跟着狂泄不止。
天,她是遇上什么事了,又要如何摆脱这个讨厌的男人?
“不要……你走开……”
倪签语不停地缩着身子,眼神慌乱的四处张望,然而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人都看见她被人调戏,却没有人出面阻止或帮忙她。
“没想到你这妞胃口还真大,嫌我这叠钞票太薄了是不是?”
猥琐的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眼看男人就快要将整个身体都压向她,倪签语终于忍不住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你走开!我什么都不要,求你放过我!”
男人撇开一脸阴笑,
“别叫了,就算你再喊也是没用,赌场里绝对没有人会为你说话,贺暝那家伙更不可能为一个女人赶走我这个财神爷,不相信的话你就试试吧。”
“好,那么我现在就来试试。”
突然,贺暝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男人赶紧转过脸,当看见贺暝噙着邪笑注视着他时,他连忙放开了倪签语,对着贺暝咧嘴一笑,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贺老板,快,快请那边坐。”
李恩嘻皮笑脸的,早将刚刚对倪签语的调戏行为抛到一边,他想:同是男人,贺暝应该不会跟他计较这些。
“记得你刚刚说什么来的?我不会为了这个女孩子损失了你这位金主是吗?”
贺暝勾起眉眼,直对着李恩的脸。
“哎哟,我也不过是开开玩笑,你当真啊。”
李恩笑得有些尴尬,那轻佻的德行让贺暝看得全身不舒坦。
他俊脸略显凝重的蹙起,眼神霎时变犀冷,一股不悦的寒气也隐隐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别跟我装傻,这地盘是我的,现在该出去的人可是你。”
闻言,李恩愣住了,一丝笑容绽在唇色却瞬间凝住。
“你是听不懂英文吗?”
贺暝抿起嘴角,风流倜傥的邪魅笑容再度扬起。
李恩目光也变得锐利,他先看了眼贺暝,又回头看着一直躲在角落的倪签语。
须臾,他才看向贺暝,忿忿不平地道:
“这里不是赌场吗?你居然会为一个女人赶走客人,这传出去岂不笑死人?”
“没错,就因为我们这里是赌场,不是应召站,我看你想玩女人是找错地方了。”
扬扬眉,贺暝毫不在意地又说。
李恩双拳紧紧握住,可贺暝扫来的冷眼又饱含危险,他想再说什么又顿住了,吞回腹中。
最后他没辙地经哼了声,转身离开不败赌场。
直到李恩走了之后,围观的一些赌客这也才散开,这时贺暝转向倪签语。
“你跟我进来。”
丢下这句话,他便率先走向自己的私人办公室。
倪签语的心一阵紧缩,在该不该随他去的情绪中徘徊不定,怕不去就会丧失了这份工作。
“我们贺老板叫你去你还不快点?”
强尼在她身后催促道。
倪签语点点头,带着惊惧的心情跟了过去。
倪签语缓缓推开办公室的门,还没走进去便听见贺暝低沉的嗓音。
“将门关上。”
倪签语赶紧如他所说的将门迅速关上,她紧靠着门,眼底充满惊骇地直直盯着贺暝。面窗的他突地回身,他背着光,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不停猜测他是否正在气头上。
“对……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怎么会引来这件事,还请……贺老板千万别赶我走……”
她愈说愈小声,最后垂着脸直掉泪。
“我说小猫,你别净会哭啊,没想到,你除了声音小之外,眼泪还挺多的。”
贺暝弯起唇角,一步步缓缓走近她,低沉有力的嗓音魅惑人心,充满挑逗和浅浅笑意。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那种情况完全不是我所能掌握的,贺老板,对不起。”
倪签语强烈地颤抖着,不停在他面前深深的鞠躬。
贺暝手抱着胸,直凝睇着她,将她逼向角落。
“我看……你实在不适合这份工作。”
他这句话吓坏了倪签语,她抬起头,面露紧张神色,
“不……千万不可以,千万不可以赶我走,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她浑身僵硬,无法想像倘若她大哥得知她根本没有办法达到他的要求,他会怎么对待她?
“怎么了,看来你很需要这份工作。”
贺暝眯起眸子,顿觉有些讶异地凝起眉,
“看你并不像没有念书的样子,我想你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吧?”
他顺手拿起长年搁在桌上的一只清朝鼻烟壶,让它轻轻游走在他的五指间。
倪签语呆愕地看着他,
“我……我需要这份工作,因为我刚刚搬来檀香山,要找到一个适合的工作也不容易,而且……我需要钱。”
从不曾撒过谎的倪签语这下可不得不说出她生平第一次谎言,尤其是在这么可怕的男人面前。
可能不必再说什么话,这男人就早已看穿了她,所以她颤抖得更厉害,等着他下一句赶她离开的话。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胆怯的动作却为自己制造了谎言的可信度。
贺暝锐利的目光瞅着她,让她心直狂跳,思虑了老半晌才挤出下文。
“因为……因为我想念书。因为家里穷,我到大学三年级就办了休学,所以找想要完成学业。”
她说着自己心底最大的愿望。
记得当时被迫休学时,她真的陷入一片未知的茫然中。
“也对,像你这样的年龄是该好好念书。”
贺暝的语气突变沉重。
他想起自己有个年仅十七岁的妹妹,如今正在加州念书,看见她,不禁让他忆及亲人见他半晌不语,倪签语这才缓缓抬起头,大胆地注视他,希望能看出自己今后的去路“好吧,就让你继续待下,不过外头赌场的事你就别做了,我会再请人来处理。”
他揉揉眉心说道。
“那我呢?”
她张大眸,轻蹙着眉,
“贺老板,我不怕辛苦,只想有个安安稳稳的工作,希望你能成全我。”
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眼底有份难测的诡光,她真的是又担心又害怕。
“我说会留你下来就是会留你下来,你就不用再烦恼这些问题,懂我的意思吗?”
他突地伸出手,勾起她的小脸,
“我不强人所难,只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贺暝眼神微眯,带笑的目光直视着她的反应。
倪签语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着,她张大了眼,表情呆住,根本忘了要回答他。
“嗯……钱的数目好谈,你说,愿不愿意?”
女人虚华的个性他看多了,像能跟着他又赚一笔钞票的事,多少女人排队都等不到,她应该会立刻答应。
“你如果再这么问,我可要生气了!”
倪签语一双小拳头紧紧握住,瞪着眼前霸道的男人。
“哼,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我心目中的小猫了。”
贺暝眉头经扬,勾起嘴角,邪肆一笑,
“坦白说,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羞答答的猫咪模样。”
“我要的只是这份工作,所以由衷希望你能够成全我,至于其他的……”
她猛摇头,神色充满惊慌。
贺暝轻笑两声,玩味起自己心思。
也不知为什么,他极有兴趣逗逗这个女孩,每每看见她仓皇无措的模样,他便忍不住笑上心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总觉得他犀利的眸光仿似能将她看透,更害怕他会不会就此猜到了她的目的与野心。
她突然有种想要退却的冲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能在这里安然无事地做下去,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交代她一个那么难的差事。
“你不是不懂,而是你只顾着害怕、胆怯,根本无心弄明白我的话中意思。”
他笑得别有玄机。
“我想……如果没事的话,我该出去外面工作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逃。
“小猫,等等。”
微扬起下巴,贺暝睨着她的神情中带着挑达模样,
“我是想提醒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哪天你突然对我有了兴趣,要我再接纳你,那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半眯起眼,以极魅惑的呢哝嗓音说着。
“你……你放心,我除了把你当老板对待,绝不敢有其他的意思。”
仿若要替自己澄清什么,她举起了手,状似发誓。
“哈……”
贺暝笑出声,深邃的眸子揪住她,见她全身绷紧着,他揉揉鼻子又道:
“你那副样子好像把我当成了瘟疫,虽然我对你挺感兴趣,但绝不是个强人所难的男人,等一下当你从这个门走出去之后,你我之间所存在的也只是主仆关系。”
青涩的倪签语差点被他火热的眼眸和迷人的男性气息融化,她连忙后退了一步以强调的口吻说:
“我绝对会记得这句话。”
朝贺暝微微点头,倪签语快速地冲了出去,那惊颤的模样真是弄得他哭笑不得,接着,他便按下桌上的分机,唤来强尼。
不久强尼进了房间,恭敬地问道:
“贺老板,有事吗?”
“多注意那只小猫,别再让她在前面闹是非了。”
“小猫?”
强尼不解地问。
“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她太单纯,留在外面肯定会吃亏。”
“那么贺老板,我该怎么做呢?”
“尽量别让她到外场,其他的工作就随你吩咐。”
反正那只小猫已拒绝了他,既然拒绝就不会是他的女人,也就是说她的身分地位已与其他下人无异。
“这……要不然还是等柯先生回来再做打算。”
强尼搔搔脑袋,这事可是为难了他,毕竟他只是个手下,在工作支配上他还不敢越俎代庖。
“随你了。”
贺暝点了根烟,又走向窗口,强尼恭敬的点头后退下。
忙了好一阵子,终于到了休息时间,倪签语一个人趴在休息室外的栏杆,望着这里四处环山的浓浓绿意。
如果光是以欣赏的角度来看,这地方还真是美,唉,若非身负大哥所交代的任务,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现在是最幸福的,也一定会急着想赤脚踩在那绿油油的草坪上,感受与大自然接近的美好。
可此时……望着这些绿意,她并没有感到些许的轻松,反而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有一种郁闷和无法抒发的疼。
她不知道自己还得在这儿待多久,更没有把握自己能挖到什么样的消息给大哥。
“唉……”
这声叹息被经过的柯江听见了,他挑挑眉毛,望着这个陌生女孩的背影,
“你是谁?”
