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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风流和尚作者:【清】不题撰人***********************************此本大部分文字抄录自《欢喜冤家》,今存小本抄本。

书前有无名氏序文:

“……惟兹演说十二回,名曰《谐佳丽》,其中善恶相报,丝毫不紊,足令人晨钟惊醒,暮鼓唤回,亦好善之一端云。”

此序又见于《欢喜浪史》、《换夫妻》书首,故一般学者认为《谐佳丽》是一套丛书名。

此书目的在“醒世”,与明末清初世情小说的基本倾向颇为一致,书疑成于该时。

书中写了五个淫僧的素行与报应,其中部分情节属改编性质。

*********************************** ; ; ; ; ; ; ; ; ; ; ; ; ; ; ; ;第一回邻可成继娶小栓姐诗曰:结下冤家必聚头,聚头谁不惹风流; ; ;从来怨遂恩中起,不染相恩直甚仇。

俚言提过。

话说江南镇江府城内,出了一件故事。

这人姓郎名可成,是这一府的第一家财主。

年方三十一岁,气相浑厚,体态丰浚这年来,因元配张氏病故,那媒人议来与他议亲的,一个不了一个,每日来往不断。

真来世上人,眼皮子是薄的,凡家有中有大闺女的,恐怕一时送不上门去。

郎可成只与媒人说:

“须一个天姿国色的女子,方可成就。却不论家中穷富,陪送多少。”

媒人叩头去了。

一路上想着,止有城外凤凰楼前,盖宫人之女,姿色绝世,风雅不凡,堪作匹配。

不免到他家一说,为是如何?原来这盖官人,名叫盖明,祖居河南,彰德府人氏。

因贸易至此下户,欠了家下,虽不甚富,也颇有些过活。

听得媒人与他提亲事,再三说道:

“郎人若果续往,只管使的;若娶为妾,决不应承!”

媒人道:

“委实要娶一位夫人,休得见乱。”

盖明与妇人周氏商议妥当,可丁允了。

媒人告辞,出得门来,实时走到郎家,见了可成,将盖家亲事享上。

可成满心欢喜,择定日期,打点缎匹、钡环,聘金三百两,送到盖家。

盖明厚办装直。

堪堪到了吉期,周氏妇人将女儿齐齐正正,打扮得十分娇滴。

这女儿因是八月十五生辰,取名桂姐,方年二九。

是夜,又兼夜膝昧,衬的艳治之态,就如那月里姑娥一般。

真正是:明月照妆美裙钡,行来佩丁理台。

门外帘前懒款步,娇声融冶下台阶。

云环仿佛金钡堕,不肯抬起脸儿来。

是夜,漏下三更,忽听门外鼓乐齐鸣,郎可成前,还拥拥挤挤,引着桂姐上了花轿,登时要过门去了。

不免礼生唱礼,交拜天地,诸亲六眷,前来贺酒筵,一天至晚,方才散了。

可成与新人除冠脱衣,把新人一看。

正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可成与桂姐就枕,即捧过脸儿亲嘴,便自分其两股,见那牧户紧紧一道立缝,又兼香乳、纤腰、粉颈、朱唇,红绣弓鞋,尖小可爱,一时魂荡魄迷,尽情而弄。

二人娇声低唤,十分兴趣。

事完,及至鸡鸣,方才睡醒。

阳台重赴,愈觉情浓,更曲尽一番恩爱。

自此夫妻如鱼得水,欢乐极矣!怎奈光阴似箭,不觉己经三年。

这郎可成原来捐得是个知县,七品正樱这年三月间,有京报丁来,分发浙江,候补县正堂。

可成喜不自胜,请客来友,洒扫焚香,追封三代;把前妻埋葬,追封浩命夫人。

又陈盖氏浩命。

一面收拾车辆,去到浙江省城候缺。

择日,带着妇人桂姐而去。

一路晓行夜宿,来到浙江住下。

可巧半年有余,就补到秀水县知县。

可成因夫人盖氏不服水土,复将盖氏送回家去,另娶了一个妾房上任不题。

且说盖氏不服,好生闷倦,随向使女秋芳说道:

“闻听城外大兴寺,香火大会,十分热闹。明日去闲耍闲耍,也散散我这闷怀才好。”

秋芳记在心中。

次日,果然唤丁轿予,与妇人说知。

夫人实时打扮起来,与往日梳洗,更加十分俏俪。

且听下回分解。

 ; ; ; ; ; ; ; ; ; ; ; ; ; ; ; ;第二回犬兴寺和尚装道姑且说夫人打扮的比往日更加十分俏俪。

正是:诗曰: ; ;使女会俯就,妆点素烧娇;轻轻匀粉面,浅浅点绎构。

 ; ;花点疏星堕,螺痕淡月描;影入凌花镜,另一种窈窕。

夫人软动金莲,出了绣房上轿,一直来在大兴寺内。

只见那寺,委实可观,有侍为证:钟鼓直耸在青霄,殿角金铃风送摇;炉内氖氢虫瑞雹,三尊实相紫金销。

又见那些烧香的女子,来往不断,夫人朝了佛相,拜了四拜。

随往后殿,备处胜迹看了一遍。

出得后门来,在一所花园,只见百花密开,红白相称,粉绿相映,夸不尽的娇姿嫩色。

有请为证:春光无处不飞悬,景色明媚又一天。

片片落红点水上,飘飘败絮舞风前。

海棠睡足迪春笑,垂柳随风弄偏翻。

衔泥乳燕飞故故,织柳新营语关关。

年年怕见在开落,今岁又到落花天。

夫人吟毕,又见红日西堕,出的寺来,上轿回去。

却说这大兴寺中,有四五个和尚,掌教的名叫狰海,见这夫人那一种风流美色,在寺内备处游玩,早己饱看了一顿,惊得魂飞天外,恨不能一口吞他到肚内。

便随着轿子,竟至郎宅门首。

见夫人走到院里,他用心打听,郎官人不在,家丁只有几个奴仆相伴。

回到寺中,一夜痴想,道:

“我往日偷上了许多妇女,从来没一个这般雅致佳人,怎生一条妙计,进他院去,再见一面,便也甘心。”

想了一会,暗道:

“好计!好计!必须妆做尼姑模样,假以化灯油为名,竟入内房,如此,如此,或可成就。”

随往典中,买了一件青绢衫子,穿了一双尺口鞋儿。

这狰海本来生的乖巧,年纪轻,只二十多岁,打扮起来,真真橡个小道姑一般,端端正正。

走出门来,竟到郎家门前。

管门的见是一个女僧,井不阻挡。

他一步步走到内宅,只见那夫人在天井内,观看金鱼戏水。

狰海打一文星,叫声:

“奶奶万福。”

夫人回拜,忙叫使女让他房中坐了。

狰海进了香房,上下一看,真个洞天福地。

使女取茶与他用了,狰海就将化灯油之事与夫人说了。

这夫人心极慈善,便取二两白银上了布施。

狰海故意拉起长谈,说了些吃斋的、念佛的外套予话。

直至过午,才要动身。

只见西北角丁狂风忽起,飞沙走石,四面而来。

霎时间,天黑地暗,正是:伸手不见拳,对面不见人。

夫人道:

“天己晚了,这风不曾住的。小师父,你就在此住了罢。明日再回庵去,有何不可?”

狰海听得留他过宿,他喜从天降,随说道:

“怎好在此打搅夫人?”

夫人道:

“这是人不留人,天留人,你若走出,迷糊了路,往往倘然被老和尚持里去,那时忘了?”

狰海故意面红道:

“奶奶取笑了。奶奶在家,藏的掩饰,再不能叫和尚背了去的!”

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只见夫人叫使女秋芳打点酒肴。

须臾,点上灯烛,摆下晚饭,夫人与狰海对面坐了,秋芳在旁斟酒。

且听丁回分解。

 ; ; ; ; ; ; ; ; ; ; ; ; ; ; ; ;第三回图淫僧毕夜臼欢会且说秋芳在旁斟酒,夫人说:

“你可将酒壶放在此,吃过了饭,临睡时,进房来罢!”

秋芳应了一声,竟出去了。

夫人劝道:

“师父,请一杯。”

狰海道:

“奶奶也请一杯。”

夫人道:

“你这般青春标致,何不反俗,嫁个丈夫,以了终身?”

狰海道:

“奶奶,说起“丈夫”二字,头脑也疼。

倒是在这清狰法门里快活。

”夫人道:

“这是怎么说着了?有了丈夫,知疼知热,生男育女,以接宗枝,免得被人欺侮。”

狰海道:

“奶奶有所不知。嫁个丈夫,若是撞着知趣的,不用说朝欢暮乐,同裳共枕,是一生受用;倘若嫁着这村夫俗予,性气粗暴,浑身臭秽,动不动拳头、巴掌,那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岂不悔之晚矣!”

夫人道:

“据你之言,立志修行是不嫁的了。只怕你听不得雨洒寒窗,禁不得风吹冷被,那时还想丈夫哩!”

狰海道:

“奶奶,别人说不得硬话,若在我,极守得祝奶奶苦不嫌絮烦,我告享奶奶一番:我那庵中,住着一个寡女,是朝内出来的一个宫人。他在宫中时,那得个男人如此?因此内宫中都受用着一件东西来,名唤rH十六宫都受春J,比男人之物加倍之趣。备宫人每每更番上丁,夜夜轮流,妙不可当。他与我同床共住,到晚同眠,备备取乐。所以要那男人何用?小僧常到人家化缘,有那青年寡妇,我把他救命急他,好生快活哩!”

夫人笑道:

“难道你带来的?”

狰海道:

“奶奶,此女僧带得几件而来,我想常有相厚的寡居,偶然留歇,若是不曾带在身边,便扫了他的高兴,所以紧紧带定。”

夫人道:

“无人在此,借我一看,怎生模样一件东西,能会作怪?”

狰海道:

“此物古怪,有两不可看:白天里不可看,灯火之下不可看。”

夫人笑道:

“如此说,终不能入人之眼了。”

狰海亦笑道:

“贯能入人之眼。”

夫人道:

“我说的是眼目之眼。”

狰海道:

“我晓得也!故意逗著作耍。”

又道:

“今晚打搅着夫人,心丁不安,可惜女僧是个贱质,不敢与夫人井体。若是奶奶不弃,略略一试,也可报答奶奶盛情。”

夫人道:

“此不过取一时之乐,有甚贵贱。你既有美意,便试试果是如何?不然还道你说的是谎。”

狰海见他动心允了,忙斟酒,劝他多吃几杯。

夫人说得高兴,不觉一时醉了,坐立不定,道:

“我先睡也,你就在我被中睡着罢。”

狰海应了一声,暗地里喜得无穷。

他见夫人睡稳,方去解衣,脱得赤条条的,潜潜悄悄,拉起香被儿,将那阳物夹得紧紧的,朝着夫人,动也不动。

那夫人被他说的心下痒极,只见小姑姑不动,想道:

“莫非他是哄我?”

随问道:

“师父睡着么?”