闻声,倪签语连忙转过脸,不解地看着他,
“你是……”
“我是这间赌场的总管,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待会儿他一定要好好训训强尼不可,为什么带了人进来也不告诉他一声,害他在这女孩子面前出糗。
不过,这女孩看来还挺标致的,粉嫩的小脸、晶莹的大眼,还有那诱人似果冻的粉唇,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哦,原来你就是总管,我是新来的员工,本来是分配到外头清洁的工作,哪知道……哪知道……我……”
她又回到怯柔的小猫个性,声音愈说愈小声,直让柯江听不清楚“拜讬小姐,你究竟在说什么?别支支吾吾的,我耳背听不见啊!”
柯江做出夸张的挖耳朵动作,那副滑稽样真是将倪签语逗笑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柯江刚刚在一场挑战的赌局中赢了对方,不但翻了本,还有蝇头小利,心情愉悦下自然任何言语、任何动作都让人觉得倍感亲切了。
“这位小姐,你笑起来还真甜,不过你刚刚跟我说你是负责外头打扫的工作,这……似乎有些不恰当。”
在赌场待久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也看多了,当那些赌客赚些小钱喝了点小酒,本性也全都露了出来,在看见这么漂亮女人的时候,哪会按捺得住啊,自然一场风暴就会掀起了。
“总管先生,你是不是想赶我离开?”
倪签语美丽的眼瞳立刻浮上了一层晶亮的泪水“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想把你调到别的地方,不知你愿意吗?”
柯江试问“别的地方……”
倪签语面露难色,担心她会被调离赌场,到那时候即便有工作,也违背了她当初要来这里工作的意图。
情急之下,她又说:
“总管先生,我很需要这份工作,而且我只想在这里工作,求求你别将我调走好吗?”
柯江望着她泪盈盈的模样,顿时喷笑出声,
“哈……”
“怎么了?什么事那么好笑?”
她吃了一惊,声音又变小了。
“我是笑你那副紧张的样子,在这种龙蛇杂处的地方工作真的那么好吗?”
他不解的问。
“我……反正,我就是喜欢在这里,求求你成全我,贺老板也已经答应我了。”
没辙下,她只好将贺暝拉出来当挡箭牌。
“哦,既然我们老板都答应你了,我也无话好说,不过在我们这儿工作可能会遇上一些麻烦,你得有处理的应变能力。”
柯江望着她,嘴畔瞬间勾起一丝笑容,
“你很漂亮,如果愿意的话,待会儿我请你吃顿晚饭怎么样?”
他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她错愕了。
“怎么了?看你那样子好像不愿意?”
他咧开嘴,笑着说:
“老实告诉你,刚刚我可是赚了一大把钞票,晚上要怎么疯狂都任由你,你说好不好呢?”
看着柯江那双闪烁着兴奋的双眼,倪签语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其实这里除了那个贺老板外每个人都给人一种很和蔼的亲切感,只是他说要拿他赌赢的钱请她吃饭,那她宁可不要!
“怎么了?我虽不及老板来得英俊潇洒,可也是人模人样耶。”
柯江露出微笑。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得回家陪我哥吃饭,今天是他送我来这儿应征的。”
她找着理由推辞。
柯江觉得泄气,
“原来如此,嗯……那我就不勉强了,看样子你们兄妹感情很好啰?”
“对。”
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因为她与大哥的感情只是建构在抹灭不掉的血缘上,除此之外,她一点也感觉不出柳子棋是哥哥的感受。
“好,那就早点回去,天一暗这里风是很大的。”
他往回走了几步,又顿下脚步,
“你是住在这个岛上吗?”
“我不是。”
她摇摇头。
“那你每天要过来这里上班岂不麻烦?”
他抠抠眉毛,蹙眉说道。
“我……我正打算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如果租金便宜点的话。”
虽然大哥有补贴给她,但若是她到时负了他所讬,没将他要的消息打探到,还花他一大笔钱可是会被他骂死的。
“你是住在……”
“檀香山。”
“哇,那可是有段不算短的距离。”
突地,他眼睛一亮,
“对了,我们后面还有间空房,如果你愿意,可以搬来住。”
“真的?!”
她开心地咧开甜美的笑靥,可突地又蹙起柳眉,
“这样好吗?不用请示贺老板吗?”
“不用,要不我这个总管是干嘛的?”
他露出开朗的得意畅笑。
“那谢谢你了,总管先生。”
她对他一鞠躬。
“哈……别喊我什么总管先生,直让我以为我是中国古代在宫中被……”
他做了个“阉”的手势,
“那种的。”
“你真爱说笑。”
倪签语蓦然红了脸。
“好吧,你就回去跟你大哥商量一下,如果可以就明天搬过来。嗯……我看你就去吧台调酒好了,会吗?”
他沉吟了一会儿问。
“我……”
她皱起一张小脸,随即摇摇头,
“对不起,我没学过。”
“这倒没关系,可以叫强尼教你,有兴趣吗?”
倪签语用力地点点头,
“嗯,我有。”
“好,那就这么办了,千万别忘了,oK?”
又对倪签语做了番交代,柯江便笑着离开了休息室。
而倪签语直到现在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至少她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不至于在一阵茫然中不知所措。
第三章三月七日明天,就是我搬进不败赌场的日子了。
说不出心底暖暖滋生的感觉是什么?是一种兴奋、雀跃吗?因为今后就能和那个神秘的贺老板长期相处了!他好像个谜,有时深沉、有时又带着幽默谈谐,让人一时间无法相信大相迳庭的个性居然走出自同一个人身上。
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愈来愈好奇,想知道他的一切并不是因为大哥无理的要求,而是想了解他……是种无目的、无企图,出自真心的渴求。
真的好想了解他啊!翌日一早,天色尚暗,倪签语就在柳子棋的帮忙下搭了快艇将行李带到柯亚绮岛。
当然柳子棋是不能现身的,替她将行李带到后,严厉的交代了她几句就马上离开。
倪签语提了两只大皮箱,缓缓走在山路上。
奇怪,这里平日游客不少,为何今天看来这般冷清呢?她不停地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人来帮忙扛这些东西。
可不但游客少了,就连平日在这儿附近帮游客搬运的工人也都不见了,她张望许久仍不见半个人影,没撤下,只好用拖的将东西慢慢拖上山。
“好重!”
她咬牙拚命的走。
其实她平常过得很朴实,衣服就几件牛仔裤、几件T恤,而今天会多出那么多东西全是她大哥的杰作。
他破天荒为她买了好几套衣服,有皮大衣、短靴,毛帽,目的就是要给她一点儿钓男人胃口的筹码,不带来还不行,为此才会造成她现在这么大的负担。
就在她吃力得直抹汗水时,突闻远方有放烟火的声音。
这种巨大的响声几乎震住了她的脚步,倪签语的胆子本来就不大,被这么一惊吓便愣在当场动弹不得了。
天!现在还这么早,为什么会有人放烟火?更让她不解的是,仰望天空并没有烟火的踪影,莫非是她听错了?摇摇头,她再次抓住皮箱提把直往前拉,就在走过小山坡时,突地一个人冲了出来,撞倒了她。
“啊!”
倪签语猛地仆跌在地。
一拾眼,她看见的竟是个蒙面人,他露出一双眼直瞪着她,吓得她赶紧捂住嘴,眼露仓皇与恐惧。
那人眯起眼,缓缓走近她,却又因晨雾突地散开,第一道初阳投射在那人脸上,而让他条然转身,逃离这片山野。
倪签语张大了眼,因为她看见了黑衣人让她震愕的特征。
他居然有双非常翠绿……而且是绿到非常可怕的一对眼睛!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所以才会看见这么奇怪的景象。
倪签语吓得赶紧起身,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抓着皮箱就往前跑,一直到了赌场座落的山脚下,正好看见强尼从山上走了下来。
此时天色全亮,掩不了她脸上的苍白。
“嗨,小语,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上班第二天就迟到了。”
强尼看了下她搁在脚边的两只大皮箱,
“天!你东西还真多呢,难怪把你累得像头牛。”
倪签语挥了挥汗水,
“强尼,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上山?”
“那是当然,我就是依柯先生的指示下山找你的。”
强尼说着,就上前提起她的两只皮箱,近距离一看,他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双手也直抖着。
“喂,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强尼锁起一双浓眉。
“没……没什么,可能是提得太累了。”
她拭了拭汗,有意将刚刚那种可怕的印象挥去,所以不愿再提及。
“那走了。”
他提着东西往回走。
“对了,为什么今天岛上那么平静?那些游客呢?”