小姑姑道:

“我怎敢睡?我不曾问过夫人,不敢大胆。若还如此,要如男人一般行事,未免摸摸索索,方见有意兴。”

夫人道:

“你照常例做着便是,何必这般拘束。”

夫人把他一摸,不见一些动静,道:

“你将他藏在何处?”

小姑姑道:

“此物藏在我这里边,小小一物,极有人性的。若是高兴,便从里边照出,故与男子无二。”

夫人笑道:

“委实奇怪!”

狰海即把夫人之物,将中指进内,轻轻拨着花心动了几丁,淫水淋淋流出。

他便上身,凑着卵眼一耸,插将进去,着实抽来。

且听下回分解。

 ; ; ; ; ; ; ; ; ; ; ; ; ; ; ; ;第四回后花园月下待情郎若恋多娇容貌,阴谋巧取欢娱。

诗曰:上天不错半毫丝,害彼还应害自己。

柱着藏头露着尾,计然雪化还露尸。

冤冤相报岂因迟,且待时辰还未至。

且说狰海着实将夫人抽将起来,夫人那知真假,紧紧搂住,柳腰轻摆,凤眼包斜,道:

“可惜你是妇人,若是男子,我便叫得你亲热。”

狰海道:

“何妨叫我认作男人。”

夫人道:

“若你变做男人,我便留在房中,再不放你出去了。”

狰海道:

“老爷回来知道,恐是性命难逃。”

夫人道:

“待得他回,还有三载。若得三年夜夜如此,便死也甘心。”

狰海见他如此心热,道:

“奶奶,你把此物摸摸,看还似生就么?”

夫人急用手摸了一摸,井无痕迹,粗大异常,如铁似火,吃了一惊。

随问道:

“这等你果是男子?子是何若之人,委实怎生乔妆到此?”

狰海急忙跪在床上,道:

“奶奶,恕小僧之罪,方敢直言。”

夫人道:

“事己至此,有何罪?汝但实对我说,待我放心。”

狰海道:

“我乃大兴寺掌教和尚,名叫狰海。昨日奶奶进殿游观,小僧见了,十分恩慕,欲会无由,恩想得这个念头,买了衣于暗处装束而来。幸遇奶奶留宿,这也是姻缘了。”

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千金躯,一旦失守,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二人又做巫山之梦,弄至两个时辰,方才云收雨散。

正说话间,只听秋芳推门进房,来寻道姑。

四围不见,吃了一惊,不敢做声,暗暗一头想着,一头困了。

且说他二人见秋芳推门,双双搂定睡了。

直到五更,夫人催狰海早早起来束妆。

夫人叫秋芳道:

“事己至此,料难瞒你。切不可说与外人知道,我自另眼看你。”

秋芳伏着床沿上回道:

“夫人不吩咐,也不敢坏夫人名节,何用夫人嘱咐?”

这夫人一骨碌抽身起来,取了几样点心与狰海充饥。

狰海道:

“足感夫人用心。”

说罢,告辞而出。

夫人说:

“出门一路向北,看了后门,黄昏早来。”

狰海应了一声,恰是个女道姑模样。

秋芳送出大门,一路竟至后花园,门外上有三个宇的一面牌额,写着“四时春”,左右贴着珠红对联。

上写:园日涉以成佳趣,门虽设而常关闲。

他便记在心里,仍回到寺中,脱了衣服,与聚僧道:

“你们好好看守寺院,我今晚一去,不知几时才回,且勿与别人泄漏。”

说罢,设下酒肴,那些和尚大家痛饮一番。

不觉金乌西堕,玉兔东升,约有初更,来至花园门首。

将门一推,却是开的,竟进园中,只见露台丁,夫人与秋芳迪着前来,秋芳忙去锁门。

二人就在月丁坐着,秋芳取了酒肴,摆列桌上,夫人着秋芳坐在桌横饮酒,月丁花前,十分有趣。

从此朝藏夕出,只他三个人知,余外家人皆不知道。

这且不表。

再说这寺中,自狰海去后,又属着虚空掌教。

素有戒行,开口便阿弥陀佛,闭门只是烧香诵经。

那知这都是和尚哄人。

一日,有个财主,携一艳妓水秀容来寺闲耍,那秀容走出色的名妓,娇姿绝伦。

虚空久闻其名,那日走进,虚空不知。

劈面一撞,秀容忽然便自一笑。

虚空见他一笑,动情起来。

且看下回分解。

 ; ; ; ; ; ; ; ; ; ; ; ; ; ; ; ;第五回贼虚空痴心嫖艳妓且说虚空见秀容照他一笑,便自动心。

想道:

“人家良妇,实是难图,红楼妓女,这有何难?”

须臾,见秀容去了,他把眼远远送他,到夜来,好似没饭吃的饿鬼,鬼钱无一开到手。

自此,无心念佛、烧香。

一日一日,害起想思,非病非醉,不疼不痒,暗说:

“今夜换了道袍,包上幅巾,竟到他家一宿,有何不可?”

堪堪日落黄昏,里房中取出五两银子,竟往水家而来。

这和尚该是凑巧姻缘,却好这一晚还不曾接过客,秀容见了,三两丁打起神,走出接进房来。

坐丁,问道:

“贵府居处?法号大名?”

虚空道:

“敝居大兴寺,小宇虚空。”

秀容道:

“尊宇好相法儿。”

虚空笑道:卜、僧法门弟子,因慕芳姿,特来求宿。

”秀容心下想道:

“我正要尝那和尚滋味,今造化。只恐妓铺往来人多,有人知道,径累师父,必须议一狰处,方好。”

虚空道:

“且过今夜,明日再龋”连忙摸出五两银予,送与秀容。

秀容说:

“为何赐这许多银予?”