走着走着,倪签语不解的问道:
“昨天我来的时候这里还很多游客呀。”
“你不知道吗?因为今天在北海岸一带举行山祭,有夏威夷土著的庆典仪式,大家都去参观了。”
强尼笑了笑又道:
“所以今天很轻松,就连我们赌场也大闹空城,所以等一下你可以先去自己房间打理一下。”
听他这么说,倪签语这才放下一颗心,
“这么说一定会放烟火之类的啰!”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她刚刚听到的那一声巨响就可以解释了。
“当然,通常这种盛会部会有大型烟火展示,还有土著的民俗舞蹈,有机会你可以过去看看。”
到了赌场,强尼又说:
“要不要去?我可以送你一程。”
她客气地摇摇头,
“不用了,还是正事要紧,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她倩然一笑的娇柔模样正好被从办公室走出来的贺暝瞧见。
他朝他们走了过去,对住倪签语眯起眸道:
“小猫,你来了。”
倪签语怔忡地望着他,发觉他今天看来更有股说不出的魅力,不,应该说他有着一份有别于昨天轻佻的冷峻。
“贺老板。”
她礼貌的称呼着他。
在他寒冷蚀骨的注视下,倪签语有着无法言喻的抖意自身上泛开。
他究竟是怎么了?见老板到了,强尼赶紧说:
“我……我是听柯先生的意思,去山下──”
“没怪你,别解释这些,你去忙吧。”
贺暝冷沉地开口,强尼赶紧顺着话意退下。
“怎么现在才来。”
看了眼她搁在地上的两只大皮箱,贺暝倒是显得诧异,
“你要搬来?”
“是柯先生让我搬来的,他没告诉你吗?”
她诧异地张大眸,直担心他会不会不同意。
“既然搬来就住下吧。”
贺暝蹙起额,眉间尽露疲惫,
“把东西先放到后面去,不知道地方就让强尼带你去。今天没什么人,可以不用来这里了。”
他回身要走,突然倪签语眼尖地看见他手臂上的血渍。
“等等!”
她突地喊住他。
顿住脚步,他回身疑惑地望着她,
“还有事吗?”
“你受伤了。”
走向他,她赶紧解开他的衣袖,
“我曾经学过护理,你放心,我可以先为你上点药。”
贺暝静默不语,灼灿双目直瞪着她,而后看着她打开其中一只皮箱拿出一个小型医药袋。
“不用麻烦。”
当她倒了优碘在棉花上,正要为他消毒时,他却突地压住她忙碌的小手。
“为什么不消毒一下?这样才不至于溃烂,你是怕疼吗?”
倪签语直觉他是怕疼吧,像她大哥一副凶狠样,可每每受了伤回来还不是疼得鸡猫子喊叫。
“怕疼?”
他嗤鼻一笑。
拜讬,他贺暝这些年来出生入死不下百次,身上的伤更是多到数不清楚,可没哪一次见他皱过眉。
“这种优碘不是很疼的,你只要一咬牙──”她忽尔抬眼,目光却掉进他复杂难测的狂烈眼神中。
她赶紧低下脑袋躲开他锐利的注视,而后将药水涂在他手臂上,果不其然,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接着她又拿出药膏擦着伤口,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他这伤有点诡怪,不像是一般擦伤“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基于好奇,也为了打破彼此间这股沉闷的气氛,她笑又问贺暝半合上眼,突地扬起嘴角,肆笑了声,
“我说小猫,你今天话特别多,问题也很犀利,我是不是该改叫你﹃母老虎”了?
““啊?”
她不解地扬起眉睫。
“知道吗?听说猫和老虎是同一个祖宗。”
他撇撇嘴,这句解释才让倪签语弄懂了其中的调侃。
“我才不是。”
她娇嗔了句,收起医药袋,拿着皮箱就要走。
“喂……你知道路吗?”
贺暝突地转首喊住她。
“我可以问人。”
“这后面是绿林,没人带你你是找不到的,等等,我叫强尼带你过去。”
他刚要离开却见柯江急忙走向他。
“贺老板!”
“什么事?”
贺暝转首问道。
“里亚山区主委的大儿子死在山下草丛内。”
他语气急促,
“这下不好,主委可是会气疯了。”
“哦!”
贺暝眉头一扬,
“的确是个坏消息。”
里亚山区主委高尔向来对他们恶人岛有诸多偏见,若非他在这里成立赌场给这个岛带来更多的观光价值,他早就将他们扫地出门了。
况且高尔总认为不败赌场会带给柯亚绮岛纷乱,尤其近来恶人窟树敌不少,有意复仇者多会到这个赌场执行报复计画。
这时,倪签语突然出声,
“我──”
“你来了呀!”
柯江闻声才发现她,于是扯开爽朗笑容道:
“东西都带来了吗?有没有到你的房间看看?”
望着柯江如此亲热的招呼,贺暝不禁感到好奇地挑起眉,
“看样子你们两个似乎已经很熟了?”
“也不是挺熟,只是还满有话聊。”
柯江顺手拿过倪签语手里的皮箱,
“走,我带你到后面丢。”
“你还真闲,强尼呢?”
见他对她这么热络,贺暝突然觉得不是很舒坦。
“高尔的儿子出了事,他去通知他了。”
“那好,你留在这儿应付那个老头子。小猫,我带你去。”
像贺暝如此会精打细算的人怎可能会将不讨好的事揽上身呢。
“贺老板,我……”
“怎么?你有意见?”
蓦然回首,贺暝蓄满精光的眸子紧紧盯着柯江注视着倪签语的动作。
“呃……没……没意见。”
搔搔后脑,他将手中皮箱交到贺暝手上,随即又道:
“等下高尔来了,我该怎么说?”
“尽可能推卸掉,反正这根本与我们无关。”
他眉头一拧,细眯的眼激射出一道锐光“是,我懂。”
柯江离去后,贺暝便对倪签语扬起炭似的浓眉,
“你刚刚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是不是?”
“嗯,我是想告诉你,今天我来这儿的路上,曾──”
“要记得,少说话方可保平安。”
他突来的一句话堵去了她的下文,让她傻住,见她不语,他便回头道:
“懂我的意思了吗?”
“嗯,我懂。”
倪签语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是聪明的装懂。
她会因说了什么话而危险吗?难道是早上那个蒙面人?可她都还没说,他又怎么知道呢?
“那就好。”
他撇开嘴角一笑,
“那走吧,小猫。”
听见“小猫”两字,她的心又是一紧,脚步顿停。
“怎么又不走了?”
他回头对住她的脸一笑。
“不要再喊我小猫了,我怕被别人听见。”
她眉头条拢,细长的眉轻轻打了个结。
“你说话本来就像小猫叫,从没超过二十分贝。”
一直到经过后面的羊肠小径,来到一栋红砖绿瓦屋前,他才停下脚步又问:
“莫非你只对我这样?其实真是只母老虎?”
“我不是猫也不是老虎!”
她被激怒了,拉长了声调反击。
“哈!终于……真的好困难呀。”
贺暝放声大笑,黑眸像宝石闪烁晶光,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到底有没有脾气。”
他审度的犀锐双眸旋射出亮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你是什么意思?”
她闪避他的注视,初见时的悸动早已一点一滴侵袭她的心房。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对我发一顿脾气。”
他眸底闪过一丝玩味,醒目的五官因这一笑而变得更为深邃。
“你……你很无聊……”
她背转过身,看着房子的大门,目光被造形新式的房舍吸引了,
“这里是哪里?”
“是给你住的地方。”
贺暝双手环胸笑睇着她,
“怎么样,还不错吧?”
倪签语张大了眸,眼底尽露惊喜。
她何止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
“好美、好漂亮,这里……这里真的可以让我住吗?”
她毫不做作的以非常喜悦开心的语气问道。
“当然了,这屋子空了很久,当初是为了让我来这儿度假的时候可以暂住休憩,但是赌场事业太忙,我干脆就睡在办公室,这里也就空了下来。”
贺暝解释之后,便抓住她的小手,
“走,我们进去看看。”
一推开房门,倪签语这才发现大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内院,里头就和外面一样全部植满了绿色植物,再往内走,是一个非常干净的大客厅。
“天……这是让我住的吗?”
倪签语东张西望,才发觉原来里头是这么的宽敞。
“我想除了你……就只有我了。”
他抿唇开着玩笑。
“你说什么?你也要住这儿!”
她深吸了口气,紧张地瞅着他。
“跟我住有什么不好?我有拳脚功夫,平常还可以保护你,你说怎么样?”
贺暝放下皮箱,缓步走近她,而倪签语却直往后退,害怕他的靠近。
“俗话说……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怎么可以住在同一间房子里?”
她吞了口唾液,全身神经紧绷。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已经不适用了,再说咱们只是共用一间房子又不是同一间房间、同一张床,你干嘛那么紧张呢?”
贺暝愈逗她愈觉得有趣,看她在惶恐中流出泪的模样,真怀疑她是水做的。
“别哭嘛,瞧你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他刻意的趋近,使得倪签语更清楚地看见他俊美得慑人的容颜,就在他伸出手轻轻抚丢她眼角的泪水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突觉仓皇。
“瞧你,吓得居然连话都不会讲了,你也该喵喵叫两声给我听啊。”
他搓搓鼻翼,对着她咧开嘴,等着她的回应。
而倪签语只能缩着脖子,连看也不敢看他。
“喂,虽然我不太喜欢太凶的女人,不过母老虎偶尔发威一下,这我倒是可以容忍的。”
贺暝抬起她的下巴,接着吻上她,用最亲密轻佻的方式辗吻着她。
倪签语猛地张大眸,浑身紧绷呆在当下,脑子更是一片空白,直到他的舌强势地占进她的口中,搅弄着她的丁香小舌,这才猛然唤起她的知觉。
天!这个男人居然就这么吻了她!
“唔……”
她开始挣扎,小小的掌心直压着他的胸膛,企图推开他。
而贺暝不但是脑子刁钻,身材更是壮硕无比,除非他愿意,她这点力气是根本推不动他的,况且他只要一看她那副着急紧张又无措的模样,捉弄她的念头就没办法消逸。
他的长臂釦住她的纤腰,强迫她抵向自己,顿时两个人的身躯就紧紧相拥,贴得连一点缝隙也没有。
“不……”
好不容易她从嘴缝中挤出这个字。
贺暝撇撇嘴,却益加猖狂地将长舌一顶,深深探索着她口中的芳蜜,大掌诡邪地往下移,指尖轻轻摸索着有弹性的臀,让倪签语浑身一麻,不禁打起冷颤。
“不……”
她挣扎地想推开他,他却釦得更紧,手也更不规矩,弄得她香汗淋漓。
“不要!”
她仓皇地大叫,猛力推开了他。
瞪着他一脸孟浪笑容,倪签语浑身战栗,尤其是怕幽渺黑眸中蕴藏着意犹未尽,让她的心脏直怦跳个不停。
贺暝以手背拭了下唇角,肆笑的模样十分邪气,俊美无俦的五官更有着落拓的粗犷美感。
让倪签语恼怒的是,他居然没有表现出半点内疚,还以为他这么做是对的。
“终于尝到你了,滋味还不错。”
他用手背抹了抹嘴,深邃的眸底透着丝丝谑意。
“我……我是来规规矩矩工作的!不是为了──”说着,她抽噎了起来,眼中还有着迷离的泪雾。
“为了什么?”
他好笑地欺近她。
“为……为出卖自己……”
苦涩地抿紧唇,她瞅着衣襟又道。
“拜讬,别这副样子嘛,好像我已经强占了你的身体似的。”
他撇撇嘴,轻率一笑他的长相是属于贵公子的模样,宽广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俊薄的嘴唇,方厚有力的下颚,举手投足间净是不容忽视的潇洒放逸。
当然,像倪签语这样的青涩小妮子自然是敌不过他的魅惑力,可她也明白像他那样的男人顶多跟她开开玩笑,是不可能对她付出什么真心的,然而这却苦了她,她该如何挽救自己那颗岌岌可危的心?
“你让我好无措,我不知道……”
倪签语缩着身子,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惴惴不安中“哈……小猫就是小猫,就连喜欢一个人也没勇气表示。”
他嗤笑地看着她胆怯的惊骇样。
“我──”她震愕的看着他。
这男人也未免太有自信了!怎么能够一眼就断定她会喜欢他呢?
“好了,别再为自己找藉口,又不是活在古代,何必事事都得找理由呢?”
终于撤开身,他骤然狂笑,笑意乍歇后遂道:
“不逗你了,我该走了。”
“等等!”
她霍地喊住他。
“还有事吗?”
他环胸轻哂,脸上复添三分邪谑,
“是不是还想再继续刚刚的调情啊?”
倪签语错愕地直摇着脑袋,
“不是的,我是想告诉你,要你一定得记得换药。”
说话时,她小巧的下巴朝他的手臂上比了比。
“这──”看着自己的手臂,他的笑容瞬落,
“一点小伤别放心上,中午过后再去上班,上午让你将东西整理一下。”
转过身,一直到了屋外,他突然回过头,对她蹙眉说道:
“还有,记得我之前提醒你的话,许多事尽量放心上,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
她惊愕的喊出。
直到贺暝走远了,他森冷阴沉的语气仍在她耳畔低回,使她克制不住想尖叫。
倪签语赶紧动手整理衣物,好分散这抹不安,可当颤抖着手将皮箱内的东西拿出来,她不禁又想起撞倒她的绿眸蒙面人。
第四章隔日天刚亮,倪签语尚在睡梦中便接到柳子棋的电话,哪知她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已被他轰得头疼了。
“喂,你已经住进去了吧,是不是与贺暝近水楼台了?”
“哥……”
她抱着脑袋坐起身子,这才缓缓张开眼睛,对眼前一片陌生的情景尚理不清头绪,却又听见他下一声咆哮。
“喂!你到底醒了没?怎么连句话也不吭?”
“我……我醒了。”
当然她也想起来了,她是昨天搬进这个地方,却因为失眠认床,弄到大半夜才睡着。
“醒了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别让我在这儿直猜。”
柳子棋蹙起眉头,以往他可当她是瘟神,总觉得她那副小媳妇样会为他添晦气,可现在不同,他要利用她自然得常跟她接触。
“好,你问。”
她揉了揉眉心,觉得脑子好沉呀。
“他是不是跟你住在一起了?”
他语气突变轻扬。
“跟我住一起?”
倪签语甩甩头,企图甩掉满脑子的浑沌,
“你是指谁呀?”
“当然是贺暝了。”
温和的口气持续不久,他又粗暴了起来,
“你别一天到晚表现得傻不愣登的,天,跟你对话都觉得好累。”
“对不起哥……”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柳子棋十分强硬地问:
“我刚刚是问你是不是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没……”
她揉揉惺忪的眼。
“什么?没有!他不是也住在赌场吗?”
这下倒是令他意外了。
“可他住在赌场里面,并没有来后面的屋子睡。”
她婉转解释,如果贺暝真住在这儿,她还不敢住呢。
“你怎么那么没用?就不会用拐骗的吗?”
他气愤的吼道:
“我妈生你怎么就没给你生脑子呀,我看八成是你那个爸爸基因不良!”
“哥!”
这下她可是完全醒了,柳眉颦蹙道:
“你若要骂我我可以接受,请你不要侮辱我父亲。”
“哟,看你这样子好像开窍了?”
他嗤鼻地冷哼了声,那讥讽的言语直刺激着倪签语的心坎,
“我还以为你是个没脾气的人呢。”
听他这句话,倪签语突然想起了贺暝。
还记得他也曾这么取笑她,还给她取了个“小猫”的外号。
“告诉你,男人光看你那软弱的样子就倒尽胃口,有的时候也得辣一点,这样的女人对男人而言才够味。”
他暧昧地大笑了声。
“大哥,我不想再听你说这种话,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她闭上眼,所能承受的极限就是这样了。
这些年来,她念在他是她大哥的份上一直待在他身旁照顾他,而他却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无路可去才寄人篱下,其实她不就一个人,去哪儿不是一样这么过吗?就像这次,她也是顾及兄妹情才答应他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可他呢?却不懂她的苦与为难,还在那儿讥讽嘲弄。
“咦,才说要辣一点,你就辣得过了火。”
柳子棋嗤冷地鄙笑。
“哥……”
她无奈地唤道。
“好好好,我现在可是全靠你了,就让你耍耍小姐脾气吧。”
柳子棋眉头先是一皱,但继而一想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就暂时不予计较了,
“好好做,别偷懒或因闲逸的日子过久了就忘了我的交代。”
听他挂了电话,倪签语这才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手上这支她来这里之前柳子棋才买给她的手机,心底异常沉闷。
天,大哥到底要她怎么做才满意呀?叹了口气,她看了看时间。
啊……被大哥这一闹,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她赶紧跳下床,冲进浴室梳洗了下,而后匆匆忙忙奔了出去,直冲赌场。
一到了那里,只见赌场内已聚满了人,贺暝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他正忙着与一群人大玩梭哈。
她偷偷地左右望了望,正打算偷偷摸摸的潜入吧台时,却听见贺暝突地喊了声,
“小猫,等一下。”
赫然顿住步子,她僵硬地转过身,极小声地问:
“有事吗?贺先生。”
“你迟到了。”
他背对着她,双眼直盯着手中的牌。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而是昨晚──”
“废话少说,我们是花钱雇你,可不是来让你偷懒赖床的。”
他深沉外带阴沉的嗓音飘进她耳里。
倪签语咬了咬下唇,眼底漾出泪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去调杯﹃蓝色水晶”出来。
“他又是一句话顶回她的解释。“蓝色水晶?”
对调酒根本一窍不通的倪签语突地张大眸。
“还不快丢?”
蓦然回头,贺暝的眼霍然对她一凝,
“如果不会,强尼在里面,他会教你。”
“哦。”
应了声,倪签语便赶紧走了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刚刚他那双眼会这么冰冷,冷得她的心不停发颤?她快速从吧台上拿下玻璃杯,这才发现拿着玻璃杯的手竟会颤抖。
没想到他刚刚冷冷一瞥,给她心底的冲击竟是这么大!
“小猫,你要干嘛呀?”