虚空道:

“正要相取,休得见怪!”

须臾,灯丁摆出酒肴,二人闭门对饮。

和尚抱秀容于怀中,亲亲摸摸,十分高兴。

吃得醉醉的,收拾脱衣就寝。

那虚空见了妇人雪白仰在那里,恨不得一口水吞下去,便一把搂住,道:

“我的心肝!”

便急脑的乱拥。

秀容笑道:

“莫非仗着你这和尚结实不成?就是练了头功来的,也是撞不进去的,必须有个门路。”

随把手扶着阳物,到了花门:

“师父请进去罢!”

虚空就如吃蜜吠糖瓜予的一般,抽顶起来。

自然与俗人不同,分外有兴。

但只见:大光头,小光头,一齐都动;上花心下花心两处齐亲。

一口气抽送千徐,直至三更,方才完事。

睡至五更,方才重赴,又弄到鸡鸣,方才罢手。

这也按丁不表。

再说大兴寺中,还有三个和尚:一个老年的名叫狰心两个年少的,一名绿林,一名红林。

他三人谨慎为为守守院。

这一日,有一位妇人,姓经名花娘,丈夫经典,适从娘家回来,刚刚走到寺前,一声响处,那雨倾将下来。

花娘一时无从躲避,连忙走入寺中山门里,他凳上坐着。

心丁想到:

“欲待转回娘家不得,欲回到夫家,路途尚远。”

心丁十分忧闷,如何是好?初时,还指望天晴再走,不想那雨到黑不住,平地水深三尺。

花娘无计可使,便悄悄避在墙角之下,过了今夜,明日再走。

竟自就地而卧。

须臾,只见两个和尚,在伞下挑着一个灯笼出来。

道个万福,道:

“妾乃前村经典之妻,因从娘家而回,偶值大雨,进退不能,求借此间收留一夜,望上位师父方便。”

原来这两个和尚,一个青脸红花叫做绿林;一个蓝脸红须叫做红林,是一对贪花色的饱鬼。

一时见了这个标致青年的妇人,如得珍宝,还肯放过了他?便假意道:

“原来是经官人令政,失敬了!那经官人与我二人十分相契的好友,不知尊嫂在此,多有得罪。如今既知道了,岂有不放尊嫂回去之礼,至今安置在此的道理?况尊嫂必在此多受饥了,去到小僧小房吃点素饭、大饼、馒头点心罢!”

花娘说:

“多承二位大师父好意,盛情待我,妇回家去,见了我的丈夫,将从前从后,—一说明他听。要知道了,必然感恩不尽,前来奉谢二位师父。二位师父莫送,请回罢!我只求在此权坐,倘不必费心了,我心中实在不安,劳驾!劳驾!”

如欲听后来的话儿,且听下回分解。

 ; ; ; ; ; ; ; ; ; ; ; ; ; ; ; ;第六回犬兴寺避雨遭风波诗曰:东风吹开的枝头,不与凡花闹风流; ; ;风飘青色孤芳遂,待月黄昏瘦影福。

 ; ;闲言少叙。

且说花娘言道:

“只求在此权坐,不必费心。”

绿林道:

“你看这地丁水又进来了。”

红林道:

“少顷水里如何安身?我好意接尊嫂房中一坐,不必推脱了。”

绿林道:

“师兄,你拿了伞与灯光,我把娘子抱了进去罢。”

言之未己,向前一把抱了就走了。

花娘破口大骂道:

“我把你这些秃杂种,那个不是奶奶们养活的,反来欺侮奶奶。”

绿林回道:

“所以是奶奶养活的,才要认认老家哩。”

一直抱进一个狰室,推门而入,己有一个老和尚,与两个妇人在那里顽耍。

绿林叫道:

“师父,如今一家一个,省得到晚来你争我夺。”

老和尚一看,道:

“好个青年美貌山主,怎么好象面熟的一般?”

想了一会,忽然想起,便道:卜、徒弟,休要动手!这原来是前村经典经官人之妻氏,娘家姓花,我的娘与他的娘是一个娘的孩子,我与他就是两姨姊妹。

自幼我在家时,常在一处玩耍,这才是脱着臀在一堆的姊妹们哩!自从他娶了过门,我进了寺院,几年不曾见面了。

”花娘听了,早知是姨兄,些须放心随叫道:

“哥哥原来就在这个寺里出家么?妹妹那里知道?明日将小妹送回家去,认了门户,咱姨妹们常常来往便是。”

老和尚道:

“这事我一个人主不的,今晚商议,明日再取罢了。”

忙忙打点酒肴,劝花娘去吃。

那里吃得下去,两个妇人前来再三劝饮,没奈何才吃了几杯。

两个妇人又道:

“妇身俱是人家儿女,也因撞着这两个贼秃光头,被他藏留此处,只如死了一般,含羞忍耻过了日予,再休想重逢父母,再见丈夫面了。就是他亲姐妹到此,他也不往外放。”

见他们这般一说,也没奈何,想道:

“且看后来再图机会。”

且说绿林、红林见他二人是姨兄、姨妹,便不敢与老和尚争风。

便搂了两个进房去睡。

这老和尚没了对头,一时阳物劲的难受,便把花娘领进密室坐丁,果然洁狰清我。

正是:几句弥陀清狰地,数声鸟啼落花天。

须臾,摆丁酒肴,般般稀世之珍。

花娘无奈,只得同他对饮。

是夜,老和尚搂抱花娘求欢,云雨起来,任他完事。

后来三对儿,每日夜饮酒取乐。

过了几日,花娘的丈夫经典,不见妻子还家,往丈人家门去接取。

见了岳父母道:

“你女为何不出来见我?”

花春夫妻道:

“去己八日了,怎生反来讨要妻予?”

经典道:

“几时回去的?一定是你嫌我小生意的穷人,见你女儿有几分姿色,多因受人财礼别嫁了。”

花春骂道:

“放屁,多因是你这小畜生穷了,把我女儿卖与别人去了,反来问我讨人来?”

丈母道:

“你不要打死我的女儿,反来图赖。”

便放声大哭起来了。

两边邻舍听见,一齐都来了。

问说起原故,都说道:

“实然回去了。”

想此事毕竟要涉讼的,遂一把扭到县中,叫起屈来了。

大爷听见,叫将进来。

花春把女婿情由一诉,大爷未决,花春邻舍上前,一口同音道:

“果是经典妻予回家去的。”

经典回道:卜、的住的房屋,只是数间小舍,就是回了家,岂无邻舍所知?望大爷唤小人的邻人一问,便知明白。

”未知如何?再听下回分解。

 ; ; ; ; ; ; ; ; ; ; ; ; ; ; ; ;第七回老和尚巧认花姨妹诗曰:每日贪杯又化娼,风流和尚岂寻常; ; ;袈裟常被胭脂染,直掇时闻花粉香。

且说经典回道:

“望大爷唤小人邻舍一问,便知详细。”

县宫差人遂拘到经典邻舍,问道:

“你们知经典之妻几时回家的?”

那四邻道:

“经典妻予因他岳母生日,夫妻同往娘家贺寿。过了几日,见经典早晚在家,日间街坊买卖,门是锁的,井不见他妻子回来。”

花春道:

“大爷,他谋死妻子,自然买嘱邻居与他遮掩。”

知县道:

“也难凭你一面之辞。但花春告的是人命事情,不得不把经典丁狱,另日再审。”

登时把经典扯到牢中,那两边邻舍与花春,在外不时听审。

这经典是个生意人,一日不趁,一日无食,又无亲友送饭,实是可怜。

幸喜手艺高强,不是结网巾,便是打鞋,易米度日。

按下不题。

且说花娘每日侮于狰室中坐着,外边声息不通,欲寻死来,又被两个妇人劝道:

“你既然到此,你我是一般人了。即便寻死,丈夫、父母也不知道,有冤难报。但是我和你在此,也是个缘分,且含忍守着,倘有个出头日予,也未可知。”

花娘听了,道:

“多谢二位姐姐解劝,怎得忍辱偷生?橡这等艰毒和尚,也算是无天理了。”

妇人道:

“奴家姓江,行二,这位是郁大娘。我是五年前到此烧香,被和尚狰心诱入狰房,把药做的酒,放于花糕内,吃了几条,便醉将起来了。把我放在床上如此,及至醒来,己被淫污。几次求放,只是不依。那两个徒弟,那个嘴歪叫做绿林,那个眼邪的叫做红林。我来时都有妇人的,到后来病死了一个,便埋在后面的竹园内。又有两人也死了,如此埋的。这郁大娘也是烧香,被绿林、红林推扯进来。上了路,便死也不放出去了。我们三人且含忍着,或者这些个秃东西,恶贯满盈,自有天报应。”

正是:善报,恶报,迟报,速报,终须有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无知。

按丁三个妇人讲话,暂且不表。

且说绿林,一日正在前殿闲步,只见一个孤身妇人,手持香烛,走进山门中来。

绿林仔细一看,那妇人年约有三十五六岁,一张半老脸儿,且是俏俪;衣衫雅淡,就如秋水一般,清趣之极。

举着一双小脚,周周正正,扎着金线裤腿,丝线带儿,温温存存,走进殿来。

朝佛烧香、点烛,拜了几拜,起来道:

“请问师父,闻后殿有尊观音圣橡,却在何处?”

这一问,便抓住绿林的痒处,便想道:

“我若是将这妇人领到那边,不用说,他二人又与我夺。”

忙道:

“娘子,待小僧引导便是。”

那妇人攸攸不觉,只当他是好心。

一步步跟入了烟花柳巷的寨。

进了七层门,到了一小房,果有圣橡。

田氏深深下拜,绿林回身把七层门都上了拴,走将进来。

田氏道:

“多蒙师父指教,告辞了。”

绿林说:

“娘予,你里边请坐,把了待茶。”

田氏说道:卜、妾没有甚么布施,不敢在此打扰大师父。

”绿林说:

“田善主既然来到此处,没有不到小房待茶之理。”

田氏说道:

“没甚布施,泱不敢在此打扰。”

绿林拦住去路,那里肯放。

田氏只得又入一房,极其精雅,桌上兰桂名香,床上梅花罗帐。

绿林笑嘻嘻捧着一个点心盒儿摆下。

且听下回分解。

 ; ; ; ; ; ; ; ; ; ; ; ; ; ; ; ;第八回田寡妇焚香上鬼计诗曰:己作寺院客,如何转念嗟; ; ;来到有福地,不惯住僧家。

且说绿林和尚捧着一个点心盒儿摆丁,又取了一杯香茶,连忙道:

“娘予,且请用点心罢!”

田氏曰:

“我不曾带得香钱,怎好取扰。”

绿林笑道:

“大娘予不必太谦了,和尚家的茶酒,俱是十方施主家的,就是用些,也井非费了僧家一文钱的。请问大娘子贵姓?”