强尼见她来了,于是走向她。
“怎么连你也喊我小猫?”
倪签语噘着嘴,口气不善。
“怎么了?就只有贺老板可以喊你小猫,我就不可以吗?”
强尼看得出她刚刚吃了炮灰,还要逗她。
“谁都别喊我小猫,我叫小语。”
她拿着杯子,心底直嚷着“蓝色水晶”四个字。
真糟糕,看着这一堆堆的酒瓶,蓝色水晶到底是怎么调出来的呢?贺老板要她问强尼,可见他一副嘻皮笑脸的,直让她看得生气。
虽知道是自己迟到被修理,实在不该迁怒他,但她现在心情可是极为恶劣,根本就问不出口,怕强尼另一番取笑。
“怎么了?是不是迟到被唸了?”
强尼故意凑近她耳边道:
“忘了告诉你贺老板最恨不守时的人了。”
“是吗?可为什么他平时给我的感觉又不是这样,今天的他变得好严肃哦。”
说着,她竟觉得鼻酸。
其实她并不是怕被骂,迟到本就该挨几句碎唸,可……可是唸她骂她的人是他呀!那个昨晚才强吻了她,且明说要她坦诚爱他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
强尼不明白她的话中意。
她的手紧紧握着酒杯,
“我……唉,没什么意思。”
既然不愿意再求教于人,她只好自己来了。
蓝色水晶……肯定和蓝色有关。
于是她找了瓶蓝色的酒瓶倒了一些在里头,而后又随便掺和一瓶透明的液体。
这么一来“蓝色”有了,
“水晶”也有了,八成不会错。
“喂,你在调什么呀?”
强尼在一旁偷偷盯着,直觉她调的酒有问题,
“你会调酒吗?”
“顾名思义,调酒就是将不同的酒调在一块,管他那么多。”
看着杯内蓝光炫目的酒液,她颇是自得的笑了笑,
“外面有人要,我这就端出去了。”
“哦。”
望着她拿着那杯奇怪的酒出去,强尼也只好搔搔脖子,心忖:怎么会有人拿蓝瓶风车酒调配白醋呢?这瓶白醋可是他昨天带来好在这儿煮面当消夜时用的呀。
不久,倪签语折返了,正好看见强尼接过她的工作,正在专心调配着。
嗯,强尼不但配酒的功夫好,就连甩器皿的动作也堪称一流啊。
突然,她对这份工作渐渐燃起了兴趣。
想想还是请教强尼吧?希望他不要嫌她笨才好“回来了?”
看见她,强尼轻笑了声。
“嗯。”
她站在一旁欣赏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又道:
“强尼,我突然对调酒很感兴趣,你……你教我调酒好不好?”
她拿了一只玻璃杯递给他,
“刚刚有人指名要我调一杯酒,可我……我根本不会。”
“啥?不会!”
强尼顿住手,眯眼问:
“那你刚刚调的是……”
“别管那个,我只想问你肯不肯教我?”
“没问题,不是我说大话,你可是问对人了。”
强尼得意一笑,
“只要你说得出名字,就难不倒我强尼。”
“你当真愿意教我?”
她开心地咧开嘴。
“美女所求,我自然是全力以赴。”
他大力拍着胸膛,表现出非常阿莎力的气魄。
“嗯,贺老板要的是蓝色水晶,你会吧?”
她紧抿着唇,张着一双冀盼的眼等着他的答案。
“什么?蓝……蓝色水晶……”
紧皱眉头,强尼忍不住拉长尾音。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倪签语心头刚升起的希望又沉落了谷底,
“你不会是不是?可贺老板他说你会呀。”
“蓝色水晶可是贺老板的”提神剂“呀。”
“什么提神剂呀?啊!难道是安非他命?”
想了想,倪签语的想法突地一转,便转到毒品上去。
“拜讬,别胡说,什么安非他命,那可是贺老板自行调配的提神秘方。每每他在赌局中遇上强劲的对手时都必须提神镇定。”
而蓝色水晶可以稳住他的心思,让他破除万难,节节胜利。
“什么?”
她惊叫道。
天!那是他的提神剂,而她却胡乱调了一杯就拿出去!糟糕,不知他喝了没?会不会影响了他外头的赌局?
“你怎么了?脸色变得那么苍白?”
强尼被她吓到。
“没……没什么,你快教我该怎么调。”
倪签语立刻挥去心底的恐慌,急促地问道“哦,好。是这样的……”
强尼很快的将蓝色水晶的调配方法告诉她,等终于大功告成时,她便迫不及待端着它走出去。
“喂──”强尼伸手呼唤,却已唤不回疾奔而出的倪签语。
一到了外头倪签语已不见贺暝的踪影,再看一看桌上,也不见她刚刚自行调制的酒天!他会去了哪里?是不是因为她的恶作剧,让他输了这场赌赛,所以气得离开了吧?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贺老板?”
最后没办法,她只好逢人就问。
“咦,他之前还在这儿的,可刚刚喝了一口酒之后就脸色大变的冲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一位客人笑意盎然地回应她。
“谢谢。”
倪签语闻言,不禁懊恼自责着。
怎么办?若是因为她一时大意害他输了这场赌局,而毁了他十赌十赢的名声,那可怎么办呢?突然她看见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她趋向前问道:你有看见这间赌场的老板吗?
““你是说贺老板吗?”
“对,他有没有在外面?”
她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容。
“没有耶,贺老板一来赌场不是躲在办公室,就是在赌场里厮杀,如果不在里面,你不妨到办公室找找看。”
这位女客人是不败赌场的老客户,从以前就喜欢找贺暝聊天,自然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
“办公室!”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道了声谢后,倪签语快速往他办公室迈进,一直到门口,她才深吸了口气,平稳语气问道:
“贺老板,你在里面吗?”
等了许久,她仍没听见里头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情急之下她又问了一遍。
“有人在里面吗?”
半晌过后依然无回应,这种感觉让她心头蓦然沉重了起来,束得好紧。
就当她打算离开之际,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该不会是因为他不愿意见她,所以才不出声吧?为了寻求答案,于是她大胆地转开门把往内一堆,果然就看见他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仰靠在椅背,闭目不语。
“贺老板……”
她轻声唤道,但是他还是没有回应。
糟了,该不会她挑的酒有什么问题,让他喝了昏死过去?她担忧的心直跳跃着,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让你输了这场赌局,我真的很内疚,不知该怎么弥补了。”
说着,倪签语已泪盈于睫,哽哑的嗓音根本说不清楚话意。
就在这时候,闭目的贺暝却突地张开眼,看着她的目光充满着魅惑与深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倪签语吃了一惊。
过了一会儿,他闲适地撇着薄唇,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今天我似乎脑子打结,思绪浑噩,在我自认就要输掉我不败的声誉时,突然被你这杯酒的酸气呛得……”
事实上他是因为忧心高尔的事而无心于牌局,高尔的长子背着他父亲贩卖柯亚绮岛的少女到国外去,让他查到了罪证,前去查证时他不但不承认,还偷偷在草丛内有意奸淫他欲贩卖的女子,他自然不能绕过这种万恶不赦之徒。
高尔竟然以高洋之死逼他们不败赌场赶紧撤离,要不是他还要逼出高洋的同谋早就将罪证拿出来要他哑口无言。
没料到那时竟让这丫头撞见,幸亏她不知是他……希望她永远不知道。
“酸气!”
倪签语不明白了,她明明放的是酒啊。
“小姐,就算你爱吃醋,不见得我也爱,你究竟在这酒杯里放了多少白醋?”
贺暝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瞅着她,问句徐缓却力道十足。
看着他眼底骤升的冷冽,倪签语立刻开了嘴,却仍无法从“白醋”这两个字里回神。“我倒真的是被那酸味呛得所有精神都来了,接着便轻而易举的赢了这场赌局。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
他站起身,带着羁惑的笑容慢慢靠近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若洞悉一切,让倪签语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我……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白醋,真的。”
倪签语已被这情况弄得一团乱,在她不胜忧怨的眼神里写满了仓皇。
她那蹙眉不安的模样全落入了贺暝的眼底,他顿时浮出了一抹吊诡的笑容,并带着某种迷惑的眼光缓缓打量着她,令她心生颤悸。
“喂,小猫,我想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嘲谑地扬起嘴角。
“我……怎么曾呢?”
她心虚地低下头。
“哈……光看你那模样我就知道你说谎了,原来小猫说谎也会脸红。”
说着他便伸手拉起一绺乌黑亮丽的秀发,感觉它们缓缓在他指间滑落的感觉。
倪签语脸上瞬间绽开了漫天红云,对于他的狂狷孟浪,她心口竟跳跃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怎么会呢?”
“就因为你迟到,被我唸了几句,你就用这种酸到可以呛死人的白醋给我喝,看来我是看走眼了,你这只母老虎还不是普通的狠呢。”
他面带笑容,嘴里却说着犀锐尖酸的讥剌。
顿时倪签语心头涌上了千百种难以描绘的滋味,
“我……我跟你道歉了,要不,你还要我怎么样?”
她一双小拳头紧张地握住,扬睫瞪着他。
“要不,我要怎么样?”