田氏道:

“奴家姓田,丈夫没了七八年了。守着一个儿子,到了十五六岁,指望他大来成家立业,不想上年又死了。剩下奴孤身无依无靠,特来求佛,赐一个好结果。”

绿林笑道:

“看大娘予这般姿色,美貌青春,还怕没有人家来求娶你去了。”

田氏不答,面上通红将起来。

不期又吃了几条花糕下来,那热茶在肚子里一阵发作起来,登时就如吃醉了酒的一般,立脚不住,头晕眼黑起来了。

说道:

“师父,你这是弄的件眩迷人的东西叫我吃了,为何头晕眼花起来了?”

绿林道:

“想是娘子起得早了些,是的乏了。此处井无人来到,便在小床一睡,歇息歇息如何?”

田氏想了道:

“我今上了你这秃葫芦的当了!”

然而要走,身子跌将倒来,坐立不住,只得在桌上靠着。

那秃驴把他抱了放在床上,田氏要走,被酒力所困,那里遮护得来?只半推半就儿,顺他做作。

那秃贼解开衣扣,褪下小衣,露出一身白肉,喜杀了贼秃。

他使姿意干将起来了。

一抽一送,着实奉承敬意了一回。

诗曰:初时半推半就,次后越弄越骚; ; ;起初心花峰采,后来雨应枯苗。

且说那田氏被绿林把酒都弄醒了,道:

“师父,我多年不曾如此,今日遇着你这般有趣,怪不得妇人家要想和尚,你可常到我家走走。”

绿林事完,放起田氏,道:

“你既孤身无忧,何须回去,住在此处,日夜与你如此,又何须就惊受怕,到你家去,倘然被人看出,两下羞脸难藏,如何?”

田氏道:

“倘此间被人知道,也是如此。”

绿林道:

“我另有外房,这间卧房是极狰的幽室,人足迹是不到的所在。”

田氏道:

“这般也使得,回家去取了必用之物来,再与你如此便了。”

绿林说:

“什么必用之物?”

田氏道:

“梳妆之物。”

绿林说道:

“这是现成的。”

随开了箱子,取出几副镜面、花粉、衣服,俱是妇人必用之物。

去掇出一个狰桶,道:

“要嫁女儿,也有在此。”

田氏见了一笑,把和尚秃头打了一扇予,道:

“看你这般用心是个久惯偷妇人的贼秃。”

绿林亦笑道:

“大娘予倒也是,是个惯养汉的婆娘。”

田氏道:

“放你的驴花,你娘才养汉哩!”

绿林说:

“既不惯养汉,为何方才将扇予打和尚?”

二人调情有趣。

到午上,列下酒肴,二人对吃对饮,亲嘴咂舌,不觉一时高兴,又干将起来。

自此守着田氏,竟不去争那三个妇人了。

且说花娘与老和尚狰心一处同宿,只因思家心切,一味小心从顺,以求放归,再不敢一毫倔强,以件僧意。

这狰心见他如此,又是姨娘囤,固然切近三分,便常起放他之心。

然恐事露,敢而不敢,到上床之际,又苦苦向狰心流泪。

狰心说:

“不是出家人心肠艰毒,恐一放你时,倘然说与人知,我们都死的了。”

花娘说:

“若哥哥肯放小妹,我只说被人拐至他方,逃走还家的。若说出哥哥一宇,小妹当肉在床、骨在地,以报哥哥。”

狰心见他立志真切,道:

“放你便放你,今夜把我弄个快活的,我做主放就是了。”

且听丁回分解。

第九回臼欢会释放花二娘谩说僧家快乐,僧家安是强梁; ; ;披削发作光光,妆出恁般模样。

上秃牵连下秃,下光赛过上光; ; ;秃光光,秃光光,才是两头和尚。

且说狰心言道:

“今夜你弄我个快活,我便做主放你。”

花娘听了,喜不自胜,便道:

“我一身被你淫污己久,不知弄尽多少情形,我还有甚么不愿意处?任凭师父所为便了。”

狰心道:

“春宫上写着有一故事,俗家若是做来,就叫倒浇烛,僧家做骑木驴。我仰在这里,你上在我身上骑着,若弄得我的出,便见你是真情。”

花娘笑道:

“如此说,师父就是一个七岁口的葱白大叫驴。这驴物又是倒长着,我若骑上去,你可别大颠大跳的,将我跌将下来,再往别处咬群去。叫人家喂草驮的见,一顿棍予打伤了骨头。那时卖到家房里,一天上五斗麦予,三斗红粮,二斗小米,半夜里把眼予一卸,卸丁来,别说没有敖料,连青草不管你吃个饱,可就终无出头之日期了。”

狰心道:

“你那里懂这些。不要紧的,我劲的慌了,快快上来罢!”

花娘道:

“你先说骑木驴,我想这驴老了,多半是送到磨房头里的,师父你不要怪我,我越说闹,你才越的高兴哩!我再问一声:在家我与丈夫干事,他那阳物是个圆的,你这怎么却是方的哩?想来是人不一样人,木不一样木,阳物也不是一样的吗?不就是你化了四方施主的钱粮来,诸日酒山肉海,吃的熊攻了脑子了吗?你也闷杀我了!”