他揉揉鼻子,笑得诡邪:
“是不是我说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这……当然是要合惰合理的啊,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办得到。”
她深吸了口气,豁出去了。
“那很好,其实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只要你把这杯剩下的白醋酒喝完,那我就原谅你。”
“你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目光直盯着他手上那杯摇晃着蓝色水晶色泽的液体。
“怎么样?”
他笑睨着她惊愕外加紧张的表情。
“喝了吧。”
他把杯缘抵在她的唇际,强迫她喝下。
倪签语张大了眼,却紧闭着双唇,怎么也不愿就范。
“快喝啊,你不喝要我怎么原谅你呢?”
他笑得一脸诡祟,仿若恶魔让她心惊不已她就是不肯开口,因为光是那扑鼻的酸气就让她痛苦得无法呼吸。
怎么办?想不到她还真是倒了一杯醋给他喝,这下她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做才能化解他对她的恨意?突然,她想起了她大哥,他可是千交代万叮咛,要她好好做这份工作,可是……今天她如果不喝下这杯白醋,肯定会立刻被眼前的男人扫地出门。
算了,喝就喝,只要一口下肚,就什么都解决了不是吗?本来百般抵制的她突地停止挣扎,紧闭的唇也猛地一张,将那难喝的白醋酒灌进口中贺暝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震愕之余还来不及阻止就见她已喝了一大口。
“小猫!”
他惊喊了声,随即压下头含住她的小嘴,将她喝下的酒夺了回去。
“嗯……”
她难受的抓着喉咙,痛苦难抑地说:
“好……好酸!”
“你还真傻,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你而已。”
贺暝对于她的憨傻实在觉得可笑,莫名其妙被骗喝了一大口的醋,他当然心生不满啰“对……对不起。”
虽然刚刚他帮她吞进不少,可她还是满嘴醋意、酸到不行了!她再抬头看看他。
奇怪了,他是怎么搞的?居然一点难受的表情都没有,通常男人不是比女人更吃不得酸吗?
“现在知道酸可不好吃吧?”
他轻轻扯笑,而后转身步回沙发上坐定,
“我也真服了你,居然会发明这种酒给我喝。”
“我本来是想问强尼,可他太啰唆,我想反正弄得像水晶一样的蓝就对了,我哪知道那是醋。”
她一脸无辜地偷觑着他。
当发现他脸上带着一抹浅笑时,才大胆地又问:
“我喝也喝了,你就不该再生我的气了。”
“我没说生气呀。”
他抬眼笑睨着她。
闻言,倪签语这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微微弯起唇线,
“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工作了,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调酒。”
他点点头,不再多语也不再看她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嗯,谢谢。”
正打算离开,倪签语忍不住问道:
“你……你不怕酸吗?我怎么见你喝了却一点事也没有?”
贺暝听了这句问话后,眉头条然紧蹙,脸色如同嵌上了一层铁面具,冷硬无情得骇人“我……我是不是问错什么了?”
她压低嗓,极小声地问。
“好了!别在这里跟我学猫叫,出去!”
他脾气顿起,口气更加火爆不善。
她惊慌失措,开始梭巡着四周,终于让她看见过滤式咖啡壶,于是她试着又问:
“是不是很不舒服?我……我煮咖啡给你喝好不好?”
他扬起眉,哑然失笑的摇摇头,直觉荒谬,
“我发觉我好像变成一个坏主人,很喜欢欺压员工了。”
强迫自己轻吐了口气,他才道:
“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呃!”
她没想到他会道歉,倒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是我不对,不过你放心,我真的很会煮咖啡哦。”
“哦?”
贺暝直盯着她,
“那就麻烦了。”
“嗯,你等一下就好。”
倪签语开心地又问:
“对了,你这里有咖啡豆吗?”
“在酒柜下面。”
他往沙发背上一靠,眯着眸欣赏着她忙碌的身影。
眼看她从煮沸、蒸馏、过滤一个步骤接着一个步骤幔幔地煮咖啡,过了好半晌才滴好一杯咖啡。
“天,没想到你惹起咖啡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他肆笑了声。
“这是比较基本的方式,虽然耗时,但我还是喜欢这么做。”
她甜甜一笑随即又道:
“对了,老板不会嫌我故意找机会偷懒吧。”
她暗自吐吐舌头,缩了下脖子,那俏丽的模样直勾引着贺暝的心魂。
忍不住,他朝她慢慢走去,全神贯汪的倪签语根本没有发现他就站在她面前,当她抬起头乍见他放大的英挺脸孔就快贴上她时,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不出声呀?”
倪签语深吸了口气,而后又对他笑问:
“要不要抓奶精?”
“也好。”
贺暝的目光耐人寻味地瞅着她。
“嗯……”
被他这一盯,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只好傻傻地看着地板说:
“可以喝了。”
“好,谢谢。”
他端了起来,先凑向鼻尖闻了下,
“好香。”
“那就尝尝看。”
她扯开嘴角,轻轻一笑,并以充满希冀的眼神等着他品尝后的结论。
贺暝眼神瞬间眯起,而后以唇浅尝了口,半晌才道:
“很浓醇的咖啡味,不过……”
“不过什么?”
她紧张地追问。
“只不过甜了点。”
他的黑瞳掠过一抹星芒,
“以后少放点糖就得了,别那么神经兮兮的。好了,你可以去工作了,否则会有人说我偏袒美女哦。”
“好,我这就回去,以后……以后要喝蓝色水晶还是得叫我调哦,我一定会把它学得很棒的。”
像是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抵过的机会,倪签语非常认真的对他表示。
“好,就依你。”
他眉宇轻凝,里头暗藏着几许不为人知的愁绪。
可当倪签语出了办公室,脚步却猛地顿住。
她非常困惑地想着:刚刚她好像忘了放糖,在他犀锐的目光对视下她紧张得忘了这件事了。
可是贺暝为什么告诉她咖啡太甜了呢?刚刚他明明也喝了醋却眉头也不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这时强尼正好朝她走了过来,
“小猫,原来你在这里,害我找了你半天。”
“有事吗?”
“柯先生要见你。”
他一脸暧昧地看了看贺暝的办公室,又看了看她,
“看样子你现在很红耶。”
“什么意思?”
倪签语柳眉一蹙。
“呃,算我没说,快去吧。”
在强尼的催促下她只好先将心底的疑问摆着,随他而去。
第五章倪签语疲累的回到住处,轻捶着酸疼的双臂。
刚刚客人一下子来了好多,她得一面学着调酒,一面送酒,连续好几个小时不曾沾过椅子。
柯江是为了请她吃晚饭才要强尼找她过去,她本是礼貌上答应了,可后来由于客人骤增,他们没一个人有空吃晚饭,当然就取消了。
直到赌场打烊,她才拖着疲累的步伐回到这里,就算是饿,也已饿过头,变得没什么感觉了。
刚刚柯江又提及要请她吃消夜被她拒绝,因为这里可是半山腰,下了山再到镇上,来回就要几个小时,或许吃一顿消夜回来她连觉都不用睡了。
虽是如此,可她脑子里却不曾停止过对贺暝这个人的猜测,还有他白天奇怪的行径反应,这让她如陷于浓雾里,看不清他这个人。
铃……突地,手机铃声震得她心口一弹,于是她赶紧接了电话,
“喂。”
“小语,今天过得好吗?”
除了柳子棋会打给她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支手机的号码“我还好。”
她闭上眼,在心中叹气,
“早上你不是才来过电话的吗?”
“打过就不能再打了吗?我这是晨昏定省,还不好吗?”
柳子棋露出可恶奸恶的调调。
“哥,你别开玩笑了好吗?”
她真的好累,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好好,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找到贺暝的弱点,我要击溃他。”
说到这儿,柳子棋不禁咬牙切齿。
“什么弱点?哥,你别胡闹了好吗?我怎么有办法知道他的弱点?”
她苦恼地哀叹道“不知道弱点,知道他如何在赌场上纵横的绝窍也行。”
他已是势在必行。
“哥,每个人的长处不一样,他很聪明,从不输赌,这点你要怎么跟人家比?”
明知她大哥不会听她的劝,但她也只好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了。
“够了!你到底是做不做?”
他怒火飞扬地问。
“我──”
“不做就给我滚远点,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语出威吓,因为他知道她是个孝女,妈临终前要她好好照顾他,她就肯定会办到。
“哥……好,我尽力。”
她苦涩的流下泪。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柳子棋闻言,立刻软化了语调,
“刚刚哥说的是气话,你就别放在心上。”
“嗯。”
她闭上眼,点点头。
直到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声,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缓缓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那本陪了她近三年的日记本,每每遇上忧愁或烦恼,她就会藉着写日记来抒解心底的苦闷。
才刚要下笔,她又听见了电铃的声音。
于是她赶紧将日记收好,当她匆匆忙忙的将房门打开,望着站在门外的人时,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她的心差点从心窝弹跳出来。
“怎么?不讲我进去坐?”
贺暝高举手中的袋子,对着她撇撇嘴道:
“喏,这是你我的晚餐。”
“晚餐!”
她赶紧接过手,
“是什么?还热的耶。”
“义大利面。”
未经同意,他便越过她身旁,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山上有人在卖义大利面吗?”