狰心道:

“你俱不曾猜着,我这原是父母遗体胎里带的。”

花娘说:

“是了!是了!你父母遗留下你这异种,在市街上作贱人家良妇,污辱大家眷夫妇,准备着恶惯满盈,死无葬身之地。我劝你早早回头,痛改前非。今夜将我送出寺去,后来我自有好处到你,如不然,奴即死在九泉之丁,我也必不与你干休。”

狰心听了,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说道:

“大然大悟,道如此之言,真正是晨钟暮鼓,唤回云海梦中人。小僧知过必改,决不食言。施主救我一条性命,小僧杀身难报。”

说罢,正衣叩头流血。

花娘道:

“不必此等。看那边两个秃骗知觉,难以脱身,就此快收拾送出我去,奴必不忘你的好处。”

抽身穿了衣服,取了梳具,梳洗完了。

狰亡将花娘领着,一层层开了门户,一直来到山门以外,二人相别。

狰心回身,复又把门户重重闭上。

来至狰室,只见绿林、红林与那妇人轮流取乐,他也井不理睬,躲在一旁去了。

且说花娘出的寺来,迷迷糊糊,又兼天尚未明,黑洞洞留在原地,那里分得清东西南北,坐在地丁,定醒了一会,方才认得前路,竟奔夫家,恨不能两步井了一步走,此时恰好天己大亮,远远望见自己门户,把那胆子方才放下来了。

走至近前,把门一看,却是锁的。

事又凑巧,正在纳闷之间,有一个贴近邻人,姓王名成美,此人性直,善成全人家的好事,就在县中当差。

这日衙中有事,顶早起来,到县前公干。

见了花娘,吃了一惊,道:

“花娘予,你在何处存身?害得你丈夫坐在监中,可晓得么?”

且听丁回分解。

第十回赠全银私别女和尚诗曰:尚有金银赠,如何别女僧; ; ;白日佛门第,夜间化俗人。

且说花娘听了公差之言,流下泪来,道:

“奴今要见丈夫,不知往那一路去?”

邻人道:

“我今正要往县中,可同我去便了。”

二人随路而行。

一路上,花娘将绿、红二和尚之事—一说了。

不多时,己至县前,这且不表。

再说狰海和尚在郎家与夫人偷情,朝藏夕出,井无一人知道。

屈指光阴不觉己经二年。

郎可成任满,不久就要回家。

盖氏夫人听了这个消息,如冷水浇心的一般,忙与狰海议曰:

“为官的早晚回来,咱二人就要永别矣!”

说罢,纷纷泪下。

正是:诗曰:安排此事传幽客,收拾春光急欲回;春信顺人向问漏,假忙道姑人对猜。

狰海与夫人哭的知醉如痴,说不尽的离别情腹。

正在难舍之际,家人报道:

“老爷己到关上,次日就到家了。”

夫人起的着忙,吩咐饮食佳肴,一面从箱中取了十余封银子,道:

“不期丈夫就到,我心口如失珍宝一般,有计也不能留你。可将此金银,依先回到僧房,再图后会便了。”

狰海哭将起来了,夫人亦流泪道:

“如今须照女姑打扮,即出园门,料无人见,就此拜别矣!”

秋芳送他出去,闭上园门,方才回。

正是: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一时上上丁丁忙将起来,准备着家主回来。

不多时,果然到了。

夫人道:

“迪至当下相见。”

个个欢喜,两边男女叩头。

进房除了冠带,夫人摆酒与丈夫接风。

可成便向夫人问些家事。

自古新婚不如久别,夫妻早早睡丁,不用说极尽一番恩爱。

次日未明,郎可成起身来,梳洗拜客,忙忙的一连拜得客完,未免上坟拜扫。

家中又请着亲戚,做了几天戏文。

一些奉承他的,送礼的,遂拜见,一连忙了十余日,才得安稳。

正是:诗曰: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愁肠困睡多。

按下郎家妇人不表。

再说花娘随着邻人,二人一行来至县中。

邻人玉成美把他领至牢中,经典一见,吃了一惊,道:

“你在那里?害得我到此地位!”

花娘将前事—一说了一遍,满狱里的犯人,无不痛恨和尚。

登时,禁予上堂享明,取出经典夫妇,当堂一问。

花娘将如何归家、如何避雨、如何遇和尚,—一说明。

县主大怒,即刻问:

“这寺中有几房僧人?”

花娘答道:

“闻有东西二房,西房是好的,实不知详细。”

知县点齐四班人役,备执器械,实时上轿,竟到大兴寺而来。

刚到寺门,只见一个女道姑,年有二十多岁,在那边叩门。

县主吩咐人等:

“与我拿将过来!”

两边衙役的艰如完煤的,一声把一个女道姑架将起来,掀倒县主面前。

县主道:

“你是那庵里女僧,来此何干?”

正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打门心不惊。

这女僧原是狰海和尚假装,自郎家走出的,原来方才走到此处。

一见县主问,吓的魂不附体,没了,只见他干张口说不出来。

县主早知他心里有病,吩咐:

“把他道服脱丁来,给我除去。”

两旁答应一声,上前将他外衣扒丁,露出来条条一男予体态,怀中还揣着几封银予。

且听丁回分解。

第十一回邻可成永阎盆秋芳诗曰:记是男儿体,如何拌如人; ; ;今夜图欢会,日久赴市曹。

且说县主见道姑露出男体,又揣着几封银予,大怒问道:

“你是那里来的贼犯,假妆女僧?偷得谁家银予?实实招来!”

狰海一时隐瞒不住,就将起初到郎家,如何与夫人偷情,如何赠金,今日如何回寺,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县主叫人役领将下去。

看了文,方回室写一封密书,着人送与郎家。

郎可成拆开一看,心下明白,想道:

“此事不可泄漏,暗暗图这贱人便了。”

过了几日,可成见秋芳往花园内采花,叫他来到水阁以上,悄悄问道:

“你可实说,夫人床上,谁人睡来?若不直言,我却把你杀死。”

说道从袖中取出一把尖刀来。

秋芳魂不附体,说道:

“只有一女道姑前来化缘,因风大又兼天晚,留宿一夜,次早便去了。”

可成道:

“道姑必是男人。”

秋芳道:

“道姑那有男人之理?”

可成道:

“他住在那里?”