既是热的,就表示他是从附近买来的。
“有啊。”
打开塑胶袋,他对着倪签语眨眼一笑。
“那是在哪儿?以后换我去买。”
她拿来碗筷,帮忙盛起,热腾腾的两碗面还真是引人食欲。
看着那烟雾、闻着那香气,本来不感觉饿的倪签语,忍不住发出饥肠辘辘的腹鸣声“在赌场内。”
坐在饭桌旁,他微笑地又道:
“开动。”
倪签语坐在他对面,吸了一根面条,长长的嘶声,表现出绝佳的美味。
“拜讬,你是女人耶,是不是该有点气质呀,哪有人这么吃面的?”
贺暝肆笑了声“我这种可是好吃的反应呀。”
她一点也不以为意地又道:
“对啦,你还没告诉我哪里有在卖这么好吃的面?”
“敝人在下我的办公室。”
他抬起清亮双眸,淡然笑道。
“嗯?”
她的眼睛突地一亮,恍然大悟道:
“你的意思是……这面是你做的?”
毫不迟疑地吃了口,她更意外了。
“怎么样?还不赖吧。”
他漾开笑弧,衬着她脸上的喜悦。
“嗯……好好吃,味道好鲜美,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义大利面耶。”
瞧她那大快朵颐的模样,好像嘴里吃的真是人世间罕见的美味。
他自得一笑,
“不是我吹嘘,煮东西方面我最在行,总比有人泡那种甜死人的咖啡要强多了。”
经他这么一说,倪签语又想起了那件事,但在亲口尝了他煮的东西后,以前一些疑虑都烟消云散。
她不该再胡思乱想才是,或许她真的放了糖,却因为太过紧张而忘了呢。“下次我会注意的。”
她笑了笑,对他已不像以前那么恐惧了。
“嗯……这才是我听话的小猫。”
他嚼着嚼着目光突然胶着在她身上,眼神也变得浓热。
被他这样灼热的目光盯着,倪签语顿觉浑身发热了起来,她赶紧低头,又很快的扒了几日面。
“喂,慢点吃,小心噎着。”
他斜靠在椅背讪笑。
“我……咳……”
被一根面呛到,她猛烈的咳着。
天,好丢脸哦!为什么就跟他说的一样,她还真的噎到了?贺暝赶紧走到她身侧,轻拍她的背,
“你这样子真像个孩子,就算好吃也不用狼吞虎咽。”
“对……对不起……咳!我老是出状况。”
深喘了几口气,她终于平稳了气息,不过她脸儿涨红,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被呛住的关系。
贺暝抬起她的下颚,深邃的眸光转为深浓,并在倪签语错愕之下伸手拂去她唇角的面汁。
“贺暝……”
她轻吟出他的名字。
“嗯?”
眯起幽凝的眼瞳,他带笑问道。
“你对我太好了,我好几次做错事,你都不生我的气。”
她轻声说着,声音轻柔动人。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小猫。”
手指轻柔的往下移,贺暝偷偷往她衣领开口处探去。
倪签语身子缩起,一双眼睛不住地往四处游移,不知该摆哪儿是好。
“奇怪,你今天怎么不抗拒了?”
他撇撇嘴,眯眼望着她那张泛上两朵红云的双腮。“我……”
倪签语深吸了口气,翦水双瞳缓缓轻掠过一丝柔光,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你赢了呢?”
“什么?我和你之间也有赌局呀?”
贺暝扬起眉,肆笑道:
“奇怪,我怎么不知道你我赌了啥?”
“我的心和感情。”
定定地望着他,倪签语眼底写着丝丝情愫。
“心?感情?”
他爬爬头发,撇嘴一笑。
“怎么了?”
她眉头一紧,又羞又窘地赶紧站起,往一旁走去,
“是不是……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你又来了!会不会太在意我的一举一动了?”
他一双利眸没放过她的羞涩及窘迫。
像她这种女人就属于那种一探口风就乱了方寸的类型。
“我……我只是怕你取笑我,我从小就是被人取笑大的,所以……”
说到这儿,她不禁想起自己贫乏的一生,无论做什么事都得看别人异样的眼光,就连自己的亲人也不例外。
“小猫!”
他眯起魅惑的眼,无形中发觉她那双哀怨的眼瞳竟像绳索直拉扯着他的心。
“我是个私生女……”
头一次,倪签语在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面前坦诚自己的身世,不过她并不后悔,反而有种轻松的释然。
“好啦,别哭。”
他一把将她揽过,轻拍她的背。
“我没哭。”
她哽了声,却依旧固执。
“好好,没哭、没哭。”
以醇柔的嗓音诱哄着她,他低头笑睨着她一脸的水雾。
“我……”
“嘘,别说话,让我吻你、品尝你的味道。”
端起她的小脸,他熠熠闪烁的瞳眸慢慢接近她,引起她心跳一促。
倪签语听话的闭上眼,任他将她往怀里带,一双长臂紧锢着她纤纤细腰,仿似她就是他的所有物。
“你是我的小猫。”
他嘴角凝出了抹淡笑,舌尖画过她敏感的耳根,挠得她又痒又麻“别……”
她身子逐渐紧抽。
“在心底默唸,你是我的。”
他灼灼灿目锁住她,唇舌往前徐探,最后落在她甜美的菱唇上。
“唔……”
倪签语情不自禁地轻逸了声。
他一手托高她的下巴,含吮住整个小嘴,狂肆蹂躏着青涩的舌尖、唇瓣,渐进往内探索。
贺暝的舌尖滑至她的喉头,舔着她口中柔壁,狠狠吸吮她口中的甘津蜜液,如此孟浪的吻几乎让倪签语承受不住。
然而他却不撒手,反而撩高她的衬衫,热唇离开她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紧贴着她的乳沟处。
“好棒的奶香……”
他一手握紧她的凝乳,拇指在顶峰初绽的蕊上轻轻撩旋揉搓。
“不──”她好怕,好怕这般狂野的他和羞耻的自己。
“别怕,我会带领着你。”
好似她肚里蛔虫,他竟能知道她的害怕与惶乱。
接着,贺暝便将她抱起往床上带,当他将她置于软绵的床垫时,这动作突地唤醒了倪签语,让她赫然张大眼。
老天,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可以……不理她的慌乱,贺暝黑眸一暗,里头折射出好几道欲色醺芒,紧接着他将嘴一张,就这么含住她娇艳的蓓蕾。
“啊!”
她身子一阵狂颠。
贺暝勾起嘴角,扬睫笑看她敏感的反应和战栗,她单纯的模样意外地蛊惑了他潜藏的情欲。
他的双手不停揉着她的双乳,灼烈的目光掠过她的娇躯,隐约泛着腥红的火苗。
“好……好痛……”
粗暴的揉捏已使她的双乳晕上红色的印记,在他的折磨下逐渐发胀转硬。
她气息不匀地深喘着气,难耐地直扭动着身子。
“你的身子真美。”
贺暝微微挺起上身打量那凹凸有致、白里透红的胴体,发现她够格当个足以教男人热血澎湃的女人。
倪签语的双乳胀疼,又被他着火的目光盯得全身发麻,并泛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要……”
他的热唇突然贴向她白皙的颈子,缓缓下移,一直到她丰润的双乳上,并伸长舌头舔着粉红色的花蕾,细细品尝,又不至于弄痛她。
这种酥麻到骨子里的折磨几乎让倪签语呐喊出声。
她紧咬着唇,不愿让自己逸出可耻的声音,但是贺暝仿若知道她的企图,舌尖愈加狂野的与她胸前的两颗樱果互相嬉戏,撩拨得倪签语小嘴微启,轻轻吐出叹息。
她赶紧别过红通通的小脸,顿觉自己好羞耻、好惭愧,不知这样的她是不是让他看不起?
“来,转过脸看着我。”
他捏紧她的下颚,强迫她转首与他对视,望着她红嫣双腮,贺暝顿觉下腹鼓胀,有股急欲冲锋陷阵的冲动。
“呃……”
倪签语半闭着朦胧的眼睛,喃喃呻吟,
“好热……我不行了……”
她的手紧揪着他的臂膀,想要推开他,但是力道还没施出去,反而变成了抓紧扣住,怎么也不愿让他离开。
“喜欢我这么舔你对不对?”
贺暝抬眼,纳入眼底的就是她这副娇喊索爱的模样,于是低嘎她笑了出声。
“没有──别……别胡说……”
她红着脸,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这种让她难为情的事“真是我胡说吗?那么咱们要不要再来试试?”
说着,贺暝又再一次低头,这会儿他不是轻巧的拨弄挑逗着她,而是将她整个乳晕含在嘴里,细细品味搔弄,更是带给她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
贺暝不知罢手,反而将另一只手搁在她的牛仔裤腰上,在她未知的情况下轻轻为她解了釦。直到牛仔裤被褪了一半下来,倪签语才后知后觉的叫了出来,
“不──不要脱我的裤子──”她娇软地惊呼,却成为一种最酥人的旋律,回荡在贺暝耳边,十分销魂。
“别吵,你不是对我认输了吗?这回就不该再逞强。”
俐落一抽,她一双白玉双腿就这么尽现在他眼底,刹那间她暴露出大半潮红的肌肤,就连胸口都泛红了。
贺暝唇角勾出一抹魅惑的笑容,直望着她泛起水雾的眸正不知所措地凝注他,那模样真是娇羞动人。
“别害怕,我会好好疼你。”
贺暝的眸光变得暗沉,眼神直扫着那无懈可击的娇胴倪签语浑身发抖,垂下眼,不敢看向他不断变深变沉的眼,潜意识里,她更加想伸手掩住自己裸露的身子。
“别遮。”
他的薄唇勾起一弯笑容,以粗糙的手心缓缓的在她腿间摸索、揉扯……“啊!”
她的身子发热,无助地经喊了声。
“摸你这儿是不是更敏感啊?”
她的身躯霍然紧绷,双腿打起颤。
“如果这么做呢?”
贺暝眯起眸子,冷峻脸庞的线条缓缓柔化,指尖也跟着钻进她底裤内,撩拨着那生嫩的热源。
“贺暝!”
她突地张大眸,小嘴轻喘地喊道:
“不要……住手……”
对男女欢爱还生涩的她,怎么经得起贺暝狂肆的撩拨?
“不要……真的不要了……”
倪签语水濛濛的大眼直瞅着他。
“瞧你喊不要,怎么都湿了?”
贺暝低嘎地笑出声,指尖的动作也更为狂肆。
说着,他另一只手俐落地将她的底裤拉下,卷至膝盖,瞬间她的幽密处映入眼帘。
“把腿张开。”
他嘎声命令。
倪签语一双玉腿无法自制的直发抖着。
“我说把腿张开,我想好好欣赏你。”
他腾出另一只手紧握住她光裸的臀,还捉弄似地挤捏着。
倪签语的呼吸急促,在根本无法反抗的情况下他主动办开她的双腿,让她成大字型难堪的呈现在他眼前。
“不要……”
她喘着气,反射性的夹住了他的手。
“怎么,怕我走?”
他撇起嘴,笑得异常狂浪。
这时候他的手按住她大腿间的蜜缝拨弄,逗得她爱液横流。
“天,床单都湿了。”
贺暝低哑地笑着,食指缓缓搓进那粉嫩花蜜的小缝,刹那间,倪签语青涩的穴口猛然一缩,紧紧包裹他的指头。
“痛!”
她皱起眉头,小嘴微启地呐喊出令人销魂的音律。
贺暝的眼光幽深了起来,目光似火地瞧着自己爱抚着她的动作。
“别……好痛……”
她青涩的穴口紧吮着他的指头,一下又一下难耐的表情更是让贺暝下体鼓胀。
他眯起眸子,定定地审视她胸前饱满的浑圆,以及在他搓揉下所显现出的红晕、淤痕和那双腮煽情的嫣红、微启的眸子、长扇的睫,汇集成一股引人遐思的媚波。
“暝……我真的不行……”
他指尖的灼热焚化了她的下体,使她忍不住弓起身,私处猛地抽紧。
“不行吗?哪儿不行?这儿吗?”
他眯起眸邪肆一笑,修长的中指继续往内探,放浪地翻搅着她柔嫩的私处,发觉里头早已蓄满蜜汁。
“我……我……”
她已说不出话,只知猛点头。
“那就对了,这儿受不了就表示你快高潮了。”
他低笑两声,大拇指紧按在穴前鼓起的苞核上,邪气地揉捻。
“啊!”
突如其来的激亢让倪签语的下体猛地缩紧,紧紧蜷曲的身子无意间将她的胸部挤压成团,在贺暝面前摇晃着媚波。
“舒服吗?”
见她媚光隐闪,小嘴微启的欢愉模样,他的脸色慢慢变红。
“别紧张,过一会儿你就会舒坦了。”
他柔声安抚,一手捏着她的胸脯,一手在她的私处缓缓抽转,丝毫不放松地掠取她的娇柔。
“不……暝……我不行。”
她开始甩着脑袋,大口喘着气。
“听话,放轻松你就会觉得这是很美好的事。”
他一只膝盖压住她亟欲逃开的腿,手上抽搓的动作也更为狂肆鸷猛。
热力的摩擦,烘得倪签语体温上扬,她的小手紧抓着他的臂膀,控制不住地呐喊出声“啊……啊……”
她放荡的媚态已完全展露出来。
“如果这样呢?是不是更痛快?”
眯起眸子,贺暝一只手离开她的胸来到她的下处蓄意拨开她的穴口,再用力的插进一指。
“愈热愈好,我喜欢看我的小猫在我身下骚浪的模样。”
他的狂指不停在她体内舞动,放纵的在青涩的处子境地内陶弄热情。
“啊……呀……”
倪签语的下体不停抽搐,啐吟声不绝于耳。
“嘘,小声点,我怕引来别的男人。”
他哽声低笑,在她体内的指头抽撤得愈来愈快痛楚消逸后,渐渐泛上身的是股无法言喻的快感,致使她香汗淋漓地全身透着粉红的颜色。
那肿胀的穴窝不停沁出香液,被单不能幸免的湿了大半。
他条地高举她双腿,让她底下的艳花完全开放在他眼前,这一种轻佻的动作吓坏了她“不:不可以……你不能……”
她张大眸,哑了嗓。
他只是半眯起眼,对她仓皇的大眼魔魅一笑,接着低首吮住她腿间穴瓣,吸尽她所有的蜜液。
“啊!”
她下体一紧,眼前泛过万点星辰,直到他长舌湿濡了她穴门每一片敏感的花瓣,她终于失控的狂叫。
她双手急急掩住脸,无法抑制那暖又热的潮骚源源不绝地传遍她早红透的身子。
贺暝却毫不松懈地强取着她的甜美,脸上狂妄得意的笑容也更炽烈了,他更加重力道爱抚那神秘花心。
“唔!”
她尖嚷地想靠拢双腿,可这个狂男居然来个又辣又热的深吮,几乎要吸干她,舌尖来来回回撩拨着她热腾腾的核蒂。
“不要!”
他疯了!这个男人是疯子!那凝聚在小腹的热浪狂潮令她虚软无力,好似水与火的冲积,就要将她侵蚀毁灭。
“你好热情!瞧,愈吸愈湿,好像泉涌不断。”
他口出轻薄之语,那性感的脸庞表露在她面前。
“别说──”她赶紧捂住耳朵,可他的唇舌依旧毫不退让的挤压着她那儿,随之往内一顶。
“啊……不要……”
她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整个人像是被烈火狂烧,就要化为灰烬“你可以的。”
他放肆地笑道。
“住手!”
就这两个字,她使劲了所有的力气。
贺暝谑笑着,再一次拨开花瓣,长舌狂肆挺进,在她狭小的甫道内徘徊,吸尽她狂涓而出的甜美,舌尖更是恶作剧地在里头旋弄。
“啊呀……”
再也承受不住热情的挑逗,她底下的花穴开始急促收缩,频律加剧。
她的反应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并以更野性的吻封缄住她的小穴,邪恶舌头更加恣意妄为。
贺暝挑起浓眉,戏谑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弧,贪婪的品尝她迷人的滋味。
倪签语绷紧身子,不知该如何分散他带给她的影响,以及双腿问的“熊熊急焚的火热”还要不要?
“眯起狭眸,他再一次以长指扩充她的穴日,唇舌逐渐转移到那朵盛开的苞蕾上。“我……我……”
她想抓回一丝丝理智,可在亢奋之下她却说出违背心意的话,
“要……我要……”
“等你这句话好久啊!”
他肆笑着,底下的火柱正欲一展雄风时,却被突如其来的电铃声震住。
“SHIT!”
他怒咒了声。
倪签语惊慌失措地抓着衣服冲进浴室,由贺暝去将门打开。
他猛搓了下脸,试着找回冷静,否则胯间昂长就快撑破裤子了。
好不容易稍稍得到平静与舒缓,贺暝这才去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拿着两包东西的柯江。
“是你!”
贺暝眸光一沉。
“贺老……板……”
柯江非常意外。
这么晚了,贺老板还在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已经非常明白了。
“你怎么来了?”
贺暝靠在门边,冷冷回睇着他。
“我……我是来……来……”
柯江真想打自己的嘴巴,什么时候他说起话也会结巴了“来为小猫带东西的?”
“呃!没错。”
柯江无措地抓着头发,
“贺老板,你早该告诉我你对她有兴趣,那我就不会……哎呀,这该怎么办是好?”
“没有什么怎么办,进来坐就是。”
贺暝让开身。
柯江在外头迟疑了一会儿,始终不敢踏进去。
“再不进来手上的东西都冷了。”
抿起唇一笑,他眯眼望着柯江胆怯的模样。
“好,我进去。”
待他进了屋里,贺暝回头却仍不见倪签语从浴室出来,于是对柯江道:
“你陪她,我走了。”
“什么?”
柯江一愣,
“不不不,是我该走。”
“你东西都带来了,就跟小猫好好吃一顿吧,我想……她该饿了。”
凝眉轻哂之后,他不再逗留的离开了。
这下可真的让柯江傻住了,已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