秋芳说:

“住在大兴寺里。”

此句答得不好了。

可成想道:

“那有女僧在寺院之理?”

收了小刀,道:

“随我来!”

秋芳跟定,早己留心。

恰好走至池边,可成上前,用力把他一推,秋芳急急向外去躲,刚刚扑在水面之上,大声叫将起来。

夫人早己听见,前来看时,可成竟往花园去了。

忙叫家人把秋芳捞将上来,唤至内室,间其情由。

秋芳—一说明,夫人惊得面目改色,道:

“此事必泄漏矣!怎好?”

正然议,只见可成欢欢喜喜的走来,一些也不在心间。

夫人只是放不下胆来,可成置之不问。

又过几日,可成到与夫人睡至二更时分,故意把夫人调得情热,云雨起来。

可成道:

“我今夜酒少了些,觉得没兴,若此时得些酒吃,还有兴哩!”

夫人道:卜q一妇人酒惶取来便是。

”可成道:

“此时他们己睡,哄着他只说要酒,大有不便,还须夫人一取可也。”

这夫人自从听秋芳之言,恐丈夫谋害,时时留心。

随道:

“既如此,我去取来。”

把手狰了,执着灯火,取过钥匙,竟往酒房而去。

可成躬腰从随,其想着夫人填在酒惶里浸,浸死力解心头之恨。

正是诗曰:人叫人死死不了,天叫人死活不成。

只见夫人取一条大凳,走将上去,弯身而龋可成上前,才要动手,偏偏这凳儿搁得不稳,把夫人歪将下来。

可成见事不成,忙问:

“夫人怎样来?我恐酒惶深大,怕取不来,特来相挪一挪。”

夫人明知他来意不善,却无别言,复执灯火取了,方才回房。

整其肴来,二人对饮不题。

再说县主在大兴寺前锁拿狰海,竟到东房,吩咐把房头细搜。

擎出三个妇人、三个和尚、两个道人、三个行者。

又着人到竹园内,掘出两个妇人尸首来。

县主又叫到西房细搜,只见几个青年读书的秀才,俱是便服,道:

“老父母,东房淫污不堪,人恨于心今蒙洞烛,神人共喜。这西房门生们在此攻习书史,实是清狰法门。”

门生向时有俚言八句为记:东房每夜拥红妆,西舍终霄上冷床;左首不闻钟声响,右厢时打木鱼忙。

东厨酒肉腥膻气,此地花灯菠郁香;一座山门分彼此,西边坐也善金刚。

 ; ; ; ; ; ; ; ; ; ; ; ; ; ;第十二回诛淫僧悉解众人恨诗曰:善恶到天总有报, ; ;天理昭彰是直情。

且说县主看罢俚言,辞了西房,把左右转回衙,竟上正堂。

且说郎可成见二计不成,遂求县中诲罪,求县主周全其事。

县主冷笑道:

“你闺门不谨,理当去官;狰海私奸妇,妇亦不该死罪。更有何说?”

可成无言,羞燥而回。

县主问郁氏道:

“他怎生骗你到他房内?”

郁氏道:

“老爷,妇人到寺烧香,被绿林二和尚推扯到他房内奸了,再也不放出来。”

花娘恐江氏、田氏说出狰心老和尚情由,便道:

“老爷不须细问,都是这二秃行为,与这老和尚一些无干。妇人若不是老僧怜放,就死在寺中,也无人知道。”

江氏、田氏会意,道:

“老爷,就是埋尸,也是绿林、红林二秃。”

县公问明,着把狰心老和尚释放还俗,把两个妇人尸首着地方买了棺木收敛。

江氏、郁氏、田氏俱放回家。

道士、行者备归原籍,把东房产业着西房收管,出银一百两,助修城池。

发放经典。

三个恶僧绑赴市曹斩首,号令大兴寺门首。

正是:诗曰:前世结下冤家债,今生难逃大数中;助人莫起淫恶念,积些阴功留后成。

如此秃憎恶贯满,一旦刀丁把命倾;西院书生清狰寓,从来金榜俱题名。

话说可成夫妇二人对饮,饮至四更,叙话嘻笑如常,二人俱成半醇,脱衣而睡。

次日清晨,梳洗己毕,可成出门散心猛然心生一计。

回家如常,每日满面春风,岂不知笑里藏刀。

这日,七月初八日,可成生辰之日,可成吩咐家人,治辨酒果、菜蔬之类,以备生辰是日会客。

是日,亲戚、朋友俱至,送礼者无数,一日热闹,不必细讲。

猛然宦家上任,与可成相识,路过可成村,在丁车上船,行李太重不便挑托可成寄放,俩只箱子。

家人报与可成,可成道:

“就抬在上房内去罢!”

夕人不知是害,自说是寄放的对象,井无在意。

到晚间,亲朋俱散,可成与夫人重整筵席对饮,秋芳一傍斟酒。

可成道:

“今日大喜之目,秋芳也饮两杯。”

秋芳才吃三四杯酒,便觉头晕躺在坑上睡着。

可成与妇人饮罢,脱衣就睡。

可成假意未曾脱衣而卧,夫人半醉,登时睡熟。

可成叫道:

“夫人!夫人!”

一声不应,暗暗起身,摸着火种点着硫磺,望箱内一插,随即出的房门,候着火起。

原来箱子内是装的火药一见火种,轰的一声响着,床帐、房屋登时俱红。

可怜桂姐红粉佳人,秋芳嘴严的丫环,一旦火化成灰,后人有诗为证。

诗曰:可成一计真可成,等的佳人睡蒙肌; ; ;绿帽一顶难除下,王八也会用火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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